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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酒吧招待响亮地跌倒了,它手上的各种玻璃杯被摔了出去。之后是一段有趣的寂静,达根汉姆咕哝:“妈的!我的辐射又把你的娃娃弄短路了,普瑞斯特恩。”
“回答是‘对’。”机器人挺清楚地说。
“什么?”佛雷问,退缩了。
“对于你问题的回答是‘是’。”
“谢谢。”佛雷说。
“我的荣幸,先生。”机器人回复,“一个人首先是社会的一员,然后才是一个独立个体。你必须依照社会的准则行动,不管它选了毁灭还是别的。”
“彻底故障,”达根汉姆不耐烦地说,“把它关上,普瑞斯特恩。”
“等等,”佛雷命令。他看着钢铁机器人脸上镂刻的露齿微笑,“但是社会也可以犯傻。多让人拿不定主意啊。你目睹了这次会议。”
“是的,先生,但是你必须教授,而不是指示。你必须教这个社会。”
“教他们太空思动?为什么?为什么去那些星星和星系?为什么?”
“因为你活着,先生。你也可能问:为什么要活?别问。活着就是。”
“真疯。”达根汉姆喃喃。
“但是好玩。”杨佑威喃喃。
“生活除了单纯地活着还有更多。”佛雷对机器人说。“那么自己把它找出来吧,先生。别因为你有疑问就让这个世界停下脚步。”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向前进呢?”
“因为你们都是不一样的。你。有些人一定要领导,希望其他人会跟上去。”
“谁领导?”
“那些必须要……驾驭别人、控制别人的人。”
“怪人。”
“你们都是怪人,先生。但是你总会有奇怪的念头的。生活就是异想天开。那是它的希望和光荣。”
“非常感谢你。”
“我的荣幸,先生。”
“你救了这一天。”
“总有什么地方是好日子的,先生。”机器人微笑。随后它嘶嘶作响,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然后垮掉了。
佛雷转向其他人。“那个东西是对的,”他说,“而你们是错的。我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为这个世界作出抉择?让世界作出自己的抉择。我们是什么人物,可以对这个世界保守秘密?让这个世界知道真相而且为自己做出抉择。回老帕克去。”他思动了,他们跟随着。围成方形的警戒线还在那里,现在巨大的人群已经在那里聚集起来。有过多鲁莽好奇的人们思动到冒烟的残骸边上,警察设立了一个保护性的电磁感应隔离带让他们不能进入。即便如此,流浪儿、古董搜寻者和想思动进入残骸的不负责任的尝试者被感应地带烧灼才终于放弃,他们呱呱叫着表示抗议。
杨佑威发了一个信号,这个感应地带被关掉了。佛雷穿过火热的瓦砾到达大教堂15英尺高的东墙。他触摸那冒烟的石块,按压,撬起来。传出一声压抑的抱怨,3×5英尺的面积震动、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卡住了。佛雷抓紧它,把它拉出来。这个区域被整个撼动,随后被烤热的铰链拉垮了,石头的板壁崩溃了。
两个世纪以前,当有组织的宗教活动被取缔之后,所有传统的祈祷行为都被转入了地下。一些虔诚的人在老帕克教堂里建立了这个秘密的神龛,把它变成一个祭坛。十字架上的黄金依然闪烁着永恒信仰的光辉。在十字架的脚下放着ILI的小黑盒子。
“这是一个预兆吗?”佛雷气喘吁吁,“这是我想要的答案吗?”
没等任何人上前争夺,他就抢下了沉重的保险柜。他向教堂残存的台阶思动了一百码,面朝着第五大道。他在那里、在整个深远而宽广的浩大人群都可以看到的地方,打开了那个保险柜。
“佛雷!”达根汉姆大叫。
“看在上帝的份上,佛雷!”杨佑威喊。
佛雷取出一块派尔,碘水晶的颜色,香烟那么大……一磅固体的钚后同位素。
“派尔!”他对着群聚的民众大吼,“拿去!保留它!这是你们的未来。派尔!”他把这个金属块猛投入人群中,然后大喊,“旧金山。俄罗斯山丘站点。”
他从圣路易斯—丹佛思动到旧金山,抵达俄罗斯山丘站点,那里此时正下午四点,街头是熙熙攘攘的思动购物者。
“派尔!”佛雷吼叫,他的魔鬼面孔闪着血红的光,他像一个吓人的标志,“派尔。它是你们的。让他们告诉你们这是什么。挪姆①!”他对自己刚抵达的追随者喊,然后思动了。
【① 地名,位于西沃得半岛南侧海岬。】
现在在挪姆是午饭时间,正从锯木厂思动去到他们的牛排啤酒旁的伐木工们被那个老虎面孔的男人吓住了,那个人把一块碘水晶一样的金属猛掷到他们中间,用那种阴沟式的语言对他们喊:“派尔!你们听到我说话了吗,伙计?你听我一句,你们。别浪费时间猜疑了,你们。让他们告诉你们派尔的事情,没别的!”
