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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射!再射!把他们通通射死!”
应着士官们的声音,千只的弓弦鸣动着,造成了魏兵千人死伤。而靠在城壁上的梯子也被一一推倒,随着死前绝命的喊叫声,魏兵一一飞向空中,而后再落到己方之上。
一种叫做冲车之破坏城壁用的车辆虽然发动了,但不知为何却在途中停止了前进。
“不行了!再推也动不了了!”
由于是从深沟埋出的土地,本来地盘就十分脆弱,重量级的冲车最后只落得车轮陷入地中动弹不得的结果,在受到城壁上降下的箭矢后,每一辆冲车看来就像肥嘟嘟的刺猬一样立在地上。
“真是太难看了!”
萧宝寅愤然地踏着地面,扬起了高高的泥尘。自己所生长的土地,居然是如此软弱的地盘,他可是至今都不知道的。
“再倒沙进去,然后把它踏实!”
萧宝寅的命令立刻便实行了,五万的兵士运来了土和沙,将之投于泥土之上,再纷纷以脚加以踏实。至于从城壁上降下来的箭矢,则以盾或牛皮加以遮蔽。看到这个情形,昌义之随即命令暂时停止射箭,虽说城里所藏的箭矢至少有一百万到二百万支,但也不是无限的,不能够没有意义地使用它。
又花了一天的作业时间,想来地盘应该够坚固了。萧宝寅又再命五台冲车出动。这一次成功了!五台冲车比马的速度更快,比象的力量更强地突进。大大的木棒冲向城壁,不但动摇了城壁,连全城似乎都发出了鸣动。在二次、三次的持续突进之下,终于在第四次时,将城壁开了一个可供人通过大小的孔洞。
魏军的兵士们欢声雷动。
“放火!”
城壁上的昌义之如此命令着。
冲车上降下了大量的油,而在魏军吃惊的瞬间,对着每一台的冲车均射下了十支的火箭。立刻,冲车就化成了一团火焰,黑烟直冲半空,全身是火的魏兵破门而出,而前来救助的魏兵则为箭矢所一一射倒。
“不要退却!攻击!把城攻下来!”萧宝寅在马上叫着,攻击立刻持续。虽然在城壁上一共打开了四个孔洞,但依然无法攻入城内。就这样,一天之中共出现了二千死者及八千伤者。
兵士们对萧宝寅开始有了怒意和不满之声:
“镇东将军本来就是南人,他对北人的生命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这当然是误解。其实是因为萧宝寅对梁军相当地憎恨,而不是他原本就有这样残忍的性格。
只不过,这样严苛的指挥下造成死伤者不断增加却是事实,兵士们无法忍受也是无可奈何的。
“死伤者过多,先暂停一下攻势吧!”
在中山王的指示之下,萧宝寅也只有悻悻然地止住了攻击。
“虽然牺牲增加,但也应该要继续攻击下去才是呀!敌人只是少数,就算疲劳都无法交替休息,如果在这时停止攻击的话,那只会让敌人有休养的时间而已!”
萧宝寅咬着牙后退,钟离立刻迅速地修理城壁,并且治疗负伤的人。死者并不多,反正本来也只有兵士三千人而已。
“如果那五万人现在在这里就好了!”
虽知无益,但昌义之还是无法不叹息一下。他指的就是那些为了直击洛阳而出阵,却因临川王的“怯懦”而在一夜之间失去的五万名精锐。
“这么一来就能够出城一战了!不,如果真的在这儿的话,那也可以和其他城连系阻止敌人,或是分散敌军的兵力。用处可大着呢!而现在则只能够等待援军而已……”
昌义之所等待的援军,已经依序地接近了钟离城,首先是予州刺史韦睿,他在令长男韦放留守合肥之后,就带领二万兵力而来。
韦睿还是一样乘着轿子、挥舞着一根竹杖。由于是冬天的缘故,他在儒服之上披上了战帔行军。兵士虽然只有二万,但准备的粮食、武器、以及构筑阵营用的资材则有五万份,因此车辆的数量就非常多了!
在轿子之上,韦睿言明了:
“对兵士们来说虽然可怜,但夜间还是必须行军,即使是早一刻到达钟离都好!”
“那样对您的身体不好的!稍微放慢一点速度比较好吧!”
