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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非常满意自己作出这样的区分。“我还不能描述原子概率的确切机制,但她却能控制这种机制去引爆不稳定的钾原子。也许,意念传物也就十分简单了。”
“毫无疑问!”怀特咧开长满胡子的嘴笑了笑,接着不假思索地皱着眉头。“我一直在论证这个假设:物理时空并不是真实的,而仅是人们的错觉……”
“时空不是物质存在的最基本形式,”福里斯特附和着说,“但是,我敢肯定,时空不仅仅是人们的错觉。根据铑磁理论,时空似乎是以波粒形式存在的那些复合体中铑磁能量成分的一种副特征,具有偶然性。而交换力似乎是跨越空间的一种铑磁桥梁。”
他抬起头来,满怀希望、兴高采烈地朝怀特眨着眼。
“我认为,我们已经找到了它——意念传物的机制!没有实体的位置变化,只有本体的交换,这种本体的交换,可以通过控制概率来达到。这个观点使我们理解了铑磁学上的惰性问题和即时加速问题,在以前,人们认为这些问题是绝对没有道理的。”
“也许你说得对。”大块头点点头,眉头还没有舒展开来。“也许你的观点是对的,但还有许多问题你没有解答。意念的实质力量是什么?这种力量是如何控制概率的?无论如何,概率究竟是什么?心理物理学有哪些数学公式?有哪些法则?有哪些限制?”
福里斯特忧虑地摇了摇头,迷惑不解。他看到,那种还没有得到确证的假设,仅仅是茫茫黑暗中的一点星光。怀特总是发现更多的问题、找到更多的答案,而终极真理却还在前头,有待继续探索。但是,黑暗中那点微弱的光,已经使他恢复了信念:在经验世界中,所有模糊不清的事物背后,都有某种单一的基本事实存在着。这种信念激励着他向遥远的四号翼星这个目标靠近。
当他开始研究那个系统网络的结构,要确认需要替换的那些中继器的时候,怀特让他把沃伦·曼斯菲尔德的那些发黄了的设计平面图和设计图拿到阿什·奥弗斯特里特的洞室里去,奥弗斯特里特坐在那里,用毯子包裹着身体,那双迷糊的眼睛盯着洞壁上那些方解石的花边图案。
“是的,我能看到那个中心系统网络,”意念神目轻轻地说,“机器人正在建造的那幢圆顶建筑设置了障碍,但这个中心系统网络没有类似的障碍。”他那肥胖的手指着那些设计图,斜眼照着看,仿佛他那双迷糊的眼睛看不清这些图似的。“这里是老曼斯菲尔德的工作室,我们派珍妮取来技术资料的就是这个地方。”他那只灰白的食指指着图。“这里,一进塔楼的门,就是曼斯菲尔德亲手制造第一批中继器所在的地方,也是他手工制造第一台机器人的地方。这个机器人制造了其他机器人,而新机器人一直不断地添加新的中继器,但是那些原始中继器网络节都在这个地方。”
高度近视眼镜的镜片后面,那双迟钝的眼睛又离开了图纸。
“我也能看清曼斯菲尔德标示网络节的那些数目字。开头三个网络节——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是最高宗旨部分。”他肥胖的手指移向那张破旧的平面图上。“接下去的两个——标着4和5——是最高宗旨的解释部分。这两个网络节就是曼斯菲尔德铸成大错的地方。他当时之所以这样解释最高宗旨,是因为他对战争深恶痛绝,也因为他坚信:必须保护人类不受本人和他人的伤害,即使这样做是违背本人意愿的。这两个网络节就是你要替换的。”
在那个不知昼夜交替的封闭溶洞里,福里斯特躬身在工作台上辛勤工作着,头脑中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怀特已经征服了睡神,可以不睡觉,福里斯特却不能完全掌握那种方法,有时,瞌睡虫向他袭来,几乎使他忍受不了。但是,他根据怀特的养生法,慢慢地有了一些大块头一样充沛的精力,他也没有时间睡觉。
由于经常要拿滚烫的金属物,他双手起了水泡;由于一直盯着那些微小的零件,他双眼疼痛;由于一直弯着身子工作,他腰背酸痛;本来就虚弱的双腿肿胀发抖。但他还是坚持工作,直到疲倦感消失。他原来消化不良,现在消化功能增强了,能匆匆忙忙地吃下带辛辣调味品的食物。怀特开心地说福里斯特已经学会了一些心理物理学知识。
