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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没人在这里睡觉。他已揭露了他的整套计划,在向我展现了他的全盘阴谋。作为讨论,你是否会承认,在8小时的谈话中,很有可能让我能够准确地掌握一个人的心理呢?”
“好吧……”她勉强地说。
“要不,他是完完全全诚恳的,西弗娜,要不,他便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员。”
“或许,他两者兼而有之。这依然不足以使我信任他。”
“也许是的。但我信,至少现在。”
“接着说。”
“福利芒是一个十分残酷无情,几乎极度有理性的人,他相信,惟一真正重要的事情是文明的生存。因为,从他们古老的教义,利用几个周期的历史记录考证,他知道了很多年以来我们最不容易研究到的东西……卡尔盖什地区每隔两千年,便会有一次星星呈现,星星的奇观具有如此大的威力,它将毁坏普通人的正常心智,甚至那些最强的人的大脑也会产生数日或数周的错乱。他还说,当我们返回萨罗城时,他愿意将他们所有的原始资料给你看。”
“萨罗城已经被毁掉了。”
“教徒们控制的那一部分没有遭到破坏。他们绝对保证,没有人在他们高塔一里之内的任何方向放火。”
“他们真能干。”西弗娜说。
“他们都是些讲效率的人。福利芒知道,在这个完全疯狂的时期,能够让一切恢复正常的最大希望是宗教极权主义。你我都认为神仅仅是古老的寓言,可是西弗娜,外面却有数百万人,不论你信还是不信,他们对事物的看法都各自不同。一旦做了他们认为有罪的事,他们总会感到不安,因为担心神会惩罚他们。而且现在,他们绝对惧怕神。他们认为星星可能明天会回来,或者后天,从而俯首信神。
“嗯,这些教徒宣称,他们与神之间能够直接相通,并且用各种各样书写段落来证明这一点。同阿尔剃诺尔,或者地方性的小霸王,或者逃亡在外的前政府里的余党,或者任何其他的人相比,他们更有资格建立起一个是有广泛性的政府。他们是我们最大的希望。”
“你当真,”西弗娜惊讶地说,“福利芒没有给你灌迷魂药吧,塞里蒙。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瞧,”他说,“福利芒一生都盼望着这一刻,知道他的这一代教徒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使命。他策划了所有的计划,他正在策划重新控制萨罗城北部和西部的大片土地,下一步他打算管辖大南部公路沿途的新建省份。”
“还要建立一个神权政府,将对像比尼、谢林和我这样的人进行制裁,因为,我们都是大学里的一些无神论者,愤世嫉俗者和唯物论者。”
“谢林已经死啦。福利芒告诉我,他的部下在一个破房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很明显,他是几周前被一帮反知识分子的疯子杀害的。”
西弗娜将目光移开,好一阵子不敢面对塞里蒙的眼睛。接着她更加愤怒地瞪着他,说道:“你得了吧。首先,福利芒派出他的暴徒和打手们撞入天文台……阿瑟已被杀啦,不是吗?……接着他又除掉了可怜的谢林,接着我们所有剩下的人将被……”
“他正设法保护天文台的人,西弗娜。”
“他没有办好,不是吗?”
“局势不可收拾。他想在暴乱之前拯救所有的科学家,但是,由于他是打着宗教狂热者的幌子去的,所以,他毫无办法劝说他们听人他的建议,即,给他们提供到教徒避难所的通行许可证。”
“在天文台被破坏掉之后。”
“那并不是他的初衷。那晚整个世界都疯狂了,一切并不总是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你真善于给他找借口,塞里蒙。”
“也许是的,不过,请听我把话说完。他想同幸存下来的大学职工一块儿工作,还有聚集在阿姆甘多的其他精神健全者以及知识人士,同他们一块儿去重建人类的知识宝库。他……更确实地说,或者是假设中的蒙迪尔……将是政府统治。教徒将实施宗教统治,对动荡不安、迷信思想极重的民众进行安抚,至少一两代人。同时,大学职员将帮助教徒们集中起来,将他们设法拯救的知识编成典籍,然后,他们将一块儿引导世界回到理性状态……正像以前曾经发生过许多次的那样。但是,也许这次,他们能够提前一百年左右的时间,开始对下一次日食进行准备工作,带领人们安全度过最糟的动乱期,普遍的疯狂期、纵火期和全面的破坏期。”
“你相信这一切?”西弗娜问,她的口气有些犀利而尖刻,“在你看来,理性的做法是当火焰派教徒在整个世界散发他们那有毒的、非理性的极权主义教义时,你会站在一旁,拍手称好啰?或者,甚至会更糟……加入他们的势力?”
