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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敌、敌袭?
是战争年代的、那个,敌袭?
等他拉着我来到屯所外,借着月色我看清了敌人的全貌——空中飞行着十几架飞行器,长得不像飞机却能够飞翔,而从着陆的飞行器上下来,冲进屯所砍杀的——是一群只能称之为怪物的存在。绿色的皮肤和头上的尖角,简直就像是从故事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我不禁伸手揪住银时的衣角,死死盯着扬起刀到处杀戮的怪物们。
“切,荼吉尼人吗……”银时轻声咒骂了一句,“喂,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你要去和他们战斗?”我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但当我望进他血红色燃着怒火的眸子时,噤声了。
银时是很强的。
我一直这么看着他——那场和高杉的决斗说明了一切。
“请平安回来。”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我不会逃的。”
“好孩子。”银时弯了眼笑,揉了揉我的头发,“作为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平民来说,你的表现很好。”
我望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白色的头带在风中飘扬起决绝的弧度。
就好像曾经无数次这样目送着他的背影。
晚风有些冷,我转身爬上附近的山坡,心有余悸地望着在不远处盘旋着、不时丢下炸弹的飞行器,默默地躲在了树后。震动透过土地传递过来,我忍住恐惧探出头来注视着屯所的方向。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却能大致判断局势。
银时冲进敌阵,所到之处,敌军全线溃退。纷纷扬起的是残肢和鲜血,就连在远处观望的我也被他势如破竹的气势所震撼——一往无前地、如入无人之境,他本身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剑,那光芒灼人却又让人移不开目光。
那边,高杉和桂也在冲杀着,那是我不曾见过的光景。
若有地狱,大概也比这差不远。
但出彩的只有他们三个,其他的队士已倒下大半,时间一长,连他们自己身上也负了不少伤。我看见高杉捂住手臂,下一瞬间那受伤的手臂又高高扬起,手中长刀将偷袭桂的怪物劈成两半。
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是我直觉,高杉一定是笑着的。
像个嗜血的修罗。
战争很快接近了尾声,双方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等到那群怪物大军都撤退之后,我才慢慢挪进屯所。满地都是尸体,怪物的尸体最多,夹杂着人类的残骸。
“唔……”拼命忍住胃里的翻涌,我捂住嘴,到处寻找着银时。只有在他身边才会有安全感——我这么直觉。
“果然是他吗……”后院传来高杉愤恨的声音,“那个叛徒……哼,没关系,绝对会让他付出在那之上的代价!”
“问题是,他跑了。况且现在伤亡惨重,根本就没有闲暇去追击。”银时的声音。我走到拐角,探出头去,被高杉的眼神逮个正着:“看来,这里还有一只虫子没有解决。”
“咦?!”我害怕地倒退一步跌倒在地,忙爬起来继续倒退。高杉无视了我的退缩,径直向我走来:“要说审讯的话,还是让同为女性的那家伙来做比较好。”
“诶?”我惊讶于高杉的让步,下一刻他就转过身去扬声道:“热闹也看够了,你是因为害羞才不敢露面吗,那还真是少见啊,你还有不敢见同性的时候?”
“从你嘴里听到害羞这个词才真是少见啊,晋助。”女性干脆利落的声音响起,从屋顶上跳下一个身影,借着月色大致看清,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只是不知为什么穿着和银时他们一样的队服——而那队服是男式的。
女孩神情冷淡,眼神凛冽,接触到她的视线后我又后退了一步。
她转过脸去问高杉:“有没有搞错,让我刑讯?你还是让银时去唱歌吧。”
“喂!不要拿阿银开玩笑!阿银的心会碎掉的!”
“啰嗦。”她一拳砸上银时的脑袋,然后又看向高杉,“先说好,要是她不是奸细的话,就什么都问不出来。到时候不要怪我没尽力。”
“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高杉不为所动。
我很怕和这个凛然的女孩独处,她和我差太多,她对高杉说话的口气让我惊奇,因为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高杉这么不客气地措辞。
虽然害怕着,她的身上却有着什么让我想要靠近,那是本能地想要亲近的心情……为什么呢?
