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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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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就干脆每天把运动服放在车上,到了家门口,拉上流川就直接奔球场。他们在非周末的时候就去较远的一个少人的球场。流川不想被人认出来,所以总不忘戴着他的黑色棒球帽,遮住眼睛,不到球场不摘下。 
“如果别人发现,会不会以为我是你的贴身保镖?”仙道调侃道。 
“我需要么?”流川反问他。 
仙道偏头看了他一眼,一乐:“难说,谁都可能需要的。” 
“什么意思?” 
“保镖在我理解,不一定非要保护身体,也可以保护……”仙道用手指指胸口,“心灵。” 
事后,仙道想想,这句话本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周五的下午开始下雨。所以两个人没有见面打球。仙道下周又要出差,周末要准备准备,还有几份资料要看。周六一天在家,晃来晃去,一会儿看看下个不停的雨,一会儿又去泡杯茶,有些不安分。看资料看得很无趣,便把双手交叉在脑后,架起双脚,咬着铅笔想私事:流川干嘛呢?他租的那套房子有洗衣机么?他知道这附近的洗衣店在哪儿么?雨什么时候才停?……他……为什么梦到我就回来了呢……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屋里黯淡的光线让仙道在神游四海的时候想起了他那些个关于流川的“荒诞不经”的梦,他不觉有些茫然…… 
晚饭之后,仙道突然被流川的电话叫了过去。进屋一看,傻了眼。流川的屋子被雨淹了个乱七八糟。屋子自从上个住户走了之后很久没有修缮,所以房顶多处漏水。流川从外头回来一看,已没法补救。自己的东西没有什么放在地上,所有大都幸免于难。流川沉着脸站在门口,不言不语,好像受灾的不是他的家。 
“先搬过来我这儿住吧。今晚怎么也没法在这儿住了。”仙道说。 
流川思索了一下,决定就这么办。两人就收拾东西,搬过仙道那里。一切归置利落,已是八九点钟。 
吃了点儿东西,流川自个儿溜达到仙道的卧室里,看见墙角有架很普通的钢琴。因为仙道的客厅不大,所以就塞在了这里。 
翻开盖,流川用手指杵了几下琴键,若有所思。仙道听到声音走进来,看见流川怪模怪样地戳在琴边,就随口问:“会弹么?” 
流川摇摇头,又胡乱地点点头。 
“噢?那合奏一首?”仙道站在他旁边,拉出凳子,示意他坐下,“来最耳熟能详的《致爱丽丝》怎么样?” 
“不会。” 
“那《绿袖子》?” 
“也不会。” 
仙道感觉不妙,便干脆问他:“那你说吧,看我会不会。” 
“我只会一首……”流川咬了一下嘴唇。 
“哪首?” 
“《婚礼进行曲》。” 
仙道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个隐隐扭曲的五官组合。他忍住笑,对严肃的流川说:“那,就它吧。” 
想想看冷漠平板如流川,通音识律已为难得罕事,会且只会《婚礼进行曲》就更添诡异气氛。 
仙道拉流川坐在他左边,嘴里说着“一、二、三,开始”的时候,仍是忍俊不止。可流川很认真。 
当琴声飞扬起来的时候,仙道脸上再无戏谑之情。他想不到流川将这首平时被听烂了的曲子演绎得别有风味,像是在演奏最伟大最复杂的钢琴曲一般投入。仙道的谱子不是很熟,中间几次靠着流川才找回调儿。不知不觉,他们将曲子来来回回弹了七八遍,每一遍都有进步,每一遍两人的配合都更默契一些,后来竟像是合作多时了的伙伴。 
坐在流川身边,两人的手指以相同的舞步跳跃,连身体都以相似的节奏轻轻摇摆。 
第一次,流川仙道肩并肩,不再互为敌手,而是亲密合作的伙伴。 


