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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如就将魏主废了,由陈将军自己于洛阳号令天下。这可是天赐的良机呀!”
是说自立为帝,要陈庆之舍弃南朝而成为北朝之主,马佛念这样建议着。其实在此一时期,西面有萧宝寅在长安自立为帝而与魏军作战着,与其结盟也在马佛念的考虑之内。
如果这时陈庆之接受了马佛念的意见的话,那么南北朝时代的历史将会如何改变呢?只不过,陈庆之和萧宝寅做了不同的选择,他笑笑地摇了摇头:
“众位卿家是喝醉了吗?”
就这样结束了一切。
最后的结局相当激烈,勇猛却残忍的尔朱荣逼近了洛阳,且将北海王所集结的军队击破,而北海王也下落不明。收到此报的陈庆之静静地告诉部下们:
“洛阳之梦结束了,现在全军准备回建康吧!”
陈庆之占领洛阳达六十五日,七千兵士整然地退出洛阳。自认为胜利的尔朱荣领了三十万大军追击,然而令人不敢置信地,十一次的会战都为陈庆之所击退,直到梁军渡过一条河后,因为涨水淹至桥上,尔朱荣才放弃追击。这时告知陈庆之桥梁所在位置的听说是一名无名僧侣,但是不是赵草就无法得知了。虽然七千的兵数灭了一半,但陈庆之终究回到了建康。
迎接着生还的陈庆之,萧衍流下了泪水。这名老皇帝对于未予陈庆之大军支持而让他孤立一事十分地后悔:
“你回来了,太好了!”
他任陈庆之为右卫将军,封为永兴县侯。和“北朝之主”比起来,这当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位,但他却对此感到满足,而赐与他的金银,他则全部分配给了战死者的遗族。
之后陈庆之依然为梁战斗着。像是造成了天下大乱的侯景,就曾以北朝将军的身份领了七万兵力与陈庆之的一万梁军作战而遭击溃,只剩他一个人逃回。而陈庆之至死为止也从未败过。当他担任予州刺史的时候,由于农作歉收。有许多人饿死,他除了打开官仓,将储存的米麦分配给民众外,还从丰收之处急运米粮前来。予州的人民替这位将他们从饥饿之中拯救出来的刺史建立了祠堂,还称呼他为“仁威将军”。
陈庆之死于大同五年(西元五三九年)十月,距钟离大战之后三十二年,陈庆之时年五十六岁,谥武侯。
关于马佛念和宋景休,在生还回建康之后就没有他们的记录,而白袍队的存在也从正史之中消失,当是与陈庆之之死一同解体了才是。
……在这个故事主要的登场人物之中,只余下梁的武帝萧衍还依然健在。他在陈庆之死后还活了十年,直到八十六岁才崩御。在史上有名的“侯景之乱”之际,他为侯景所幽闭,有时甚至连食物都没有,他就这样衰弱而死。如果不是命运如此悲惨的话,也许他会活到百岁也说不定呢!后世的史家多有“梁之武帝活得过长”之评,他的晚年因沉溺于佛教,而对政治和军事的判断力大减,也失去对社会矛盾的对应能力。不过,在此之前,他也维持了“五十年江南无事”的和平和繁荣,建立六朝文化最盛期的功绩也是不可否定的。他之后的温和从他对弟弟临川王的态度即可看出。
临川王不择手段地积聚钱财,直达巨亿之富,在建康城内外有超过五十座的宅邸和别庄,光是铜钱就有二亿枚以上。而他放高利贷或是强取他人土地的行为,更是为人所怨。
天监十七年(西元五一八年),也就是杨大眼死去那年,临川王企图暗杀兄长萧衍。动机除了可能是想夺取帝位之外,还有临川王爱妾的弟弟杀人、临川王自己也与宫中的女官私通等丑闻害怕被爆发,因而便立下了暗杀的计划。弑杀皇帝本来应是死刑的,但萧衍并未给予弟弟处罚二个月后还叙任他为司徒中军大将军。自此以后,梁的皇族和大贵族不由想到:“连弑逆未遂都可以饶恕的话,那不管是什么罪名,皇帝都不会追究了!”因而更加地无法和不正。的确萧衍是个无个性区别宽容和无原则的人,而天监十七年也就成了萧衍治世的转机,也成了以后北方来袭的血之风暴的根源。
挥着染血的长剑踏入宫中的叛将侯景,让老迈的萧衍忍不住身体的战栗,治世时的帝王英气再也不复存在。
萧衍死时,北方的魏已经分裂,东魏的国都在邺、酉魏的国都则在长安,为权力者所放弃的洛阳便急速地衰退了……
※ ※ ※
