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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能拥有这种本事的男人难道还不算有特色?”
叶汉摇头道:“我算是服了你了!照你这样说,天下有特色的男人那么多,你都想得到?”
安娜妮叹道:“是啊,这一点我和鄢先生很相似,他认为天下靓女太多,时间太少。我也一样,觉得天下有特色的男人太多太多,每一位都令我魂系梦绕,可属于我的时间实在太少太少……特别是女人,到了一定年纪,男人就不会要,你说,难道这不是一种人生的悲哀吗?做女人太可怜了……”
同在一个房间的贺明高见叶汉有靓女相伴,而自己却形单影只,不无醋意地说:
“我们是负有使命的,这种时候不能儿女情长。”
叶汉也醒过来,对安娜妮说:“这次我们来里斯本的目的鄢先生跟你说了,我这里也不重复。我们投标是去年10月16日获胜的,现在快是1962年的2月份了,葡国的批文怎么还不下来?”
安娜妮向贺明高做了一个媚眼,回答叶汉道:“关键是海外部,白理觉还是有一定权力的。”
叶汉与贺明高面面相觑。
这时候,安娜妮开始不老实起来,利用手臂、手背、手指、大腿、膝盖、足尖,从各种不同角度对叶汉全身的每一个部位进行接触……叶汉感觉到,安娜妮在揩他的“油”,但此时他根本没有这种心情。
“安小姐,对付白理觉,有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贺明高问道,“比如他有什么爱好,我们可不可以通过这途径……”
安娜妮笑道:“他当然是喜欢金钱和美女啦。他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这句话给叶汉和贺明高带来一线希望,只要是凡胎肉身,都迷恋金钱,两位一致同意向白理觉行贿,由安娜妮出面说项。
来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现在已是深夜,该说的都说了,由于旅途疲劳,两位准备休息。叶汉望着安娜妮道:“安小姐,我们也为你订了房间——但不是这间。”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吊着门牌号码的钥匙。
安娜妮接过钥匙,定定地望着叶汉:“叶先生,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说。你答应了我才告诉你。”
叶汉想了想说:“只要我能办得到,就一定答应你。”
安娜妮高兴道:“那好,请你把我送进房间去。怎么样,这不难吧?”
叶汉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去送。贺明高在后面干咳,叶汉回过头,却见他在挤眉弄眼。
叶汉送安娜妮到了房间,准备回转,安娜妮哪里肯依,央求道:“叶先生,我好寂寞啊,求求你陪我说说话。”
叶汉无奈,只好走进去,安娜妮在后面随手把门关紧,并开亮了房间的日光灯。异国情调的高级套房立即给人一种浪漫的情调。
叶汉刚刚坐下,一个软绵绵的身子便靠了过来……叶汉吃了一惊,屁股向一边移动,以回避安娜妮的亲热……
“叶先生,你不喜欢女人?”
叶汉摇头。
“那么,是我不漂亮、不迷人?”
叶汉摇头。
“既然你喜欢女人,也认为我漂亮、迷人,为什么不和我……”
叶汉望见安娜妮委屈的样子,咽咽口水说:“安小姐,你很美丽,我打心眼里喜欢你,如果换了别人,我都迫不及待希望做爱,但是,和你不行……”
“为什么?”安娜妮双眼含泪,如梨花带雨。
“因为你是鄢之利的情人。”叶汉一字一顿地说。
“这又怎么啦,他碍着你了?”
“鄢之利是我朋友。”叶汉的喉节动了动,“中国江湖上有一条铁的规矩——朋友妻,不可欺。又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
“可是,我不是鄢先生的妻子呀?”
“你虽然不是他的妻子,但也存在一个江湖道义的问题。中国人是最讲究道义的,朋友可以同吃同住同穿一件衣,甚至同生死、共患难,但就是不能共用一个女人……”
安娜妮终于明白了,掏出手绢拭去泪,叹道:
“看来,我们是没有缘分。”
“安小姐,我可以走了吗?”
“不,你不能走。”安娜妮拉住叶汉,“最起码,你得陪我坐坐。你们中国是不是有这条规矩:不可以和朋友的女人坐在一起?”
叶汉没有吭声,很久才问道:“安小姐,会不会因为我拒绝你,你就不再帮助我?”
