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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简昊焱的保证,季乔终于停了下来,放下照片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些照片的与众不同,原来每张照片后面都做了小小的标记,而每一个标记都是不同的。
季乔一把拉开他的手,下一刻,双手捧住他的脸,用极温柔的声音说道:“谁说你吓到我了?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害怕。”
季乔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又说道:“需要我继续证明吗?”伴着话音,她再次吻向他,只是这一次吻的是他的薄唇。四片唇瓣刚刚碰了一下,不等季乔再继续,简昊焱握住她的肩膀,向后微微一推,呼吸急促地说道:“不……不要,小乔,不可以……”
季乔动容的再一次落泪,吸着气说道:“那你还要不要赶我走?”
季乔咬着嘴唇,目光落到桌子上的照片,她忽得一把抓起,急促地说道:“好,你既然要赶我走,就不要再留着这些照片,我把它们全毁掉,从今往后,你再也别想见到我。”
季乔心中一阵不舍,她捧着他的脸,柔声说道:“需要我来证明吗?”
季乔用力地挣扎着,简昊焱却像拼了命似地抱紧她,“小乔……小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毁了照片,我求你……”
季乔的眼里盈满泪花,泪珠在眼里滚动,“你……你讨厌我?”
简昊焱微怔了一下,似乎并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过不等他做出反应,季乔已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用最温柔的方式将红唇印在了他脸颊的伤疤上,很轻很轻,生怕会弄疼他。
简昊焱把眉头锁得更紧了,却就是倔强得不肯开口。
简昊焱的神经大恸,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早已顾不得遮掩自己的脸,大手摸索着触碰到季乔,长臂用力一勾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不……不要,不要毁掉照片,不要啊……”
简昊焱看到她不再挣扎,又抱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放松,而季乔却又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撕扯着,这一次简昊焱终于妥协了,“小乔,我不赶你走了,我发誓,求你……不要毁了这些照片。”
那一瞬间,简昊焱完全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更是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听着他的话,季乔再也忍受不住,向他吼道:“简昊焱,你这个懦夫,谁说你要死了?既然敢死,为什么不敢接受手术?不错,我来这里,的确是佐赫告诉我的,可是……我之所以来,绝不是同情和怜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也不会有第二人……不顾自己危险,割肝救优优,当然,更不会有第二个人让我如此又爱又恨……”季乔边说边止不住泪水滚落,她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让他面对自己,狠狠地斥责道:“简昊焱,你这个大混蛋,你有什么资格放弃自己的生命?你要保留尊严,那就鼓气勇气接受手术,否则,你所谓的尊严只会被我瞧不起,我会恨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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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昊焱只觉得呼吸急促,他低着头,感受着季乔的气息,他可以忽略掉她所有的话,但唯独不能忽略她那句又爱又恨,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几乎不敢多想,颤颤地问道:“小……小乔……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我说我恨你,我瞧不起你。”季乔愤愤地说道。
“不对,不是这句,是……前面那句。”简昊焱紧张地说道。
“不是……”他一把抱紧她,“小乔,你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人让你又爱又恨?你……你爱我?是吗?是这样吗?”他喘着粗气,等待着她的回答,一颗心被提了起来。
“不行,一个月太久了,就十天。”季乔又哪里会不知道,每多拖延一天,他的危险就增加一分,手术宜早不宜迟。4633832
“不,不,让我看着你嫁给别人,会比让我死更加痛苦,我无法忍受,可是现在的我……”
“不,怎么会?你明明知道,我只想要你。我怎么可能想抱别人?小乔,你……你不要冤枉我。”简昊焱此时就像个受气的孩子,可怜兮兮地样子。
“不,愿意,愿意的。”他一脸焦急又紧张的样子,下一秒,他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有些颤抖地说道:“小乔,我这不是做梦w?你……你真的就在我面前,我抱着的人真的是你吗?”
