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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之从建康逃出之后,先是往南方以避开追踪者的耳目,然后才渡过长江回到予州。
收到陈庆之报告的萧衍立刻下了决断,他带领一万之兵起事,这是在其兄长被杀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兵力。齐永元二年(西元五OO年)十一月,此时萧衍三十七岁。而柳庆远、王茂、吕僧珍、吉士胆、张弘策等的名字,则在史书上记为其幕僚。
“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次之。今日之战也是如此,你们好好看着吧!”萧衍对幕僚这么说道。
过了一个年,到了永元三年,身为齐屈指可数勇将之一的竟陵太守——曹景宗率兵前来增援,说道宝卷之弟南康王已于汉水边的襄阳自立称帝。既然南康王的使者来招,萧衍便与之会合,在四月间,以曹景宗为先锋,领七万兵先发,水陆两面沿长江往东进击,指向国都建康。
狼狈的宝卷发了十万军迎击萧衍,先是在江宁的会战中,征虏将军——李居士为曹景宗所杀。
接着,在五月、六月、七月的持续激斗中,宝卷的军队逐渐落败,投降者续出。
十月,萧衍的军队包围建康。建康为众所周知的要塞之地,城内除了有二十万的兵力之外,武器和仓粮也相当充足,要将之攻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三年之内都不可能被攻下来的,其间还可以割让领土请求北朝的援军……”这样想的宝卷依然沉迷在后宫的酒色之中。十二月,卫尉——张稷和北徐州刺史——王珍国两人带兵侵入了后宫,将裸着身体与美女们喝酒的宝卷斩首。正如萧衍所预言,和建康的城壁比起来,人心的陷落更快。
翌年四月,萧衍即帝位,改国号为梁,年号则为天监元年(西元五O二年)。
这个萧衍,就是梁的武帝,即位时年三十九岁。
Ⅳ
南北朝时代的特征,从学术上来说并没有一定的际限,但大致可分为贵族社会和佛教文化两大支柱。
梁武帝的治世正是这两方到达绝顶的时代。关于佛教文化,有“南朝四百八十寺”的诗流传后世;而在贵族制度方面,则有皇帝和贵族们在政治的主导权上的对立和妥协。而由于皇帝重用寒门(指身价低微者)出身者为侧近的结果,身份和权力间的关系遂产生了复杂的情况。
关于陈庆之,字子云的这个人物,在《亚细亚历史事典》上有如下的记述:
“梁时代的政治体制由寒门出身到达显贵地位的人并不多,然而他却是这样的少数之一。由此看来,当了解其对北朝战役中的功绩和能力是相当受到重视的。”
再从《梁书》中看来:
“具有将略,战可胜、攻可取,盖可称仅次于颇、牧、冲、霍而己!”
是说他已可和历史上有名的廉颇、李牧、卫青、霍去病等相提并论了。
虽然他的出身低微,但他自小就跟着萧衍,在宅第之中担任杂用。和他一样的小童当有不少,在贵族之间,为了养成将来的有能幕僚,家中多会有许多这样的小童。
某一天,萧衍正觉无聊之时,正好看到陈庆之来到庭园准备喂食饲养的孔雀,就命他担任围棋的对手。
和武艺一样,围棋是一种初学者不可能胜过熟练者的游戏,萧衍当然也不是真的要和陈庆之分出胜负,而只是想要打发时间罢了。在教导了他置放石子的方法之后,萧行便拿了白石悠然地打了起来。而就在一个不注意,萧衍打了一着错手。
“这一子下得不好,如果被攻于此地的话,那我就输了……不过,以子云的能力应该是不可能发现这一着的……”
就在萧衍这么想的时候,下黑石的陈庆之就以自然无比的动作在石盘上下了关键的一子。萧衍不禁愕然,因为陈庆之所下的,正是他这一着中唯一会造成胜负变化的地方。
不管那么多,萧衍又下了一手,只是在互相经过五手之后,萧衍的形势愈来愈坏,接着萧衍就被追杀而完全败北。当然他依然不可置信。
“再来一盘吧!你还是当我的对手,子云!”
“可是我必须要去喂孔雀了!”