“我讨厌这样的看法。”塞里蒙突然说道。西弗娜睁大了双眼。“那是为什么……?”
“咱们出去吧,”他说。“天几乎快要亮了。牵着我的手?”
“哦……”
“当我告诉你我爱你时,这不仅仅是一句台词。”
她耸耸肩说道:“别把私事和公事扯在一块,这事与之无关。塞里蒙……你为何要把两件事情生拉活扯在一起呢?!”
“来吧。”他说。
《日暮》'美' 罗伯特·西尔弗伯格
第四十四章
他们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在东边的地平线上,初升的奥纳斯散发着粉红色的光芒。天空中,塔诺和西撒这队姊妹太阳,已划破云层,露了出来,现在正处于顶峰时刻,散发着妙不可言的万丈光芒。
还有一颗,在遥远的北部,是小小的深红色的多维姆。它像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在天边闪烁。
“四颗太阳,”塞里蒙说,“是个幸运的兆头。”
在他们周围教徒的营地里,人们一阵忙碌。正在给卡车装货,将帐篷收起来。
塞里蒙看见了福利芒,他正在远处的另一头指挥一队工人。
教徒首领向塞里蒙挥挥手,塞里蒙点头以示回敬。
“你讨厌教徒统治世界的这个做法,”西弗娜说,“然而,你却依然愿意加盟福利芒?为什么?那会有什么意义?”
塞里蒙平静地说:“因为别无其它希望。”
“你是那样想的?”
他点点头。“福利芒同我谈了两三个小时以后我便开始理解。之前我身上理性的直觉告诉我,不能相信福利芒以及他手下的那些狂热分子,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毫无疑问弗里芒是权欲极大的操纵者,非常的残酷无情,非常的危险,但是除了他还有其它的可能吗?阿尔剃诺尔?公路沿途的所有那些小头目?要将所有的新省份统一成一个国家,要一百万年的时间。福利芒得到了使全国……或者更确切地说向蒙迪尔……下跪的权威……听着,西弗娜,大多数人类都已处于疯狂状态,现在还有数百万的疯子游离在外。只有像你、我和比尼这样意志坚强的人,或者非常愚笨的人才恢复了理智。至于其它的大多数人,需要数月或者数年甚至永远也不能再次恢复正常的思维。像蒙迪尔这样,具有领袖人物超凡魅力的预言家,尽管我十分憎恨这个说法,可也许这是惟一的选择。
“那,别无其它选择啰?”
“对我们来说没有,西弗娜。”
“为什么?”
“你瞧,西弗娜,我相信至关重要的是治愈创伤,其余的都是次要的。世界已遭受了一次可怕的创伤,而且……”
“是强加了一次可怕的创伤。”
“我不那样看。大火是环境产生巨大变化的产物,要不是日食拉开了天帘使星星呈现在我们面前,大火是绝不会发生的。而创伤一直在延续,现在是一个接一个的。阿尔剃诺尔是一个伤痕,这些新的小独立省份是伤痕,在森林里互相残杀的……或者是抓捕逃亡的大学教授的那些疯子……是伤痕。”
“还有福利芒?他是所有伤痕中最大的伤痕!”
“可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当然,他正在散播狂热和神秘主义,但那里面也有原则性。人们相信他所兜售的东西,甚至疯子,甚至那些神志不清的人。他的伤痕如此之大,能够将其它的一并吞下。他能治愈这个世界,西弗娜,然后……从内部……我们就能够治愈他所干的一切。但是只能从内部。如果我们加入他的队伍,我们就有机会;如果我们完全站在对立面的话,那么我们就将会像跳蚤一样被清扫掉。”
“你在说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