六 

房间里空空的,静静的。他不在的时候,什么都一下子平淡了许多。流川独自在屋里踱着步,开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没有体育节目,就关了。过去掀开琴盖,又没什么意识地将《婚礼进行曲》弹了个开头,觉得身边空荡荡的,没仙道在一边摇头晃脑地合奏很滑稽,就又盖上琴盖。一头倒在床上。 
其实那个时候看着眼巴巴的仙道,告诉他自己只会弹这个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小的时候邻家的孩子都被父母送去学这学那,流川妈妈也说小流川不能落后,去学琴吧,很有品味的。可惜流川确实不好此道,总是逃课。老师念他年纪尚小,顽性未泯,就通融他只要会弹一首即可〃毕业〃。结果他就选了最易的,蒙混过关。谁知这唯一的一首曲子,反倒被牢牢记住,直到今日。 
而且与他同奏。 
流川抬眼望窗外的星斗,摇曳的光芒让人看不真切,仿佛他眼中的神采。 
此时,仙道正坐在飞机上,口干舌燥。飞长途就是这样,即使坐公务舱,仍是蜷腿蜷脚的,十分痛苦。 
机窗外面一片蓝黑,幽幽的色彩像是沉入了海底。向下看,什么都看不到。仙道窝在座位里,任凭这颗人造流星带他向万里之外的目的地飞去,脑中不时地在念叨着:流川吃晚饭了吧?流川睡了没?流川…… 

飞了十多个小时,下降的时候有气流颠簸,到挪威的时候大家都快散了架。有车接到饭店,12楼的房间干净明亮。 
“仙道,好好休息,明早的会议。”同事向泉说。 
“好,你也是。”仙道关上门,折在床上,先睡了一会儿,晚上又爬起来看报告。明天要和挪威第二大银行签协议,帮助他们拓展亚太区市场。 
第二天早上十点,会议在市中心的银行总部大楼举行,不少记者已经等在外面。仙道和另外四个同事一色黑色西服,整整齐齐地走进会议室,不同的是,仙道系了一条银灰色的领带,其他人是深蓝色的,大概因为他是首席代表的缘故吧。 
会议进行得比较顺利,除了有个别异议以外,基本上一切正常,最终也签订了协议。 
再出会议室的时候,满面春风。 
“如果对方坚持在后续协议里按他们的意思来呢?”向泉一边松了松领口,一边问仙道。 
“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有底线,一定要按照已定的标准办。”仙道的口吻十分坚决,毫无斡旋的可能,他的眼中闪着果断自信的光,“他们不可能坚持。” 
“这样。”向泉真是佩服几乎与自己同龄的仙道的冷静与谈判中的有礼有力。别看他平时一副笑嘻嘻很随和的样子,真是办起正事儿来他可不含糊。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会议之后,同事们一起用晚上的时间整理会议记录和其他回去要报告的资料。大家商量今晚搞定,明天收工一天,去四处逛逛,后天就要返程。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起床后,上街去溜达。 
天气还很冷,多云,风丝丝地吹着,狡猾地钻进领口和袖口,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闻着暖暖的咖啡香,找到路边的一家小咖啡馆。寻个临窗的小圆桌坐下,点杯espresso,浓浓苦苦的,舌尖余香犹存,那感觉恰好配合这尚冷的北欧街头。 
向柜台后的老太太笑笑,用手轻轻摩擦着细瓷的淡黄色的杯子。路边那个年轻人闭着眼睛,用心地拉着小提琴,旋律悠扬宛转,高高低低飞入空中,飞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仙道第一次来挪威,之前只在大学时候粗粗翻过那本《挪威的森林》。虽然与这个国家没有什么关系,但想起它的时候就总会联想起淡淡忧伤着的少年少女的情事,生死之间仍是暧昧,即使露骨也仍是青涩。二十七岁的人对怦然心动或者羞涩青晦的稚嫩懵懂已像雾里看花,承认它的美,但是有隔阂的美。就像河水流过一段风景就不可能再重返,岁月与心态,大概亦然。 
可是…… 
仙道把目光投向街对面不远处的一块平地和几个正在打球的十一、二岁的孩子。 
可是偏偏怎么又出现了那个人? 
虽然几乎可以平静地在醒来的世界里面对他的举手投足,但梦中,当他未知温度的手掌触碰自己脸颊的时候,无可否认的,是一种绝无仅有的局促。一种想要被他注视,想要被他接触的愿望。 
醒来的时候,变成另一个自己,有点儿像出征的战士套上盔甲一般,从头到脚,缜密有序。所有痴幻的念头通通封杀。 
直到他说,是你。我梦见的那个人,是你。 
至于为什么梦见自己可以让他千里迢迢的回来,回来做什么,这些都暂且抛开不问。只问自己一句,你敢告诉他“我在不停地、反复地在梦着你”么? 
流川没有回答自己的种种追问,也好。 
回答了,一切就会变清晰?还是更模糊? 
回答了,一切就会变简单?还是更复杂? 
怎么,被紧紧封闭在黑夜里的梦境,要向现实世界压城而来了么? 

仙道穿上外套,走出门外,慢慢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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