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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老说你想成为总管,哦,现在看来你已经是啦。如果不是整个联邦共和国的话,至少也是废墟上的萨罗城的总执政官。”“事情得一件一件地做,”阿尔剃诺尔说,他的声音显得谨慎,“首先,我们得尽力摆脱无政府状态,然后,考虑把国家重新组合起来,为将来的总执政官而操心。例如,教徒的问题。他们已经控制了城市的整个北部以及北部以外的地区,而且将它置于宗教领导之下。要取代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阿尔剃诺尔冷冷地微笑着,“当务之急,是急事先办,我的朋友。”
“至于塞里蒙,”西弗娜说,“首先得洗澡,然后吃饭。日暮以来,他一直住在森林里。跟我来。”她对他说。
旧粒子加速器的通道边上修了许多隔开的房间,西弗娜领他到了其中的一间,头顶上面的铜管将水送到一个瓷箱里。“水可能有些凉,”她警告他说,“每天我们只开两个小时的锅炉,因为燃料的供应十分不足。但当然要比在森林里凉飕飕的小溪里洗澡好……你知道一些关于阿尔梯诺尔的情况?”
“他是莫特海恩公司的主席,莫特海恩公司是个大的海运集团。一两年前他可是个新闻人物,通过不法手段,花言巧语地签了一个合同,想在旎博洛省的政府地盘上,进行大面积的房地产开发。”
“海运集团与房地产开发有什么关系呢?”西弗娜问。
“问题就在这里,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他被指控利用不正当的政府影响力……我想,是主动为议员们提供终生在塞纳托尔斯航线上通行……”塞里蒙耸耸肩,“现在都一样。不再有莫特海恩公司了,不再有房地产开发可做,也没有联邦参议员可贿赂啦。也许他不喜欢我认出他。”
“也许他并不在乎,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管理消防巡逻队。”
“暂时是的,”塞里蒙说,“今天管理萨罗城消防巡逻队,而明天却是整个世界。你听他说过要取代占领城市远端的教徒。哦,得有人来办,他是属于那类喜欢管事儿的人。”
西弗娜走了出来。塞里蒙浸入了瓷缸里。虽然算不上是特别的奢侈享乐,但是,经历了最近的事,这已算是太妙不过的啦。他将身子靠在瓷缸上,闭上双眼放松全身,尽情享受。
洗完澡后,西弗娜将他带到了隐避所餐厅,那是一间简单的房顶镀锡的房间,然后让他独自在那里,告诉他说她得将一天的工作向阿尔梯诺尔汇报。晚餐正等待着他享用……是一盒套饭,是修建隐避所时堆放在这里的。微温的蔬菜,不知种类的肉,一种浅绿色的非烈性饮料,淡而无味。
可这顿饭对塞里蒙来说,味道真是美极了。
他知道在森林里居住一段时间以后,身体会不适应正宗的饭食,他强迫自己慢慢、小心地吃。尽管想将它们大口大口地囫囵吞下,然后再要第二分,但他却明白,每一口都必须嚼烂,否则就会生病。
吃完后,塞里蒙坐直身子,呆滞地盯着那难看的镀锡墙。他不再饿啦,但心情开始变坏。除了洗澡,除了吃饭,除了知道他已安全地在这保护完好的隐避所里得到的舒适感外,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一种极度孤寂的情绪之中。
他感到很疲倦,精神沮丧,充满了忧愁。他想,这曾经是一个很好的世界,虽然远谈不上完美,但却是够好的。大多数人很幸福,大多数人事业兴旺发达,各行各业都在朝着更深的科学理解、更大的经济发展与更强的国际合作方面迈进。战争的概念已显得离奇而遥远,而年深日久的宗教偏执态度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过时,或者说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而现在,在短短几小时内,在恐怖的黑暗的突然来临之际,这一切都已过去了。
当然,一个新的世界会在旧世界的废墟上诞生。规律总是那样的:西弗娜在汤姆博的出土文物证实了那一点。