“二十天。”简昊焱讨价还价。
“什么要求?”
“你确定?”季乔追问道。
“你还在犹豫?好,我走……”季乔说完便要转身,手腕处传来一阵灼热,他的大手用力地扣住她,“不,不要……我……我答应……”点头的一瞬间,季乔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挣扎与犹豫,她当然知道他在挣扎什么,又犹豫什么?如果换作是她,她只怕也会和他一样,有谁愿意糊里糊涂的死去,如果可以,带着美好回忆离开,那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可是她却不能允许他有这样的挣扎,即使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她也不能让他放弃这唯一的希望,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她都会陪着他一起趟过去。
“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之后我就答应手术,绝不食言。”简昊焱认真地说道。
“前面?前面说你是大混蛋。”
“呵……那就好,那就好!”简昊焱一下子笑了,只要优优能够好起来,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一刻,他觉得很幸福。
裁幻总总团总;。“哼,量你也不敢。不然……我让儿子、女儿替我报仇。”季乔拼命地忍住泪,故意将话题说得轻松,她只希望,在有她陪伴的日子里,简昊焱能够快乐。她会尽一切的力量,驱赶他心的悲伤和恐惧,同时给予他更多的力量。
“嗯。难道你不愿意?”
“小……小乔……”
“小……小乔,你……说的都是真的?”简昊焱像个孩子一样,大手轻轻地揉捏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乔……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这样。我并不是怕死,如果注定都只是一种结果,那么……我不想死在手术台上,不选择手术,至少我可以活得久一点,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回忆和你在一起的过去。”
“我……我只会爱那个霸道、骄傲,有胆量、有勇气的简昊焱,而你是个懦夫,胆小鬼,我除了恨你就是瞧不起你,不会爱你。”季乔赌气地说道。
“泽……泽熙他……居然剪了我的照片?”简昊焱哽咽着,几乎无法相信,泪水就那样无法控制的潸然而下。
“简昊焱,我问你,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手术?如果我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办法改变你的心意,那么……那么我马上回文莱,再也不要理你,今后,你的好与坏,生与死,都与我无关。我会告诉孩子们,他们的爹地是个笨蛋,是个胆小鬼。”季乔放开她的手,严肃地说道。
“谁说结果都会一样?你不试怎么会知道?更何况,手术至少还有三成的复原可能,可如果放弃,就意味着你一天天要走向死亡。你这样的选择,是想让我带着泽熙回文莱,然后嫁给别人吗?”由于激动,季乔的气息有些稳,连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季乔一边落泪一边说道:“还有优优,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我没办法将她带来,如果以后……她知道是她的爹地不顾危险给她捐了肝脏,却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做了胆小鬼,你想,她会怎么想你?你连她叫一声爹地的机会都不肯给她,这会成为孩子心里一辈子伤痛和遗憾。”
季乔叹了口气,“十五天,就十五天,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手术成功。”
季乔听得心酸又想哭,却是使劲咬住嘴唇,故意板着脸说道:“不然呢?你不希望这是真的?还是希望抱着的是别人?”
季乔点点头,忽然想起他看不到,又嗯了一声,“她很好,各项指标都在逐步恢复,排异药物也在慢慢减量,她变得越来越活泼了。”
季乔猛地打断他的话,“答应我,接受手术。你知不知道,这二年来,泽熙他有多么想你?他把所有登着你照片的报刊剪下来,夹在一本小册子里,时不时的拿出来翻看。知道我要带他来看你,他高兴得不得了。可是你……你居然要连唯一活下来的希望都要放弃,你要孩子如何面对,他的爹地将不久于人世?你……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简昊焱怔了一下,但很快点头,“嗯,确定。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简昊焱的眼泪如潮水般地涌出,想起他那漂亮、可爱的女儿,想起她曾经承受的病痛,还有他和她在一间手术室,那样彼此贴近,他的心再一次疼痛,轻轻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