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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大厅的门打开了,有那么一会儿佛雷以为他看到了自己燃烧的形象。然后他意识到他看到的是杰丝贝拉燃烧的头发。她一动不动,只是站着,带着热烈的胜利感对他微笑。他的身体僵直了。
“老天在上,我不打算抱怨。”
佛雷毫不迟疑地从那走廊里漫步而出,挽着杰丝贝拉的手臂,领着她回到接待大厅。他根本没有费神向四周寻找达根汉姆或者普瑞斯特恩。他们会在合适的时间自己出现的,带着警卫和武器。他对着杰丝贝拉微笑,她回敬,仍然带着胜利感。
“谢谢你逃掉了,格列。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可以那么令人满意。”
“逃掉?我亲爱的杰丝!”
“那么?”
“今晚你看上去太可爱了,简直无以言述。我们从高弗瑞·马特尔出来以后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不是吗?”佛雷向舞厅走去,“跳舞吗?”
她惊讶于他的镇静,瞪大了双眼。她允许他把自己带进舞池,用双臂搂着她。
“顺便问一句,杰丝,你怎么能让自己不被送回高弗瑞·马特尔去呢?”
“达根汉姆安排的。你现在跳舞,格列?”
“我跳舞,艰苦地说四种语言,学习自然科学和物理学,创作糟糕的诗集,用白痴实验把自己炸了,被像个傻瓜一样关起来,像个小丑一样拳击……简而言之,我是声名狼藉的西瑞斯的佛麦雷。”
“不再是格列·佛雷了。”
“只有对于你,亲爱的,还有每一个你告诉的人。”
“只有达根汉姆。你是不是遗憾我泄露了秘密?”
“你自控的本事不比我好多少。”
“不,我不能的。你的名字只是从我嘴里冒出来了。你要给我什么让我关紧我的嘴?”
“别傻了,杰丝。这个意外会给你带来1798万琶。”
“你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过你,在我了结了伏尔加之后剩下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你把伏尔加了结了?”她惊奇地说。
“不,亲爱的,你已经了结了我。但是我将信守我的诺言。”
她大笑。“慷慨的格列·佛雷。真正的慷慨,格列。那就快点跑吧。娱乐我一下。”
“像耗子一样吱吱叫?我不知道如何做,杰丝。我是训练来搜索追猎的,而不是为别的。”
“我杀了那老虎。让我满足一下吧,格列。说你已经接近伏尔加,而我在你接近结束的半路上把你毁了。是吗?”
“我希望我可以,杰丝,但是我不能。我完全没有方向。我今晚正试着要找到另一条线索。”
“可怜的格列。也许我可以帮助你脱离这个困境。我可以说……呃……我犯了一个错误……或者开了一个玩笑……你并不真的是格列·佛雷。我知道如何让萨尔犯迷糊。我可以那么做,格列……如果你还爱我。”
他低下头看着她,然后摇头。“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爱情,杰丝。你知道那个。我头脑太简单了,除了是一个猎人,其他什么都不是。”
“头脑太简单,什么都不是,除了是个笨蛋!”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杰丝……达根汉姆设法让你不用回高弗瑞·马特尔。你知道如何让萨尔·达根汉姆犯迷糊?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为他工作。我是他的一个情报员。”
“你的意思是他威胁你?要挟着要把你送回去,如果你不……”
“不。我们相遇的第一秒钟就处得很好。他开始要征服我,结果我征服了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猜吗?”
他瞪着她。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透露,但是他明白了。“杰丝!和他?”
“对。”
“但是如何?他……”
“有一些预防措施。那……我不想说那个,格列。”
“抱歉。他回来得真够慢的。”
“回来?”
“达根汉姆。和他的军队。”
“哦。是的,当然。”杰丝贝拉又一次大笑,然后用低低的、狂怒的语调说,“你不知道你一直走在一根什么样的钢丝上面,格列。如果你乞求我或者收买我,或者努力要追求我……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就会毁了你的。我就会向这个世界宣告你的身份……在屋顶上尖叫出来……”
“你在说什么?”
“萨尔没有在往回赶。他不知道。你想下地狱可以自己去。”
“我不相信你。”
“你真以为他抓你要花这么长时间吗?萨尔·达根汉姆?”