安娜妮反问道:“我会是这种人吗?”
叶汉抬起眼,望着安娜妮不语。
安娜妮垂下头来,说道:“我很喜欢你,当然也想得到你。但是贵国既然有那样的规矩,我肯定要尊重。叶先生,我真的很佩服你,即使与朋友相隔万里,也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真的,我为鄢先生高兴……但我无法控制我的感情,你的拒绝会更加激起我对你的爱恋……一种崇高的、超越了肉欲的精神爱恋……叶先生,你放心,为了你,我会竭尽全力帮你打通白理觉这个关节的!”
“谢谢。”叶汉起身告辞。
这一次,安娜妮再没有留他,只是痴痴地目送他走出房间。
次日,安娜妮出面替叶汉在白理觉面前求情,并透出风声,叶汉愿出一笔钱解除过去的恩怨。
白理觉是一个最重实际的人,自知难以挽回局面,也落得个拿一笔好处费。经双方协商,以12万元了结过去的恩怨。
这件事情办妥之后,恰逢马济时任期已到,新接手的澳督罗必信正在办理有关接替手续。就这样,签订合约的事仍得等一段时间。
两个多月过去后的1962年3月30日,在里斯本葡国海外部秘书长办公室里,罗必信代表澳门政府,贺明高代表新公司,在海外部秘书长高德等人的监证下,互签了承办澳门博彩业的合约。
新合约的条款主要内容如下:签约60天后成立新公司,新组建的澳门旅游娱乐公司,投资额不得少于300万元。其中55%的资金要缴存西洋银行,作为履约的保证。1962年、1963年、1964年,每年要向澳门政府缴博彩税316。7万元。1965年至1969年,每年要增缴税款30万元。公司每年净利,规定10%用于澳门慈善事业,90%由公司建议、经澳门政府同意,用于发展澳门经济、工商事业。在1962年度内,分三次缴保证金共316。7万元。此外,公司要兴建一家拥有200间客房的酒店、三间新型的餐厅饭店和一间国际水平的博彩娱乐场,发展新口岸地区;购置水翼船,改善港、澳交通;为保持内港畅通,每年浚深河道100万立方米。专营年限8年,每3年修订合约一次。
话说1962年4月初,叶汉、贺明高从里斯本飞回澳门,开始筹划新公司的成立。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准备,“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正式挂牌。
5月中旬,就“娱乐公司”成立后的班子任职事宜第一次在“新花园赌场”办公室里召开董事会议。
到此为止,叶汉这辈子与泰兴公司这场旷日持久的赌博终于胜利。赢是赢了,但赢得十分艰难。为此,他几乎付出了毕生的精力与心血……现在,他感觉到很累,一种类似虚脱的累。既然已经彻悟赌博、彻悟人生,他不想再与人争斗了,只希望后半生能在一种宁静的日子中度过。
因此,他做好了让步的打算,不与贺明高争斗。会议刚开始,叶汉就说:“关于任职的事,首先我提出自己的一点意见。明高是法定持牌人,董事长就由他担任好了。他是我们的龙头,对业务方面我经验稍多一些;第二把交椅——总经理的位置就由我来坐好了。各位有没有不同意见?”
沉默片刻后,贺明高见其他两位不说话,干咳一声道:“我不当董事长。”
“为什么?”叶汉吃惊地问道。
“因为我是法定持牌人,我不能以此居功,让合作伙伴不高兴。”
“你想做什么?”
“做总经理。”
叶汉耐心地追问道:“那么,董事长谁来当?”
贺明高斩钉截铁地说:“我认为鄢之利最合适。”
叶汉倒抽一口凉气,吃惊地望着贺明高。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想法是何等错误。“人生如赌”,只要活着,就等于还坐在赌台上,你即使不愿赌,对手也由不得你——现在,坐在对面的敌手就是贺明高。
就在这一刹那间,因为受到刺激,他本能的赌性又发作了,跳起来质问道:“好呀,贺明高,你做总经理,你姐夫做董事长,这不成了你家的公司了吗?既然你存心要排挤外人,当初为何还把我拉进来?”
霍英东连忙将叶汉按回座位:“叶先生息怒,以和为贵,以和为贵。新公司才成立,不能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
叶汉坐在沙发上,仍然气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