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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徒的蝗虫!当它们落单时,蝗虫举止优雅、有礼貌,其味甘美;但当它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酿成最最可怕的灾祸。
蝗虫独处时体色呈浅灰色,行动谨慎。一旦它和其他蝗虫聚集在一起时,体色便转而成为红色,玫瑰色,然后是橙色,最后变成黄色。这种橘黄色表明蝗虫的性兴奋达到了高潮。从此时起,蝗虫开始狼吞虎咽地吞吃食物。雄蝗虫会和所有在它活动范内的雌性进行交尾。它的性疯狂同它对食物的疯狂追求一样可怕。为了满足这种生理要求,蝗虫随时准备摧毁它前进道路上的一切。
单独的蝗虫是在夜间跳跃活动的,而成群的蝗虫则在白天飞行;单独的蝗虫生活在荒漠中,对干旱十分适应,而成群的蝗虫更喜欢潮湿的环境,并且肆无忌惮地吞吃所有的农作物、灌木和森林。
这是否是“手指”电视中所说的“集体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数量的累积可以取消个体的自我抑制,废除约定俗成的传统,抛弃对其他生命的尊重。
5号向大家发出原路折回的命令。但它们都明白已经来不及了。
103号看着那片死亡之云朝它们逼近。
它们就在那,好儿百万起蝗虫在空中攒集。几秒钟之后它们就要向地面发起进攻,那13只贝洛岗蚁们好奇而又害怕地竖着触角观察着这一切。
那朵乌云在空中盘旋,好像是要先用恐惧这武器把地面上所有胆颤心惊的生物杀死。蝗虫在空中运动着,形成了类似莫比于斯带状物的旋涡①。有几只蚂蚁简直不能相信这竟会是
【① 莫比于斯,德国数学家和天文学家,莫比于斯带状物是只有一个面的平面,即把一条带子扭转后两端相连而成。真的,它们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这只不过是一团很厚很厚的灰尘而已。
乌云渐渐伸展开来,形成一些奇怪的图案。这是毁灭开始前的预兆。
在地面上蚂蚁们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尤其是见多识广的103号,它竭力想要找到一个特殊的解决方法。
但它仍是束手无措,103号检查了一下腹中蚁酸弹的储备量,寻思着靠这些蚁酸弹能打下多少只蝗虫来。
乌云慢慢地盘旋下降 无数大颚摩擦产生出的劈啪声听得越来清楚了。青草蜷缩了起来,它们本能地意识到这些贪食成性的蝗虫是它们生命的终结者。
103号注意到天空愈加昏暗了。兵蚁们聚成一团,随时准备射出腹中的蚁酸弹。
来了。就如同一支庞大的空军投入试探性进攻的伞兵部队一样,第一批蝗虫倾泻到地面上。它们着陆时笨拙地弹了几下,但很快便站稳了脚跟,开始吞噬起周围所有的生命。
它们一边吞食一边交配。
雌蝗虫刚着陆,雄蝗虫便凑上来和它们交配。交配结束,雌虫们就开始以惊人而可怕的速度在土壤中产卵。蝗虫的主要武器正是这种成批产卵的迅速繁衍方式。
比蚂蚁的蚁酸弹更为有效、比“手指”粉红色末端更为可怕的就是蝗虫的生殖器官了。
48、百科全书:人的定义
一个瞳体发育完全的6个月大的胎儿是不是已经可以被视作一个人了?如果可以,那么3个月大的胎儿是不是一个人?刚授精的卵是不是一个人?一个陷入昏迷、毫无意识可言但心脏仍在跳动、肺仍在呼吸的植物人算不算是个人?
一个被保存在营养液中仍在活动的人脑算不算是个人?
一台能重复所有人脑思维机制的计算机是否可以被称作为一个人?
一个外形与人相同,同时有着与人脑相同的大脑的机器人算不算是一个人?
一个由遗传工程学创造出来的、在本体机能衰退时作为器官贮备之用的克隆人算不算作一个人?
