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Silber跟着她往楼上去,听见身后的汤姆忽然开口低问:“你说你每晚都梦见那些字,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回答:“上个月,从小汉格顿回来那晚就开始了。”
汤姆的口气听上去很生气:“你怎么一直不说?”
Silber跟着巴希达往左拐,头也不回地说:“你前天晚上才回来,我哪有机会跟你讲。”
他们进入一个天花板很低的房间,窗户关着,厚厚的窗帘也落下了,Silber看见中间那张圆桌上,用支架支着一个水晶球,半透明的球体内有黑色的烟雾在缭绕。
这个球,乃至这幢阴暗的房子,都和它们的主人一样处处透着诡异。
“我只有几个问题。”Silber对巴希达说:“问完我们就离开的。”可是巴希达还是关上房门,将魔杖放进兜里,郑重其事地在那只水晶球旁坐下了;
汤姆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房间的概况扫视了一遍,判断着形势,同时拉住Silber不让她靠近那个女巫,这时他突然就抬起魔杖,指住了巴希达——
“你在做什么?”
只见巴希达张开十指罩住了那只水晶球,干瘪的嘴唇正不出声地念念有词,球体内黑色的烟雾就在她掌下飞速地转动起来;看见汤姆的举动,女巫在圆桌后向Silber解释:“我是个预言师,您的问题我可能需要先问问它才能解答。”
Silber摇头:“不必了,只是几个小问题,跟预言没关系。”
“只要一会儿,很快就好的。”女巫央求她,枯木似的双手依旧罩着那只水晶球。
汤姆的警告立刻响起:“把你的手从那上面拿开,否则我就打碎它。”
巴希达咬了咬牙——她留在人世的时间不多了,再不让主人见到想见的人,三十年前就接到的任务便成泡影,她索性闭上眼,不顾汤姆危险的注视继续那段未完成的召唤祭词,水晶球里的黑烟随于是再度旋转起来,颜色随着女巫嘴唇的嚅动渐渐转淡、变白——
当球内的烟雾完全变白之时,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魔神三子便会降临这里,而即将发生的一切,就不再是这个卑微的人类有资格干预的了,巴希达飞快地诵着祭词。
可是就在这时,只听“咣啷”一声碎响,水晶球从女巫掌下腾空飞向墙壁——撞碎了!
里面的烟雾溢出来,一遇空气即化为无形,巴希达凄厉地尖叫着扑了过去,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对着那摊碎块绝望地哭起来,汤姆冷冷地握着魔杖,Silber叹了口气。
这时间,没有人注意到,从球中溢出的烟雾正像蔓生的丝线般一缕缕向Silber流去,并且很快就被她的皮肤吸收了进去,巴希达朝汤姆尖叫,愤怒让她整张脸都变形了:“罪民!你怎么敢打碎它?!那喀索斯大人绝不会饶恕你的!”
“我警告过你。”汤姆冰冷地开口,“那喀索斯是谁?”
巴希达不答,瘫在那儿恸哭的样子像要气绝身亡,汤姆突然瞥到身旁的Silber在原地连连晃动,忙一把将她搀住:“你怎么了?”
“你闻见什么味道没有?好香……”Silber神态恍惚地问他。
“没有。”汤姆阴沉着脸,将她仔细端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Silber摇头,两眼清澈了些,“你真的没有闻见吗?”她的鼻翼动了动:“像是……水仙花的味道。”
老女巫的哭泣骤然一止,抬头就望过来,混沌的老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这房子里除了常年不曾打扫的腐臭,哪来什么香气,汤姆疾步走过去,拎起她就喝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瘦小的女巫却更加愤怒地疯叫:“是你做了什么!你竟敢打碎我的召唤球!”
汤姆的眼光寒了下去:“那么你就不是预言师。你刚才召唤的是什么东西?”他厉声喝问着,张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巴希达却只是呼哧呼哧地喘粗气,怨恨地把他盯着。
Silber走了上来:“算了,刚那股气味可能是我一时闻错了,现在已经闻不到了。”她握了握汤姆绷紧的小臂:“让我问她几个问题,问完咱们就回家。”
说罢就伸手进巴希达的裙兜,从里面掏出她的魔杖来:“这个先放我这儿,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丈夫他不会为难你的。”
巴希达被汤姆粗暴地扔回地上,哆嗦着双手收集起水晶球的碎块放到桌上,泪又开始泛滥;汤姆不耐烦的冷哼声响起,女巫拿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脸,在袖下怨毒地看他一眼;手放下,她换上一副恭敬的表情,转向Silber:“您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您的。”
Silber于是开始回忆梦中看见的那四根方柱,一面拿灰杖在半空写画:“这些字,你知道它们的意思吗?”
