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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方精次已在两年前与某不知名女士结婚,并诞下一子。
「啊,怪不得我觉得绪方先生您的气质变了许多。」是婚姻的幸福,抑或是年龄的增长,到了如今这个年龄,早已剥落掉青春戾气的外壳,留下的只剩沧桑。光将吸管递到唇边大大吸了口高脚杯中暖暖的奶茶,心头有些纳闷咖啡屋还有卖奶茶的。
「嗯?」绪方有些诧异的抬眸看他,随即一笑,「呵呵,都说她管的太严,她还不信……」中年男人的语调责怪不满,却隐隐带著宠溺,脸上的笑意更是柔和不少。
光也微笑著侧过脸去看身畔的塔矢,午後的阳光正和煦的洒落在身侧的人清俊的面庞上,他动作优雅的浅啜口咖啡,王子一般的风度与气质如飞落的樱花似的倾泻而出,耀眼的让他不得不乜起眼。
塔矢放下杯子,唇角含著清浅的笑意看向对面鬓角已然浮现几缕银白的绪方,「抱歉,绪方先生,没能去参加您的婚礼。」碧发微垂,他颔首对绪方表达著歉意及致意,「祝您幸福。」
「谢谢。呵呵……」中年男士又是一笑,「不知什麽时候能喝到亮君的喜酒。」
两名青年闻声皆是一怔,不过随即便归於平淡,塔矢唇边仍不改笑意,「会有那麽一天的。」那麽一天,如果你们都能接受我们的恋情,我便说什麽也要将我的恋人昭告天下。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日头西斜的时候便分手了。绪方仍开著当年的红色跑车,然而那本应张扬的大红却如同它的主人一般,也只剩下淳朴的风味。
两个人宛如散步一般,慢慢地在路上走,夕阳更加沉下地平线一些,天光陡然灰暗下来,周遭店面已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彩灯,只是街道上的车流仍然川流不息,下班的人们也匆忙的回家去与家人相聚。
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并肩走到了塔矢家附近的巷子口。塔矢家住在很安静的地段,此时这条巷子里没有一人。塔矢转过身来握住光放在身侧的手,冰绿的瞳中清晰的映出他金色的刘海有神的双眼,「今天陪我下棋,晚一点回去可以麽?」
光仍然不习惯肢体上的亲密,被握住手的时候瑟缩了一下,但并没有继续抽走,任凭塔矢握著,耸耸肩:「我无所谓,只要你把晚餐包办了的话。」
「放心吧。」
—◆—
塔矢从来都知道叫光陪他下棋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两个人各抒己见的时候尤为可怕。
譬如此刻:「塔矢!下这里三步之後黑子可以一手断来杀白棋!你连这都没看出来吗?!」
「别开玩笑了进藤!还说我,你不也没看出来下这手扳白子会死棋吗?」
「塔矢!别信口开河!你走那里我还有四步的机会可以挡!」
「胡说!哪里有四步?来不及,明明只有三步!」
「塔矢!你看清楚!是四步!」
「……三步!」
「是四步!」
「三步!」
「……回去了!」
两个二十五六岁的大男人,为了这样幼稚的争执而吵的翻天覆地,甚至连冬眠的蚂蚁都惊醒了,这样的作为才叫可怕。
屋子里蓦然静谧下来,静的塔矢能听见自己惊惶的心跳。他的神情有些懊恼,最後看了一眼十九路棋盘上的残局,起身走向流理台洗碗。
进藤冲出塔矢家的时候,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雪。路灯下的夜雪,蹁跹的如同九天之上最神圣的精灵。
他想,如果不是黑夜就好了,如果不是黑夜,他就不会把那晶莹剔透的雪花看做SAI飞散的灵魂。
眼前陡然重播著十三岁那年,在那个路口,那个被雪覆盖的红色跑车畔,那名金色刘海的少年在雪地里肆意奔跑,笑靥如花。身後那时独属於他的棋魂正微微笑著看他,有那个人在的时候,雪花如同落樱一般美丽。
此时想起来,原来樱花飞落时,引来了春天,却还有一个词语——伤逝。
精神蓦地有些恹恹,进藤怔怔的站在雪地里仍思念侵袭著自己,有东西涌上眼眶,他却还是不改唇角的微笑。