没有什么是可以确定的。
从远古时期一直到中世纪人们始终认为妇女、外界人、奴隶不能算作是人。通常只有立法者被视作唯一能确定什么是“人”而什么不是一个“人”。现在还得给他配上生物学家、哲学家、信息论专家、遗传学家、诗人和物理学家,因为实际上人的定义变得越来越难以确定了。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49、摇滚乐队
朱丽来到了学校的后面,看着那堵高大而坚固的橡木门,放下背包,从里面取出那枚她自己做的燃烧弹。她拨动着打火机上的转轮,但只打出点点火星,而火焰并没有出现。火石用完了,她在包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一盒火柴。这下可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向学校后门扔出燃烧弹了。她划亮了火柴,注视着那即将引燃燃烧弹的桔黄色火苗。
“啊!你来了,朱丽?”
她本能地把燃烧弹藏了起来。这个妨碍她悄悄放火的人又是谁?她转过身,原来是大卫。
“你到底还是决定来看我们乐队排练了。”他带着一种预言家的口吻说道。
这时门房满腹狐疑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正是如此。”她急忙回答说,一边把燃烧瓶藏得更加严实了。
“那好,跟我来吧。”
大卫把朱丽带到了“七个小矮人”排练的地下室,有几个已经在调试乐器了。
“瞧,我们有客人……”弗朗西娜叫道。
房间很小,刚够放下一个堆满乐器的舞台。墙下布置了一些乐队在周年校庆或舞会演出时拍的照片。
姬雄关上门,这样就不会有谁来打扰他们了。
“我们还担心你不来了呢。”纳西斯揶喻着朱丽说道。
“我可是来看看你们是怎样排练的,不为别的。”
“你在这没什么事可做,我们不需要参观者!”佐埃高声说道,“我们是一个摇滚乐队,要么你和我们一起演出,要么你就走人。”
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反倒让亮灰眼睛姑娘更想留下来。
“你们可真走运,能在学校里找到自己的小天地。”她叹了一口气说。
“我们得有个地方排练,”大卫向她解释道,“在这一点上,校长倒是显得很合作。”
“他那是想证明在他的学校里文化活动得到了广泛的发展。”保尔补充道
“班上其他人都认为你们只不过想形成一个小集团而已。”朱丽说。
“这我们知道,”弗朗西娜说,“不过我们可不在乎。我们过这种地下室生活就是要活得开心。”
佐埃抬起头。
“你还不明白?”她说,“我们在这排练,而且我们只想自己呆着。你在这无事可做。”
姬雄看到朱丽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出来打圆场。
“你会玩什么乐器吗?”他问。
“不会。但我学过唱歌。”
“你会唱什么?”
“我唱女高音。主要是皮尔·塞尔、拉威尔、舒伯特、福雷、萨蒂①等人的作品。那你们玩什么音乐?”
【①皮尔·塞尔,英国作曲家(1659-1695);福雷(1845-1924),法国作曲家;舒伯特(1797-1828),奥地利作曲家;拉威尔(1875-1937)法国作曲家;萨蒂(1866-1925),法国作曲家。】
“摇滚。”
“摇滚这说法太笼统了,什么也说明不了。是哪一种摇滚?”
保尔接过话茬:“我们听‘创世纪’的早期作品。从《罪恶温床》、《狐步舞》、《横卧的羔羊》一直到《尾巴骗局》,还有‘Yes’乐队的所有专辑,尤其喜欢《边缘上》、《西红柿》,以及平克·弗洛伊德的所有作品,主要有《动物》、《我想你在这》和《墙》。”
朱丽很在行地摇了摇头:“啊,是吗?这些都是七十年代摇滚发展时期的老作品了!”
这一看法并没有被乐队成员们所接受,显然,这些都是他们所喜欢的音乐。大卫来替她解围了:“你说你学过唱歌,那么你为什么不试试做我们的主唱呢?”
她摇了摇头,说:“不了,谢谢,我的声带受过伤,咽喉动过手术,医生建议我不能让声带再过度用力了。”
她的目光划过他们的脸庞。说实话她很想跟她们一起唱,而且他们也都觉察到了这一点。但她已经习惯于说不了,这次同样也本能地拒绝了这一建议。
“如果你不想唱的话,那我们可不欢迎你。”佐埃又说。
大卫并不想就这样让谈话陷入僵局。
“我们可以试试一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