对达根汉姆、杨佑威和其他思动着跟在他身后的人,他还是在几秒钟后对他们大喊:“东京。帝国站!”刹那之后,他消失了。
在东京,这是一个清新的,酒红色①的清晨,正是早上的高峰时间,在帝国站点的鲤鱼池旁边,成群乱挤乱转的人流被一个老虎面孔的武士惊呆了,他向他们扔出一块奇怪的金属和一个无法忘怀的告诫。
【① 酒红色指朝霞流溢的颜色。】
佛雷继续思动到曼谷,那里正下着倾盆大雨,然后是德里①(印度旧首都),那里正季风肆虐……他一直继续他疯狗般的行动。在曼谷是凌晨三点,夜总会和酒吧的人群正在关门前半小时痛饮,他们为佛雷的出现举起酒杯喝彩。在巴黎,然后在伦敦,那里是午夜,聚集在香榭丽舍大街和皮卡迪里广场②的人群因佛雷的出现和训诫而兴奋不已。
【① 印度城市,历史文化名城。1911年前为印度首都。】
【② 香榭丽舍大街是巴黎著名大道,皮卡迪里广场是伦敦有名的观光点。】
在50分钟内,佛雷引着他的追随者绕了世界四分之三圈,这才由着他们在伦敦赶上了他。他任由他们把自己打倒,从他的双臂下拿走那个惰性铅同位素保险柜,清点剩余的派尔的数量,然后把柜重重地关上。
“剩下的足够打一场战争。剩下的足够毁灭……灭绝……如果你敢的话。”他在哈哈大笑,在歇斯底里的胜利中嚷泣。“你意识到你干了什么吗,你这该死的杀手?”达根汉姆大喊。
“我知道我做了什么。”
“9磅的派尔被洒在世界各地!一个想法我们就——我们如何才能在不告诉他们真相的前提下把它们弄回来呢?看在上帝面上,阿佑,把人群赶开。别让他们听到这个。”
“不可能。”
“那么让我们思动吧。”
“不,”佛雷吼叫,“让他们听到这些。让他们听到每一件事。”
“你精神失常了,伙计。你把一支上了子弹的枪交给了孩子。”
“别再把他们当孩子看,他们就不会像孩子一样行动了。你是个他妈的什么人要来扮演控制者的角色?把一切带到阳光下来。”佛雷野蛮地大笑,“我结束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次星球会所里的会议。我公开了最后一个秘密……从现在起不再有秘密了……不再需要告诉孩子们什么是最好的做法……让他们都长大。到时候了。”
“主啊,他是疯了。”
“我疯了吗?我把生死交还给生生死死的人们。普通人被我们这样的驾驭者鞭打了太久了——我们这种不由自主的人——无法自制地攻击全世界的老虎男人。我们都是老虎,我们三个,但是我们是什么人物?仅仅因为我们的不由自主,难道就有资格为这个世界作出它自己的决定吗?让世界在生死之间作出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要我们来负这个责任?”
“我们并非被强加上这样的重负,”杨佑威平静地说,“我们是被驱使的。我们不得不去背负起平常人逃避的责任。”
“那么让他们停止逃避。让他们停止把自己的责任和内疚扔给第一个上前去抢夺它的怪人。我们要永远为这个世界做替罪羊吗?”
“去你的!”达根汉姆愤怒了,“你难道不明白你不能相信大众吗?什么才对自己有好处,他们知道得还不够。”
“那么让他们学习,要么就死掉。我们都在一条船上了。让我们一起活或者一起死。”
“你想因为他们的无知而死去吗?你必须想办法让我们在不公开事件真相的前提下,把这些金属块都弄回来。”
“不,我相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