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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夏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所以表情有点局促,甚至觉得自己濡湿的衣服都是透明的似的,被姜奕晨看的很不舒服。
姜奕晨心知她现在这样必然是拜冷炎枫所赐,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只低声嘱咐道,“跟我来!”
元奎没有跟上,抽出一支烟点上在那等着,还不忘朝着两个人的背影叫着让他们快点,其他的,倒也没有说什么。
姜奕晨摊开夜初夏的掌心,眉头不由得蹙了蹙,“怎么弄成这样?炎枫是越来越过分了!”
姜奕晨的掌心很温暖,夜初夏有点局促,想要收回手,姜奕晨却已经率先放开她的手起身。
夜初夏看着他面色凝重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等着。
姜奕晨取来了消毒液和小镊子,用棉球轻轻的清洗了一下伤口。
冰凉的触觉触动掌心的时候带来奇妙的感觉,偶尔碰到伤口她的手会不自觉的一怔,那个时候姜奕晨的动作会明显的很轻。
而实际上,他原本就已经很轻了。
擦完消毒液,他又用小镊子将那些玻璃渣片一点点的从皮肉里挑出来,整张脸都绷得紧紧的。
两个人如此近的距离,夜初夏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姜奕晨的呼吸。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已经红到不行,最后只能紧咬着牙关,一个字:忍!
玻璃渣片取完,他又小心的给她上药,直至包扎完毕,整个过程都异常的小心和温柔。
待将纱布打上结,姜奕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原本紧绷的面色也微微的舒缓了一下,抬眉,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好了!”
这么不其然的抬头,夜初夏吓了一跳。
温热的呼吸就近在咫尺,姜奕晨连忙站起身,清咳一声嘱咐道,“这几天尽量不要沾水,夏天容易感染,还有,每天要换一次药,这个邱叔就会,明天我会去别墅一趟,将需要的药膏和纱布带过去……”
“谢谢你,姜先生!”夜初夏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如此道谢。
从姜奕晨那里出来,元奎在车里都快睡着了,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夜初夏也有些不好意思。
走的时候又嘱咐了几句,元奎才启动车子送夜初夏回去。
姜奕晨站在路边,长长呼出一口气,刚要回身,手机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人名,微微蹙了蹙眉,犹豫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好了?”对方冰冷的话语几乎没有温度,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而他要问的事情姜奕晨自然是知道的。
呼出一口气,姜奕晨耸了耸肩道,“你来电话倒是挺及时,已经让元奎送回去了!”
对方“嗯”了一声就准备挂电话,却被姜奕晨一下子叫住,微微凝眉,“怎么了?”
姜奕晨嘴唇微微动了动,随即才道,“说说,什么时候是个头?”
冷炎枫眯了眯眼睛,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厉色,“没有什么时候,或许有一天小洛健健康康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会考虑……放过她!”
姜奕晨咬唇,手指骨节微微的紧了紧,却无法回话。
作为小洛的主治医生,作为冷炎枫的兄弟和朋友,关于小洛的事情他最有发言权,却也是最没有发言权,因为小洛他没有将他治好,让他躺了八年之久。
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明白了!没事我就挂了!”
“你心疼了?”声音中略显轻佻,甚至带着挑衅。
姜奕晨微怔,“我只是不想让你做出后悔的事情……”
“那就好,算是友情的警告,不准靠近她……”
最后的一句话字句咬的极重,这哪里是警告,分明就是威胁。
姜奕晨回身,伸了个懒腰道,“只要你别总将她弄伤,我也没那个闲工夫和机会靠近她……”
反击!
冷炎枫勾唇微笑,不动声色的挂了电话。
姜奕晨微微蹙眉,有点儿微微的懊悔,希望自己说的这些话,别害了她。
冷炎枫挂完电话重新躺回到床上,点起一支烟吸上,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听到楼下的汽鸣声以及邱管家的话,他湮灭掉吸了一半的第三支烟,动作微微滞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
很快,楼梯传来脚步声,关门,开灯的声音虽然不很真切,他却也听得清楚明白。
手指骨节微微动了动,收回了手,掀开被子,闭上眼睛想要入眠,但是几分钟了,大脑依然清醒的厉害。
正待起身去冲个澡,房门却在这时被轻轻叩响。
冷炎枫眯了眯眼睛,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淡笑,随即听到外面细细碎碎的女子声音悠悠传来,“冷先生,你……睡了么?”