他们对那些银色的稀有金属钯锭进行熔化、浇铸、加工、轧制、冲压、回火等处理。使用从机器人的废物回收场里那些危险的自动机械对精细的部件进行碾磨、焊接。怀特、福特和格雷斯通在工作台上装配新的中继器,而福里斯特安装那两个置换的网络节。
在那个地下溶洞里,时间好像已经凝固不动了。而遥远的四号翼星上的那些机器人却在不停地移动着,突然阿什·奥弗斯特里特从他坐着观察的洞室角落里出来,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来,他拽了拽福里斯特的手臂,几乎充满歉意。
“对不起,我看有些麻烦。”沙哑的声音因担忧而变得尖细。“我看得不大清楚了——而我却说不出原因。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机器人在那个圆顶建筑里的工作,不管是什么,差不多完成了。但是,就我眼力所及,圆顶建筑周围的障碍还没有撤,但是我认为,他们这个项目是直接针对我们的。”沉重的镜片之后那双迷惑的眼睛好像很模糊、很灰暗、也很奇怪。“我认为最好尽我们所能,马上采取行动。如果一切准备就绪就好了。”
福里斯特测试了最后一个中继器,调了调一个微小的螺钉,放下手中的工具,取下嵌在眼窝上的放大镜,极不情愿地说已经准备就绪。
第二十一章
此时此刻,新的网络节已经制成,福里斯特已经说过一切准备就绪。他看着珍妮·卡特进出封闭的溶洞,也不再认为是天方夜谭,难以置信了,他将意念传物视为交换力理论合乎理性的一种表现形式。但是,四号翼星有200光年的距离呢!两个带方形护栅的网络节设施,在工作台上闪闪发光,旁边站着孩子、怀特和福里斯特。
福里斯特想起四号翼星的星等位置,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1200万亿英里的距离!这比我们肉眼所看到的恒星的平均距离还要远好几倍呢!距离如此遥远,他犯愁了,方解石的洞壁似乎又向他四面合拢来。黑暗中的流水经过人不能通过的裂缝,发出轻轻细语,似在笑话他。浑浊凝固的空气、头顶无情的石头,给人一种凝重的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胃紧张得不断搅动,双腿又觉得软弱无力。他从灰尘满地的实验室和令人抑郁的观察中所学到的早已丢到脑后的正统知识,又回到了他的头脑中,想赶也赶不走。那些旧的思维习惯冲着他大声疾呼:成功无门!一想到1200万亿英里的距离,就会毛骨悚然,没有人能像跨越划在地板上的一根线那样跨越过去。
“我做不了。”他不安地转身背朝着两个长长的闪光钯箱,箱子里装着急切要置换的网络节,装着人类的最后希望,沉重异常。“距离太遥远!”他擦着额头的汗水,看看极不耐烦的大块头,又看看眼神严肃的孩子。“也许……也许我们可以先短途试试……先把它们运出溶洞……让我先感受感受再说。”
“胡说八道!”怀特声音低沉。“你当然做得了——请记住你自己的理论。我们离老沃伦·曼斯菲尔德在四号翼星上的那个工作室的阳台,在心理物理学的几何中,就同我们——我同你——面对面站着一样,距离很近。奥弗斯特里特说我们必须出击了。”他心情烦躁地冲长长的新网络节点点头,眼睛中射出的仇恨闪着绿光,那是不可扑灭的烈焰。“因此,接着干。珍妮可以帮助你——你只要放松无意识的抵抗情绪就可以了。”
他眼睛紧盯着孩子,竭力抑制着颤抖。
“让我把方法告诉你,福里斯特博士。”她伸出一只脏乎乎的手,他看到她急切的眼神。“现在……我们走!”
他知道方法,被她的胆量所感染,完全信任她,凭她牵着手。他们甚至不必跨越那条横线,他也丝毫没有身体移动的感觉,就已经站到了四号翼星上的那个阳台上。
“你看!”她低声说,“一点也不困难。”
他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无声地表示感激,接着,他环顾四周,感到茫然。窄窄的金属板从一堵墙内伸出,墙上的氧化铝呈现出灰暗的颜色,没有窗户。墙向上下左右延伸开来。他向左边看,看不到头;向右边看,望不到边;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