四行金字映进巴希达的眼里,她目光变得灼烈而虔诚:“天呐!它们是……”如果不是有桌子挡着,她就要跪下了。
便在Silber催促的目光中,女巫缓缓地依照她写的顺序逐行念下去:
“冥河之石、
魔神之骨、
水仙之翼、
安吉拉之杖。”
四件东西,名字听上去很神秘,Silber闻所未闻——
魔神……两个月前魔法部关她的那间黑屋子里有一个怪人,他当时似乎也说过什么“魔神大人”,结果被她一脚踹开了……此刻再次听到这个词,Silber神情不由得庄重起来;
汤姆见巴希达果真认得这些怪异的字符,而她白发苍苍的样子明显不止二十八岁,这意味着认识这些字不等于二十八岁就得死,他高悬的心落下去大半,索性就将心底的谜团问了出来,同时响起的还有Silber的声音——
“你可知道魂师?”/“能告诉我这四样东西分别是什么吗?”
巴希达对汤姆的问题置若罔闻,她眼里只有Silber。
“冥河之石,来自冥河河畔,如果在人界使用,可以把往生的亡魂召回到人界;魔神之骨,是阿萨斯大人用自身肋骨炼化的法杖,它的力量无穷无尽,人类只能发挥它千万之一的法力;水仙之翼,是那喀索斯大人的羽翼,它被做成了斗篷的样子,人类披上它可以隐形……”
“等一下!”Silber听得双眼越瞪越大,“你说的……不会是死亡圣器吧?!”
“不错,它们在人界的名字分别是复活石,死亡法杖,隐形衣。不过那些只是复制品,真正的圣器在魔界。”巴希达向往地说道,神态如痴如狂。
Silber眨了眨眼,她现在和汤姆一样确信这老女巫真的是神志不清了:“那个……你听过《三兄弟的传说》吗?”
“听过,是那个关于死神的传说,可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死神。”巴希达两手撑着桌面,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这是对魔神的亵渎!愚昧的人类,《三兄弟的传说》是他们杜撰的,圣物的来历根本就不是那样。”
Silber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发出“呃……”的一声。她心底生出了极大的荒诞感,巴希达把她对圣器根深蒂固的理解彻底颠覆了。
抬头看汤姆,就见他讥讽地扬起眉:“你还打算问下去?”
言下之意,这是个神经病,与其浪费唇舌同她废话还不如直接摄魂取念——虽然在海量的记忆中摄取有用的信息很费时间,但至少能够保证所获信息的准确性。
“不忙。”Silber小声同他耳语:“等我再问一个,她就是你的了。”
她转向黯然地摆弄着水晶球碎块的巴希达,清了清嗓子:“据我所知,死亡圣器一共只有三件,那么那个安吉拉之杖,又是什么呢?”
巴希达浑浊的眼睛望过来,嘴唇在死尸般灰白的脸上扭出一个古怪的弧度:“是……安吉拉大人的东西。”
这答案同先前那三个相比也太过含糊了,Silber奇声道:“安吉拉又是谁?”
巴希达的眼光瞟向汤姆,似乎在担心什么,便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敲门声从楼下传了上来,屋里三人同时皱眉,噤声;
可是很快的,大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他们听见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巴希达,你在家吗?”
“邓布利多?!”/“你没锁门?”Silber和汤姆不约而同地低叫出声;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汤姆便再次将魔杖对着老女巫抬了起来——弄晕她,带走,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巴希达似是猜到了他们的打算,低声留下一句“我去把他打发了就回来”,便“嘭”的幻影移形到楼下去了,屋里剩下的两人没料到这个看似疯癫的老太婆身手竟会这么敏捷,一时大意被她脱了身,汤姆问:“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