站在门口的夜初夏有点局促,看他房间里的灯亮着,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他睡没睡。
经过今天的这一遭,她陡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
冷炎枫虽然对他粗鲁点,但至今为止还不曾像今天这般平白无故的羞辱折磨自己,所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刚才再回来的路上她就在反复思考,将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七七八八的串联到一起,最然线索理得不甚清晰,但是她朦胧的好似觉得这其中隐涵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想了想,还是决定来问问,否则她根本无法睡着。
要死,也得死个明白。
冷炎枫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口中冷冷吐出两个字,“进来!”
得到许可的夜初夏轻轻的拧开-房门,此时的冷炎枫正靠在床头,身上穿着的宽大浴袍露出他精悍剑眉的机理,夜初夏面上一红,脚上的动作也跟着一滞。
“门关上!”冷炎枫声冷冷的道,夜初夏愣了一下,关门?!
咬了咬唇,夜初夏鼓起勇气,“冷先生,我只是想来问你一个问题,你会耽搁太多时间!”
冷炎枫眯了眯眼睛,薄唇扯动,一个完美的笑意,夜初夏身子一寒,有种想逃跑的冲动,她是真的怕他,可又固执的压抑着这种害怕。
“夜初雨,如果我没记错,我在不久前刚刚告诉过你,对于我的要求,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夜初夏咬着唇,无奈,乖乖的关上门,自己现在还受着伤,他还不至于禽兽成什么样子!
“冷先生,我想问你,我们之间以前见过面么?或者有过什么过节么?为什么我总觉得……总觉得你……恨我!”
夜初夏站在床边,尽量用商量的语气说话。
在选择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如果自己真的欠他的,她会还。
“恨你?”冷炎枫发出一丝冷笑,“为什么?”
“可是如果你不恨我,你为什么又这么对我,我想不明白……”夜初夏有点急了,语速都变快了。
冷炎枫有点烦躁的点起一支烟,眼圈弥散中,他的整张脸都氤氲在雾气当中。
半晌,才声音冷冷的道,“夜初雨,别自作聪明,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留在这里给我暖床,第二,马上滚出去!”
夜初夏看出冷炎枫眼里的怒意,不再说话,转身便走出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觉得心跳的厉害。
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
虽然冷炎枫不愿意说,但是从她刚才的观察来看,她可以确定,自己和冷炎枫是有过节的,不然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将她禁锢在身边。
联系着之前的种种,想起他曾经问过她,记不记得他?记得他?!
脑子有点乱,夜初夏迅速回到自己房间,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事情总有一天会清楚明白的,她相信。
第二天一大早,夜初夏故意拖到冷炎枫离开后才起床。
她在下楼的时候看见邱管家在收拾东西,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邱叔,我又起来迟了!”
是有点迟,那个时候,大概有八点半钟了,大夏天的,四五点多天可就大亮了,她这是典型的猪!
邱管家淡淡一笑,“夜小姐客气了,对了夜小姐,刚才姜医生来过,说您的手受伤了,让我中午给您换一次药……顺便给了您一个邀请函,说是下个星期请您去姜小姐的学校看她演出……”
“演出?什么演出?”夜初夏不解。
邱叔“呵呵”一笑,“夜小姐您不知道,姜小姐在学校参加了欢送毕业生的文艺汇演,听说还是领舞呢,所以请您去看看!”
说到学校,夜初夏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自己高中只上了一年就辍学了,如果坚持下去的话,现在也该和姜若叶一起读大一了吧。
人和人的命运果真是不同,微微失笑,“知道了邱叔!”
“哎,夜小姐您坐一会儿,早餐马上端来!”
邱管家说了一句就走了,夜初夏拿起请柬看了看,姜若叶果真搞怪,看着请柬应该是她自己设计的,因为封面上海画着一枚绿叶。
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