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萧典皱着眉头重复。
“嗯?怎么,不是一切都过去了吗?”林灼阳迷惑地望着他,然后他看到萧典坐起来,从茶几下面抽出那条粉色的蕾丝花边短裙。
萧典拎着裙子,黑着脸说:“那这个算什么?新的开始?还是你有女装癖?”
林灼阳愣了几秒钟,然后嘴巴张成大大的O型——你妹的,这几天脑袋里装着的都是什么妖界电脑回魂之类光怪陆离的东西,竟然忘了杨雅的存在。林灼阳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糊涂,同时也隐约知道,其实自己和杨雅之间真的没有“爱情”可言,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当初自己辨不清“感激”和“爱慕”的区别。
“这这这……”林灼阳突然觉得舌头打结,脸涨得通红,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解释?嗯?”萧典把裙子甩到桌上,斜乜过眸子望着他。
“呃……这是杨雅的……她现在住在这里……”林灼阳支支吾吾地说。
结果出乎意料的,萧典说出了一句让林灼阳完全傻眼的话,他很严肃地问:
“杨雅……是谁?”
番外《萧典的变化》中
林灼阳一开始还以为萧典在耍他,但是萧典的表情非常正经,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林灼阳心里发慌了,胃部紧张得痉挛起来,他又试探性地问了萧典几个问题,比如“你记不记我爸爸?”“施小美是谁你知道吗?”“你认不认识安民警官?”
萧典的答案统统是让林灼阳抓狂的三个字——
“不记得。”
“不知道。”
“不认识。”
我草,难道萧典傻了?!
手指没进自己蓬松的短发中,非常毛躁地用力揉着,林灼阳觉得自己今年一定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灾难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把萧典从死气沉沉的废旧电脑变回了人类,如果现在告诉他,萧典的记忆没了,那么林灼阳一定会在瞬间化为一尊悲情的冰雕,然后噼里啪啦碎成渣子。
不行,别人的人生可以泼满狗血,但自己的人生已经泼了太多狗血,不能再泼了。林灼阳不信自己的运气就这么背,这一盆狗血不可能依旧惨无人道地降临在自己头上。
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林灼阳把手撑在萧典身子两侧,很认真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那你记不记我是谁?”
这简直就是一个脑残到极点的问题。
萧典皱着眉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淡淡说:“废话,林灼阳啊。”
……
这不是记得挺清楚吗?萧典他脑子挺好使的,没坏啊。
林灼阳眨了眨眼睛,迷惑不解地又试着问了一句:“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
“你他妈有病啊,我是萧典,这有什么不记得的。”
反应也很正常,语气不耐烦,说话带粗口,记得自己姓萧名典——听上去跟以前那位牛X哄哄的死变态没什么本质区别。
林灼阳再接再厉,进一步进行确认:“那,杨雅呢?”
于是见证悲剧的一刻到了,萧典还是用非常迷惑,非常白目,非常纳闷的语气问:“……杨雅是谁?”
完了完了完了。
林灼阳砰的一下把额头磕在墙壁上,砰砰砰连着撞了好几次,一边撞一边无限哀怨,萧典的脑子真的不对劲了,萧典的脑子真的不对劲了,萧典的脑子真他妈的不对劲了。
不忍心看社会主义小青年在自己面前被活活磕死,萧典不耐烦地拉住了林灼阳,让他坐了下来,手摁着林灼阳磕红的额角,用力揉了两下,说:“干什么呢你,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他居然问自己有什么问题?