韦黯提出了反对。他是韦睿的四男,也是韦放的弟弟,字务直,才不过二十岁,尚未成家,只是跟在父亲和兄长的身边做些杂用而已。
韦睿的次男是韦正,字敬直;三男为韦棱,字威直。所有人的字中都有一个“直”字,四人也都在梁的朝廷中当上了大臣,建立了文武两面的功绩。
韦黯在四十年后成为轻车将军镇守建康,虽然在史上有名的“侯景之乱”中因善战而立下不少功劳,但是在此时他还不过是个未成熟的年轻人而已。
“说那什么话,真是不知世事辛苦!”叱喝之声响起:
“钟离城连城墙都被打破,还正努力地防守着,等着援军能够早一日到达呢!”
“虽说如此,可是父上的兵只有二万,不等全军集结完全,也是没有办法与八十万的敌军对抗的呀!”
韦黯虽然提出了反对之论,但轿子上的韦睿却转向他的孩子说道:
“所以我才说你真是不知世事辛苦呀!老生的兵力虽然不足二万,可是魏军并不知道哇!他们只要知道老夫到来,就一定会分兵力而来,如此一来,钟离城就能够稍微轻松一些了!”
在韦睿的军队急行间,从建康而来的曹景宗和陈庆之所率的十八万军队也出发了,先锋冯道根更是已经在长江的北岸上陆。
基本上两军的战略并不足为奇,魏军是要赶在春季增水期前决战的速战之策,梁军则是等待增水期以转为大反攻的持久之策。因此。这个时期并不需要着急地进行决战。
陈庆之这么想。其实最初也曾有将攻击钟离的敌军诱离加以牵制的意见。
只不过,曹景宗很急。他立在全军先头乘上军船,立刻就开始渡河,准备在长江的北岸等着后续部队上陆,然而,途中的天候突然急变。
悠悠的长江,就像海一样地广大,而其所引起的荒乱也和风雨的规模一样大。黑云遮蔽天空,乘着强风的雨粒击向兵士们的脸上,而巨大的波浪则玩弄着军船。
大约百艘船好不容易才到达北岸;但后续的队伍却都没有到来,兵力约一万人,马匹约只有二千头,连陈庆之都不知道漂到何处。另外,半数马匹也都晕船,没办法立刻行动,在暂时休息的命令之后,曹景宗询问幕僚的意见。
征北大将军长史,也就是总司令部的副官王预提出了意见:
“现在所有的兵力只有少少的一万,即使急行到了钟离,也无法与敌之大军战斗,只有在此等候后续的兵力,在重整全军的态势之后,才能够继续进军。”
“这样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呢?”
“我想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
“长江的暴风雨也有延续三天以上的记录,我们不能光是等待,就算只有我们这些部队逗留在北岸,也有可能遭到魏军的狙击啊!”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急进,早一日与韦睿会合来得好。曹景宗在下了这样的判断后,就立刻命令军队以钟离为目标前进。
Ⅱ
这时的魏军,首先得知了韦睿的军队从西边出现的事实。
“韦睿到钟离来了,那合肥不就空下来了吗?”
萧宝寅向中山王陈述着意见:
“我们攻向合肥将之夺回,让韦睿没有回去的地方,您觉得如何?”
当然,这也表示他自请要攻击合肥,中山王在考虑后回答道:
“这虽然是个很有趣的作战,但现在不能够分散兵力。先决条件还是要先攻陷钟离,不能贪功而与敌可乘之隙!”
萧宝寅的脸上满是不满:
“虽说如此,可是如果在钟离尚未陷落的情况下,敌方的援军就到来的话,到时候不就前后方都受敌了吗?”
这时进来了新的报告:
“一万余梁军渡过长江于北岸上陆,直指钟离而进,军旗上写的是‘曹’字。”
“那么该是指曹景宗吧!”
中山王的判断十分正确,只是,至少该是十万的军队怎么会只有一万呢?
这疑问迅速地冰解了,一定是在长江之上遇到了暴风,虽欲渡河却无可奈何,因而最初上岸的曹景宗就被孤立了!而不管自己已被孤立的情形却依然急进,果然不愧是南朝的勇将,只不过,作为全军的总帅也未免太轻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