“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在我那样甩下你逃跑之后……”
“因为我不想让他和你一起下地狱。我不是在说伏尔加。我的意思是别的。那是他们为什么要追捕你的原因。那是他们在找的东西。20磅的派尔。”
“那是什么?”
“你打开保险柜的时候,里头是不是有一个小盒子?用ILI—惰性铅的同位素做的盒子?”
“是的。”
“那ILI盒子里有什么?”
“20个金属小块,看上去就像被压扁的碘水晶。”
“你把那些金属小块怎样了?”
“寄了两块出去研究。没人能弄明白它们是什么。我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尝试拿第二块做个研究……当我不为大众当小丑的时候。”
“哦,你有吗,真的吗?为什么?”
“我成熟了,杰丝,”佛雷温柔地说,“不用费思量就能明白那才是普瑞斯特恩和达根汉姆在追寻的东西。”
“你把剩下的金属块弄到哪里去了?”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它们不安全。它们从来不会安全。我不知道派尔是什么,但是我知道那是通向地狱的道路,而我不想让萨尔·达根汉姆走上那条路。”
“你那么爱他?”
“我那么敬重他。他是第一个使我有了双重标准的人。”
“杰丝,派尔是什么?你知道的。”
“我猜的。我把我听到过的提示都拼起来,我得到了一个构想。我本可以告诉你,格列,但是我不会的。”她脸上因愤怒而发光,“我正在把你甩下逃跑,这一次。我要把你无助地丢在黑暗里。看看这是什么感觉,伙计!享受吧!”
她从他这里挣脱出去,横穿着跑过舞厅的地板。在那一刻,第一颗炸弹掉了下来。
它们像流星雨一般涌进来,并不很多,但是远比流星雨更致命。它们来自晨区,即处于从午夜到黎明那段时间的外部卫星上的那个地段,经过了四亿英里的漫长跋涉,一头撞在绕太阳公转的地球上。
塔拉的自卫电脑防御系统迅速追上了它们极端迅捷的速度,并且拦截了这些来自外部卫星的新年礼物。大多数狂热的新星戳入天空消失了,自卫导弹侦察到它们的位置,将它们在目的地上方500英里的高处引爆。
但是尽管在防卫速度和进攻速度之间的间隙是如此狭窄,很多炸弹还是被漏过了。它们穿过极光层、大气层、过渡层、同温层,然后落到地球上。看不见的轨道结束在巨大无比的爆炸点上。
摧毁纽瓦克市①的第一次原子弹爆炸以不可思议的震荡摇撼了普瑞斯特恩的公馆。地板和墙壁战栗着,客人们和家具、装饰品一起被扔作一堆。当这突如其来的骤雨在纽约周围下降的时候,地震一次接着一次。他们的耳朵被震聋了,他们被惊呆了,不停地战栗。那些声响、那种震荡是如此巨大,地平线上火红的闪光是如此耀眼,人们被剥夺了判断力,剩下的只能算是动物,尖叫、抖缩,奔逃。在五秒钟内,普瑞斯特恩高贵典雅的新年派对就陷入了无序的混乱。
【① 上纽约湾的西部延伸部分。】
佛雷从地板上跳起来。他望着那些在舞厅的拼花地板上挣扎的身体,看到杰丝贝拉正努力要让自己挣脱出来,他向她走了一步,又停住了。他晕眩地回转头,觉得脑袋似乎已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那雷声永不止息。他看到了接待大厅里的罗宾·威南斯布利,她旋转着,被击打着。他向她走出了一步,然后又停住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去哪里。
他加速了。雷鸣和闪电因为他在高速运动而使他感觉亮度减弱了,成为吱吱的声响和微弱的闪光。震撼的地震转为起伏的波动。佛雷变成一团快速移动的模糊身影穿过了巨大的宅子,寻找着,直到他最后找到了她。她正站在公园里,在大理石长椅上踮着脚站着,以他加速时的感觉看去就像大理石的雕塑……一尊欣喜的雕像。
他减速了。感觉作用又使闪电显得亮了起来,他再一次被极度强劲的爆炸冲击感折磨。
“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