林灼阳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望着眉头紧锁的萧典,沉默半晌,他还是悲愤地把脸埋进了双掌中,闷声道:“顾陵,你这个混蛋,你根本就没有维修彻底啊!!”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小林同志不得不肩负起测试萧典头脑的重任。经过一番几乎不在同一平面上的艰难的沟通和交流,林灼阳大致摸清了萧典的变化——他微微有些诧异,因为这种变化很奇怪,如果非要拿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应该是……
选择性失忆。
在萧典的头脑里,现在只存留着有关于林灼阳的记忆,所有的闲杂人等一律消失。这就好比一串绳结,绳结能够解开,记忆就会消失,但所有跟“林灼阳”相处的记忆,就像是一个一个死结,即使剪断了绳子也解不开。
林灼阳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突然间就觉得心情挺复杂的。
“你问完了,现在该回答我了,杨雅是怎么回事?”萧典蹙着眉说。
这简直是要了林灼阳的命,他连500字的小学生作文都写不利索,怎么可能跟萧典解释这么纠结的问题?林灼阳这时才深刻认识到了当年自己在语文课上睡觉是多么可耻的行为。
他抓着头发懊恼地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想着想着,他突然意识到现在这个状况不对,这里有一个悖论——关于萧典记忆的悖论。
“我问你。”还真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能这么快想到这个悖论,林灼阳自己都有些惊讶。他猛然回过头来,盯着萧典的脸,问他:“你回想一下,你为什么会变回原形?”
萧典迷惑不解地说:“这还要问吗?因为我把灵魂卖给了魔界啊。”
“对,那你为什么要把灵魂卖给魔界呢?”
萧典更加觉得林灼阳的问题莫名其妙,他虽然不耐烦,但还是皱着眉说:“为了帮你,怎么了?”
“好。”林灼阳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地注视着萧典浅褐色的眼睛,慢慢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当初是为了什么而帮我?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让你做到出卖魂魄这个地步?”
萧典张口刚想回答,但他的眉宇突然凝滞,脸庞上缓慢地浮现起一种朦胧的神色,仿佛深陷在迷雾中,有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但确实存在的东西在雾里晃动着。他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嘴唇抿得紧紧的,似乎在竭力回想着某种关键的存在。
“是不是觉得,一个必须有人出现的位置,现在成了空白?”林灼阳小心翼翼地问他。
萧典闭上眼睛,眉头拧得很紧很紧,他轻声说:“我记得,我是要救一个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用我的灵魂去换他的寿命……可是他是谁,我却不知道……”
林灼阳望着萧典,说道:“你要救的人是我爸爸。”
他说着,指向茶几上的全家福:“你看,就是他。”
萧典顺着林灼阳的手望了过去,他注视着林灼阳身边那个笑得很和蔼的男人,过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林灼阳又引导着萧典想了很多事情,萧典的头脑中,那些本该出现的关键人物都是一片空白。
就好像一个人在照镜子,按正常情况来说,他应该能在镜子中看见自己的影像,可是由于某种灵异,当他站到镜子前面时,镜子里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些看似不在场,事情就不能顺利进行的人物,就跟一个一个可删除的文件一样,从萧典头脑中清空了。
“所以说,你应该记得我结婚的事情,但因为某种原因,你只记得我要结婚,却忘了跟我结婚的对象——而那个该填补进空白的人,就是杨雅。”最后,林灼阳这样对萧典解释。
萧典沉吟一会儿,目光栖落在那条女裙上,他瞳眸中渐渐洇染出一种浓重的深黑,林灼阳小心地在一边观察着萧典细微的表情变化,不过萧典的神色一般都很难看透,他恼怒的时候常常会用微笑掩饰过去,而他难过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露出半点破绽。所以即使林灼阳观察地再努力,还是猜不出萧典这小子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出神的这位哥们儿突然把头扭了过来,他转得太急,把凑得很近的林灼阳吓了一跳。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和她同居了?”萧典慢慢地说,光洁的眉心拧得很紧。
浅褐色的瞳眸里隐约漾着危险的光晕,林灼阳像一只觉察到伺猎者的兔子,一下子警觉起来,他往后退了退,然后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萧典的脸色更难捉摸了,然后他问:“做了什么没?”
那口吻,简直让林灼阳以为自己是哪个寺院的和尚,外出破了**戒,被方丈发现,方丈杖子一顿,秋眉横竖地怒道:“呔,好大的胆子,说,都在山下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