“孔雀这种东西别管他了!不,让别人去喂吧!你当我的对手就好了!”
这时,萧衍已经三十三岁,而陈庆之则只有十三岁。这名被誉为“博学而兼有文武之才”、位居将军地位的青年贵族,却以一名少年为对手下着围棋,而且在七战之后,萧衍居然还二胜五败。若是下得十分完整的话,则萧衍获胜,但只要有一着失策,他就会由此而败。在一声叹息之后,萧行赞赏着说:
“你真是个天才呀!我二十年才达到的境地,你居然一天之内就达到了!”
“请不要这么说,我并没有这样的价值!因为我到现在连怎么胜主人的都不知道呢!”
“哦,是说你不了解自己的胜因吗?”
萧衍在想了一下之后,叫来了自先代即跟随萧家的老棋士。对于这名平伏于地的棋士,萧衍命其与陈庆之对奕,他低声对棋士说:
“我的目的并不是要看围棋的胜败,我希望你在对奕中只下一着恶手,此外绝不可放水!”
这真是奇怪的命令,只不过这对熟练的棋士来说并不困难。依据主命和陈庆之对奕的棋士,在追杀了对手一阵,就在差三手左右即可逼对方弃子投降之时,棋士故意下了一着恶手。虽说是恶手,但这也不是普通的凡人可以发现的。而就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形势竟已逆转。最初,在发了一声惊叹声之后,棋士的表情开始变化,开始努力地防守起来,但最后也只有弃子投降。萧衍在谢过他并命其退下之后;再度看向陈庆之:
“怎么样?你想成为武人吗,子云?”
“武人……是吗?”
“你似乎是具有能够看穿唯一胜机的才能,这是一种天赋,若不是将之运用在棋盘之上,而是运用在战场之上的话,则对朝廷一定大有益处!首先,我介绍适当的武艺师父给你,接着再上兵学。”
就这样,陈庆之开始学习武艺。经过半年之后,教导他弓和剑的牙将(士官)要求面会萧衍,他说:
“像子云这种毫无素质的人,我还是初次见到!照道理,如他一样具有热忱地练习的话,正常应该是会更进步的才是!”
“没有进步的可能了吗?”
“下官平日教训弟子,只要努力必有所成,然而如子云这般的人在下官这儿,却和下官的说法不合,还是让他从其他路途上发展较好。”
萧衍从牙将那儿将陈庆之叫回来。很遗憾地告诉他没有可能了。然而陈庆之却回答道:
“没有素质确实是蛮可悲的!”
他并不难过,只是直直地看着萧衍说道:
“现在我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武艺的素质了,没有早点知道这一点倒是很对不起主公。”
萧衍微笑着。陈庆之本身倒是十分正经,这少年的言行并没有一点能够引人发笑的地方。而身为主君的萧衍倒希望再为这少年做些什么。
“那么,你就专心于兵学之上吧!”
“是的!”
“好,今后你可以自由出入书库,只要你喜欢,任何书都可以拿来读,碰到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吧!”
萧衍的书库之中藏有二万卷左右的书,在印刷术尚未发明的这个时代,二万卷是很了不起的数字了!陈庆之的脸上满是欣喜,跪在地上感谢主君的恩惠。
“战可胜,攻可取!”从外敌手中守护南朝四十余年的和平稀世用兵家,就这么踏出了他的第一步。
※ ※ ※
……而在十年之后,受到已成为梁之天子的萧衍叙任为武威将军的陈庆之,为了即将来到的大战而来到了北方国境视察。
当时在北方国境与魏军对峙的梁军指挥官,就是予州刺史——韦睿。陈庆之将来到他的阵营之事,韦睿早就收到报告,方才命其子韦放出迎。
叫做胡龙牙的男子虽然没有被缚住,但周围却围满了兵士,他只有和他的手下恍然地走着。祝英台则紧张地抓着马,看来是不习惯骑马,不过,在韦放眼下,倒是比陈庆之要好一点。
“祝殿下是为何而旅行的呢?”
“是为了寻人!”
“哦,寻人?”
陈庆之努力地抓着缰绳:“不知道有什么小生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是否可以告知是在寻找什么人呢?”
陈庆之自小就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