下雨的日子已经结束五天,土地依然松软,草地依然湿润,但阳光却已是初夏之物,就像是要挽回之前七十几天的暗沉一样,强而烈地照耀在大地之上。抬头所见的处处都是晴空,就像是一年之前一样。
“那时候才一转头,就看到了祝英台,她被盐贼所追赶,尽了全身的力量跑在草地之上……”
现在在陈庆之的身前,有一座小小的坟墓。如小童般高的石碑上,刻着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人的名字。在生前不能结合的两人,死后终能葬在一起,这也是陈庆之的一番心意。
陈庆之之外,旁边还有其他的人影,曹景宗、赵草、昌义之,还有马佛念。其中只有昌义之认识生前的梁山伯,而不认识祝英台。至于以王茂的使者看到钟离之战全貌的马佛念,则在回到江州向祝英台的两亲报告过祝英台的死讯之后再回来,对于接受这样工作的马佛念,陈庆之倒是蛮感谢的。
说到感谢的话,祝英台在死前也曾对陈庆之说过“谢谢”,那时祝英台的表情,陈庆之一辈子也忘不掉。其实陈庆之才该感谢!如果不认识祝英台的话,也许他会除了作战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地死去也说不定。这么想来,他自然就对着坟墓前喃喃地说着“谢谢”了。
“很好很好!你也有些成长了呢,子云!”
曹景宗很伟大似地说道:
“能够让喜欢的人和她的爱人一起,他们在天上也会祝福你的!”
陈庆之无言地点点头。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横过眼前。静静地在四人之间飞舞的,是二羽彩蝶,通透碧绿的绿色,就像是翡翠一样地美丽。
“哦,是蝴蝶呀!还有两只……已经不是这样的季节了说……”
对于昌义之所言,赵草微笑着:
“感情真好呢!该不会是梁殿下和祝小姐所转世的吧?你说呢,陈将军!”
“赵,你倒是个和你的脸孔不像的梦想家嘛!”
曹景宗促狭地笑道。
“那么,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韦使君还在等着呢!光是想到回到建康以后圣上会赐与的万金就令人高兴得想要笑出来呢!”
在以俗不可耐的口调说完之后,曹景宗一刻也不愿等似地走向马匹,昌义之、赵草和马佛念则在看了陈庆之一眼之后跟了过去。
在陈庆之的眼前,二羽彩蝶依然亲昵地飞舞着,愈来愈高,愈来愈高,一直到溶入青空。一直看着这一切的陈庆之,正准备踏步离开时,鞋尖却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在发现这支半埋于土中的玉笛之后,陈庆之将之取了起来。一面怀疑着不知是谁的笛子,但不知为何就是没有办法放着它不管。
陈庆之就拿着满是泥土的笛子,往等待着他的四人之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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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从后汉王朝的灭亡(西元二二O年)到隋统一天下(西元五八九年)之间的中国大分裂时代,被称为“魏晋南北朝时代”,在文化史上也称它为“六朝时代”,这是“三国时代”、“西晋时代”、“东晋·十六国时代”和“南北朝时代”的总称。
关于这个大分裂的时代,日本人大多只关注于三国时代初期的十四年,此外则几乎无视。而日本作家所作的长篇,也只见以东晋后期为素材的井上祐美子之《柳絮》而已。没有任何人读这方面的书,是因为没有任何人写的缘故,虽然遗憾,却是理所当然。
然而,没有任何人写,并不表示没有东西可写,就像是在荒野的钻石原石一样,素材可说是随手可得。
在大分裂的时代中,梁武帝萧衍的治世可说是例外的和平丰饶时代,在日本刊行的《中国通史》这样写着:
“(武帝)一代之间,既没有北朝的攻击,在南朝也是相当的治世。”(文艺春秋·大世界史)
“江南的社会正如‘五十年中,江面无事’一般,直到最末期的侯景之乱为止,太平的梦境持续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