“麻烦事情。喂,跟我来。”她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不——那不仅仅是被指派了麻烦差事的心情不好,而是更深层次的原因……
一路上路过无数尸首,看到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我突然有点明白了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她也一定在憎恨着,憎恨着战争,憎恨着牺牲,憎恨着这个把所有人拖入不幸的世界。
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我明明、我明明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才对!
走到尸体相对较少的地方,她停下了,背对着我,小声喃喃。
“命运……开始融合。”
“诶?”我不解。
“……没什么。你的名字?”
“我叫步黎。”
“是吗。”
——“我的名字,是松平夜。”
☆、第七十二训 在暗影里徘徊的不光有蟑螂
看上去,名叫松平夜的女孩并没有学习过刑讯,只是被临时指派了任务而已,她一脸不爽地示意我坐在台阶上,自己坐在我身旁。
“喂,你要是间谍的话就尽早说出来,我还要去给那群白痴包扎。”她抱怨着。
“可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真的不是间谍!”我辩解着。
她棕色的眼盯着我,突然笑了——见面以来第一个笑容,将所有的坚冰溶解:“喂,你不会真的相信了晋助的胡言乱语吧?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把你当成间谍!大概从你逃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确认了吧。我们只是想知道你突然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的原因而已。既然你不记得那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看着她的笑容才发现,她笑起来才是最好看的,初见面时的违和感,大概就是源自于她冰冷的表情。
事后听说她心情不好是因为银时又吃光了她的零花钱时,我对这个虚伪的世界彻底绝望了。
小夜在最后向我郑重地自我介绍:“我叫松平夜,今年十四岁,你呢?”
“步黎。十八岁。”
她以一种“世界真奇妙”的表情盯着我,不过过了一会就释然了:“晋助、银时、桂和辰马他们十六岁,看得出来吗?”
“我以为他们已经十八岁了!”我吃惊。
这个世界果然是很奇妙的。
当晚,高杉独自出动,到凌晨的时候提着一个人的首级回来了,据说那就是出卖据点的叛徒。我不敢看那首级,小夜却淡淡地对我说:“不要把视线移开。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必须学会面对,当然,也要牢记,若是背叛,就是这个下场。”
她的话让我不寒而栗。
逼着自己直视被示众的首级,我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好好用我自己的眼睛看清楚,这就是这个世界,这就是这个……我要待的世界。
杀人不是罪过,只是从挥刀的那一刻起,就要做好死在刀下的觉悟。
我做了一夜的噩梦。
我无处可去,身为小队长的高杉对我跟随他们并没有提出异议,只是告知我,在他们到达下个城镇之时,就会把我留下。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战乱,待在城镇并不比随军安全多少。
“为什么不能让我跟着你们?”我跑去问小夜——她挥着拳头让我叫她这个名字。
“你一直跟着我们的话,是要到哪里去呢?”小夜反问我。
“哪里去?这……”我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在那里我有我的好基友好仇家,有我的亲人在,而在这个世界,谁都觉得陌生。
“为什么不想着在这个世界结下新的羁绊呢?”她淡淡地说,“我早已把我的过去抛弃,你看,现在我活得很好,虽然没有父母亲人,但我有这群混蛋。”
我是羡慕她的吧。
“你有重新开始一切的勇气吗?”她冰寒的眸子里是玩味的戏谑。
我不语,转身离开。
现在,我还没有答案。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我的回答。
如今的我什么都做不成,不过是一只流离失所的宠物狗罢了。
行军途中的艰辛我咬牙忍下,军中一个叫坂本辰马的干部拍着我的肩膀嘲笑小夜说“这个女孩比你还要能忍啊小野”被一枪擦过脸颊之后又转过头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