可是,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塞里蒙想知道,答案已经很清楚啦。它将是一个人们为了一片肉而相互残杀,为烧火而违背一种迷信,或者仅仅是为消遣而残杀的世界;一个阿尔梯诺尔一帮人趁乱之机为自己牟取权利的世界;一个思想领域被弗里芒和蒙迪尔密谋控制的世界……他们也许是和阿尔梯诺尔一帮人联手干。一个……一想到这些,塞里蒙就感到毛骨悚然。
不,他摇着头。所有这些灰心、沮丧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告诉自己,西弗娜说得对,沉思苦想是毫无意义的。我们得对付眼前的处境,至少他还活着,他的神志几乎已全部恢复。除了几处一两天便可愈合的擦伤和伤口外,他已安全地度过了森林里的磨难。现在看来失望于事无补,至于那篇专栏文章,它将作为教训而珍视,除了西弗娜可对它生气外,是不允许自己对它生气的。
事情已经做了,反悔也没用。现在是振着起精神继续往前走,重新组合,重新建设,重新开始的时候啦。回顾从前是愚蠢的,灰心失望地展望未来只能是懦弱。
“吃完啦,”西弗娜回到餐厅时问道,“我知道,食物不怎么样,但总比吃穴居兽强。”
“我说不准,实际上我从未吃过穴居兽。”
“也许你并不十分想它。来,我带你去房间。”
这是一间空间很低的、不太雅致的方卧室: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洗脸架,一个吊灯,床旁边的地板上有一盏应急灯。在一个角落里散放着一些书籍和报纸,这一定是日食之夜强占这房间的人留下的。塞里蒙看见一份《纪事报》正翻开到他的专栏那一页,他退缩了一下:这是他最后的文章之一,是过激的对阿瑟一伙人进行的攻击。他脸红起来,用脚将它踢出了视线。
西弗娜问:“塞里蒙,现在你打算干什么呢?”
“干什么?”
“我是说,你休息一会以后。”
“我还没怎么考虑。干吗?”
“阿尔梯诺尔想知道,你是否打算加入消防巡逻队。”她说。
“是邀请吗?”
“他愿意带你出去。你是他所需要的那类人,精明强悍。”
“嗯,”塞里蒙说,“我得在这儿好好表现,对吧?‘
“但是,有一件事使他感到不安。巡逻队里只能有一个老板,那就是阿尔梯诺尔。如果你加入进来,他想让你从一开始就明白,一切是阿尔梯诺尔说了算,不允许有任何争辩。他不太清楚你在服从命令方面怎么样。”
“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在那点上我会怎么样,”塞里蒙说,“但是我能明白阿尔梯诺尔的意思。”
“那么,你要加入吗?我知道,整个巡逻队的创建存在着很多问题,但是它至少是维持秩序的一支力量,我们现在需要这样的力量。阿尔剃诺尔也许很专横,但他这人并不坏。我相信这一点。他仅仅是认为时代需要强硬的措施和果断的领导,这正是他能提供的。”
“我并不怀疑这一点。”
“今晚仔细考虑一下吧,”西弗娜说,“如果你想加入的话,明天就给他谈谈。对他坦率些,他会对你坦率的,这一点你可以相信。只要你能使他相信,你对他的权威不会构成任何直接的威胁,我敢保证你和他……”
“不。”塞里定突然说道。
“不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最后他说:“我没必要花一晚上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西弗娜看着他,等待着。
塞里蒙说:“我不想与阿尔剃诺尔混在一起。我知道他是哪一类人,我相信我和那类人相处不了多久。我也知道从短期来看,有像消防巡逻队那样的行动计划也许是有必要的,但从长远的观点来看,这并非是件好事,而且,一旦他们成立起来并使之制度化,要除掉他们是很困难的。在这个世界上,像阿尔梯诺尔这帮人是不愿自动放弃权利的,渺小的独裁者是永远不会的。而且,我不愿帮助他将他推上高位,使他控制着我的余生。我认为重新建立封建制度,也不是解决我们目前问题的有效方法。所以,这绝不可能。西弗娜,我不打算戴阿尔剃诺尔的绿色围巾,在这儿我不会有任何前途。”
西弗娜平静地说:“那么,你打算干什么呢?”
“谢林告诉过我,在阿姆甘多公园,正在成立一个真正的临时政府。大学人士、原政府里的一些人士以及来自国家各方的代表都在那儿集合。一旦我身体好些能走动时,我打算前往阿姆甘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