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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六月,我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了,本来我抢救的那第五天就该出院的。然后那天在病床上,暖暖跑过来,哇哇大哭一场,一直问我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站在一旁沉默的陆子昂一直盯着我看,好似在无声的慰问我。我只能不停的帮暖暖宝抹泪,身子虚的很,根本没多少离去了,她的泪水浸湿了我的白色床单,让我更加无措了。晚上,陆子昂又来了一趟,他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故做轻松的说,“胃癌,晚期。大概不超过一个月就归西了吧。”陆子昂只囔囔一句, “暖暖很在乎你的。”就是那句话,我哭了,头一次哭了。我曾遍体鳞伤,无论留多少血,我都不知道哭,却因为陆子昂这句话,把我弄哭了。我何尝不在乎暖暖宝?我只能无奈地说:“我也想活,可我没办法。”
年依旧六月,灼热的阳光,同时灼伤了。我被陆子昂强制继续留在医院治疗,我诧异,他哪里来那么多钱给我治疗,他不说,只是闷闷地让我好好活着,别让暖暖难过。我是暖暖极其在乎的人……
年七月,以前天气如在火炉上烤了一般,热的要死,今天天气难得凉快点,我想去院子里逛逛,我的肌肉都开始萎缩了。在路过值班护士那,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他们说我的医药费都是陆司令交的,他们说陆子昂太有情有义,我这位要死的女友本可以埋没于世,却被他招摇摆了出来,求他父亲给我治病。这无疑是五雷轰顶,当天陆子昂和暖暖宝来看之时,我险些要去质问,但我却很不幸,病情发作,又痛的我肝肠寸断。
年依旧七月,我终于体会到爸爸的痛苦了,肚子饿的恨不得啃光一头牛,天天吃流质视食品,我实在乏味的很。我明白了陆子昂的 用意,他谎称我是他女友,爱我至极,生死相随,恳求他爸爸出钱医治我。因为没有其他办法,来劝劝付这高额的医药费,我家一贫如洗。我当时唯一想到的是暖暖宝,她会怎么想?陆子昂说,只要我好好的,度过危险期,以后自然会告诉她。我这病,度过危险期就是死亡。我曾有很多次冲动告诉暖暖宝,我不是陆子昂的心上人,你才是,他的心里,唯一只有你。可每次看见奶奶那种因我多活一天,平平安安睡醒,而欢喜的笑,我犹豫了。我还有奶奶,一个盼望我活着的奶奶。我是那么希望我能多活些日子,给我在乎的人,不要悲伤的岁月。
辛夏暖看到这里,眼泪已经打湿了这张薄薄的信纸。她浑身颤抖地很厉害,她已经看不下去了,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笔记与先前认真的相比,潦草太多了。大多是断笔,看样子应该是有气无力,用最后的挣扎完毕了她最后的心情。
那个日期是斐扬去世的两天前,不记得是晴还是雨。
年八月,我撑不住了。奶奶,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你笑了,我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你要为我高兴,我终于可以不要那么痛了。暖暖宝,本想以此生献给你,可我这一辈子太短,我知道陆子昂会代替我,好好的去爱你,我很放心,我的天使,你的笑,是我这一生最暖暖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一下子写这么多,我自己都吃惊了下,面壁思过去,抱歉啊,慷慨激扬啊,刚考完试
28 chapter。28
辛夏暖觉得自己很罪恶,斐扬待她如此,她却因她而善嫉,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啊,辜负了斐扬对她的一片情意。辛夏暖一直把头靠在桌子上哭泣,一直在哭,从未停过的哭,似乎要把自己的眼泪流干才肯罢休一样。
直到门被开的声音响起,辛夏暖才哽咽了下,带着一双通红的眼,泪流满面的脸去看向门口呆若木鸡的陆子昂。陆子昂不经意地看着压在辛夏暖手下的那本信纸本,这本日记他早在出国前就看过了,他静默地站在门口,讪讪地朝辛夏暖一笑,“又哭鼻子了,亲爱的。”
辛夏暖用手随意的抹了下自己的脸,怨念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一直瞒着我真相,让我胡思乱想?”
陆子昂的上下嘴唇几乎贴在一起,抿地极其紧,他把手上的钥匙甩在桌上,眼眸闪现出无奈的光芒,“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斐扬不是我女朋友,我为来为去只是不想你难过?还是告诉你,斐扬她爱你?还是要我告诉你,我觉得我一点也比不上斐扬,我仗着你爱我,欠缺的去考虑过你的感受,只知道一意孤行,我不告诉你,只是想让一切重来?”