下雪了,塔矢上次说过要下次陪他看雪的……可是。
进藤坐在和谷家的榻榻米上,有些垂头丧气。盯著眼前的棋盘,他行出下一手,却招来和谷不满的抗议:「喂喂,我说进藤,我承认你强不代表你可以这麽不认真的跟我下棋啊。」
吼完之後,和谷义高才傻眼的发现对面的人仍旧一副怔忡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声:「我起不了作用,自然有人能起作用。」
……
「我说,你到底还在介怀什麽?」有人从身後轻轻抱住了他,那个人独有的清冽气息充斥了进藤光整个嗅觉。
他扭过头去,直愣愣的看著身後的塔矢,蓦地站起来,一把拉住他冲出和谷家,一直气喘吁吁的奔到大街上才停了下来。
光弯下腰喘气,塔矢见状又是一叹,解下自己的围巾将那人扶起细细围在他的脖颈间,「抱歉……」他淡淡道,光恍然抬眸,一下便看进塔矢冰绿满是歉意的瞳中,只闻得他轻轻续道,「我不知道今天有雪。」
鼻尖突的涌上酸楚,光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只得拉了塔矢的手又往前跑去。
和谷家离棋院不远,两个人携手跑了没多久便站在了棋院开阔的天台上。
进藤背手支在身後的护栏,正对著塔矢陡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干什麽那麽莫名其妙的看我?」
「……」某人默不作声,将自家恋人的笑看在眼里,却唯读出那是强颜欢笑。
「啊啊,没关系,算我原谅你了好吧。」进藤又跑到塔矢面前,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瞧见眼前人的样子一时间玩心大起,「好孩子,行了吧?你现在不就在陪我看雪?」他盯著塔矢冰绿的眸,清俊的容颜,又抬手去摸摸对方的头。
结果——「……喂!」
被塔矢陡然扯入他的怀中,「你是要装,还是要玩?」
清冷的声音带著薄怒,悦耳的回响在光耳畔,他微怔,又笑了,「我没有装啊,」玩倒是真的,「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他轻轻挣脱他的怀抱,直起身不避的直视著他的眸,「还记得十五岁那年,我说过总有一天会告诉你所有的事吧?」
塔矢不答,只是将手握住光的,温暖著那冰冷的手,轻轻颔首。
「今天就是那个『总有一天』。」他含笑,开始一点一点的讲,从十三岁那年开始讲,讲他和佐为每天一起起床一起睡觉,一起下棋一起同行。
身体不知什麽时候又被押回塔矢的臂弯,下颚不知什麽时候又搭在了塔矢棱角分明的肩骨上,他只知道自己讲完了那些虽然释怀却仍旧会痛的过往後,是笑著对塔矢说,「真奇怪,以前每次想到这些时总会难过,没想到这次能对你讲的这麽平静。」
抱著他温暖他的那个人一句客套的安慰都没有说,只是浅浅的低吟了四个字,「你有我了。」
纷飞的雪花仍然从穹顶上遥遥洒落,落在行人的额心,脖颈,融化,趁著呼啸的夜风更加冰冷。进藤却第一次觉得,今年的冬天是这麽的温暖。
暖的让他都想挂著半袖半裤出来了。
那天塔矢和光回到塔矢宅,光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住在和谷家,不回去了。
塔矢听到这个决定一笑,「为什麽不回去?」
进藤挑挑眉,「让你染指我啊。」
结果话音刚落他便被通红著脸的塔矢压在身侧的墙壁上,塔矢的唇吻上他的,塔矢紧紧抱著他让他连推拒的空间都没有。塔矢的舌滑进他口中时,他脸颊整个灼热起来,塔矢清澈的气息占据了他的所有,让他不甘示弱的也撑起来回吻过去,他们紧紧的拥抱,抵死缱绻,然而火势蔓延开来的那一瞬,塔矢陡然撤去了覆在他唇上的温度,两片唇却几乎与他的没有距离,言语之间塔矢的唇都含著他的,「在所有准备没有做好之前……」他忍不住的喘息,「我不会……呵、染指你。」不会碰他,也没有资格。
没能做好保护他的准备,他永远也没有资格拥有进藤光。
塔矢又流连了一会才移开了唇,转而抱著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