辛夏暖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陆子昂凝望着辛夏暖,眼眸似海一般飘渺的让她看不懂,“我一直以为我比斐扬更爱你,可我的所作所为,我知道,不是。”
辛夏暖走向他,搂着陆子昂的腰,抱住他,“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尤其是对我喜欢的男人而言,要求的更少。”她只是能吃饱睡好就觉得很幸福的简单女人,她不要求轰轰烈烈,只要能牵起自己喜欢的人的手,她就满足了。
辛夏暖是那么的了解陆子昂,知道他是个如果要做就要做的更好的男人,死认一个目标的男人。可在感情方面,他自觉输给了斐扬,一个那么意外的意外,他不告诉她,只想把曾经愚蠢的自己埋葬起来,以重新的自己去爱她。他对她一直很好,怎么就看不出来,他是喜欢她的?也许,是她太笨了。
辛夏暖把头埋在陆子昂的怀里,她什么也不想想了,只要她知道,其实,陆子昂和她辛夏暖是一样的,沉重的爱了那么多年。不要因为这个包袱,再错过彼此。
对于辛夏暖的投怀送抱,陆子昂明显是身子一僵,随后只是静静地抱住她,他低垂着双目,流转千回。他侧着脸,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里,似有一丝疲惫的搂着她。两人只是那么静静的抱着,感受彼此的温暖,不言不语。
*******
除夕之夜,辛夏暖与陆子昂去了陆家吃饭,两家合并,辛母和老辛也在那里,四位家长都在谈论起关于年后辛夏暖和陆子昂的婚事,不过这其中也只有两位母亲在叽里呱啦的讨论,双方的老爸都沉默着应和着。辛夏暖小心谨慎的听着辛母说着请什么人,由于太专心,她都忘记她啃着筷子很久了。
陆子昂忍不住笑了起来,覆在她耳边说:“亲爱的,筷子能吃吗?”
辛夏暖这才缓过神,脸红扑扑地睹了他一眼,开始扒饭吃菜,缩头缩脑听着辛母说着婚礼这事。其实她和陆子昂已经在上上个星期领证了,可辛夏暖一直没好意思跟她妈说,怕她妈怪她自作主张,还知情不报。
于是她只能憋屈的一直藏着这个秘密。就在她闷头扒饭之际,她的手机响了,看下来电显示,居然是失踪好久没联系的曼妮。她会心一笑,接起,“美女,新年快乐。”
那头一阵沉默。
“曼妮?”辛夏暖稍有些迟疑,怎么不说话?
“暖妞……”那头传来曼妮带着鼻音的声音,显然是刚刚哭过。辛夏暖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怎么了?哭过了?”
曼妮这时又哭了起来,似乎是一件伤心事。辛夏暖立即放下筷子,朝四位家长点头,打声招呼便离席去了客厅沙发上打电话,她压低声音问:“怎么了?你说话。”
“暖妞,毕方时不让我结婚,他今天跑到我婚礼现场,把我抢了。”
“……”辛夏暖愣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呢?”
“我在原来那栋公寓里,我妈妈很生气,不接我电话。我那未婚夫取消婚姻了,又没人要我了,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他啊!”
曼妮似乎真的伤心了。便是她要结婚也不跟她说,显然她是极力想与毕方时脱离关系的,只是没想到毕方时会把她逼成这样。
辛夏暖沉吟了下,“你先别哭,我去你家找你。”
“嗯。”
挂了电话,辛夏暖起身穿上大衣,对餐厅里的几位家长说道:“我朋友有事,我出去趟马上回来。”
陆子昂起身走了过来,顺手拿起自己的大衣套上,“我送你过去吧。”
辛夏暖略有担忧地看向餐厅里的家长们,显然他们脸上挂着无害的表情,似乎不介意她的突然离席和陆子昂的出门相送。
有时候,辛夏暖觉得,虽然她的情路坎坷,至少如今还算平坦,她没磕绊的头破血流,相对于曼妮,她还是好太多了。她挽着陆子昂,抿着嘴笑了笑。
陆子昂为她挽起围巾,把她的手攥紧在他掌心里,一同塞进他的兜里,打开门,去拿车。
除夕夜灯火通明,由于小区不准放烟火,只能听到别处地方放烟花的“啪啪”声,却不显得聒噪。今天夜里雾气比较大,陆子昂开的极其小心,他一边驾车,一边说:“曼妮这次把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