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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济时的报告经葡国政府批复同意后,他开始翻阅历年来泰兴公司与澳门签订的合约。这一看真是气不打一处出,泰兴公司如此红火,而缴给政府的饷金竟如此之低,可见他们与白理觉的幕后交易是何等肮脏!
为了提高赌场纳税额,繁荣澳门经济,马济时认为泰兴公司和政府内部勾结是最大的障碍,必须予以剔除!白理觉虽然离去了,但澳门政府中仍有被高可宁买通的官员。因此,不能再按以前的方法竞投赌牌,必须全面革新。第一是彻底杜绝政府官员与竞投人之间的私下交易;第二是要运用一种更公平的方式,使对澳门经济发展更有利的能人成为持牌人。
马济时经过调查研究,初步拟定了新的竞投方法,在确定投标底价时,又约请叶汉来征询有关情况。
叶汉认为,现在葡国已正式颁布法令,规定澳门为恒久性博彩区,境况和以前相比自然大不一样,如经营得当,在原有的基础上翻一倍也不为多,以后还可以逐年增加。
【文】马济时也认为日后的生意会好转,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摸索,首先不宜定得太高,300万元起价足够。
【人】初步拟定的新方案主要有三条:取消现有牌照持有人的经营优先权,投标底价为300万元;以暗标竞投,价高者胜。
【书】马济时说:“这是初步方案,还要呈送里斯本经国家内阁成员审核研究,才能生效。”
【屋】叶汉自信道:“不管里斯本如何更改,相信出发点是为了繁荣澳门、多增加赌税。总之,这一次我很有信心!”
马济时叹道:“叶汉先生太不了解本国政治内幕了。”
叶汉听到弦外之音,追问道:“马总督,葡国有什么政治内幕,对我有什么不利?”
马济时欲言又止,最后说:“从私人感情出发,你是我朋友,但从大局着想,我是总督,竞投很快就开始了,正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更不能透露工作以内的问题。对了,作为朋友,我想提醒叶先生,多年来你老是一人单枪匹马地干,难道不感到很吃力,或者说太势单力薄了?”
“你是说再找个合作伙伴?”
马济时点头:“人多力量大,会对你有好处。”
叶汉亦感觉到马济时说得很对。这些年来,他确实很累,有时忙得焦头烂额,顾头不顾腚,以至被高可宁抓住薄弱点,最后败北。
合作伙伴,第一个他就想到了鄢之利,以前两人曾有过这方面的口头协议,现在看样子是非得拉他入伙不可了——使叶汉作出这决定的另一个原因是:他预感到马济时的提醒绝不是一般的提醒,这后面一定还有某种不便说明的玄机。
近些年鄢之利玩股票发了大财,在《澳门日报》的富豪排名榜上也榜上有名。这位风流哥最喜欢出风头,经常成为报界花边新闻的主角。以至于一向对叶汉紧追不舍的名记者周平也把主要精力都集中在鄢之利身上。
最近,在周平的策划下,鄢之利完成了一伟大的壮举——他以墨西哥度假胜地阿及培哥的私人豪华别墅为基地,邀请他在世界各地结交的数十名前度女友,及他们的丈夫、儿女和他共度50岁寿辰。所有被邀嘉宾均获赠来回头等机票,在豪华的星级酒店住宿四天,美味佳肴任由吃喝。每一位女友都获赠金表、钻石胸针……他的出手阔绰使许多外国记者都以为他是某国国王。
这条新闻后经世界各地发表,同时配上鄢之利与众洋妞嬉水的照片,使鄢之利出尽了风头。
鄢之利祖籍广东梅县,从父辈起举家移居印尼,因境况不佳,鄢之利成人后返回港、澳谋生。
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国民收银公司当推销员。国民收银公司的老板是位英国人,初次应聘时,他问鄢之利有什么特长,工资要求多少。鄢之利说:“我是位语言天才。我能讲英语、法语、德语、荷兰语、马来语和汉语,此外,在汉语中,我能讲福建话、客家话、潮州话、广州话和上海话五种方言。至于工资要求,当然最好是有你那么多!”英国老板很欣赏他的才能和洒脱,很快就录用了他,每月工资500元。但老板把最难推销的产品交给他推销,他说:“你说你是语言天才,就试一试吧!”结果,鄢之利获得成功。
后来,鄢之利又到越南、缅甸、泰国等地做生意,并在越南西贡与贺诗光之女贺丽丽坠入情网。贺诗光因股票风潮身份跌落后,鄢之利又去了上海闯荡。
鄢之利英语最流利,对金融、股票有深入研究。从上海回来后,成为许多人的投资顾问,很多朋友都把钱交给他,请他代为投资,如此一来,他更加得心应手,左右股市风云。
叶汉找到鄢之利,正是他从墨西哥与众女友团聚之后,春风得意,一见叶汉劈头就说:“叶先生,都啥年头了,还玩什么赌博,干脆把钱都交给我投资股票,保证你稳赚钱!”
叶汉认真道:“之利,我是来拉你入伙的,什么股票,没办法跟开赌场比!”
鄢之利知道劝不了叶汉,只好说:“我这人不合适开赌场,也没多少兴趣,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算了,我也不劝你玩股票啦。”
目前叶汉正需要一个具备实力而日后又不会与自己争权夺利的搭档,鄢之利正是这种人,他当然不会放过:“之利,你说错了,你不仅是个语言天才,交游广泛,而且头脑精明,擅长商务,这些正是搞赌场的必备素质。你从前曾经跟我有过口头协定,你不要推辞。如果你担心赚不到钱,我可以打保票。”
鄢之利苦着脸说:“其实我并不是怕赚不到钱,而是担心功夫又白费了。真的,我早先就说过,你斗不过泰兴公司的。虽然傅老榕不在了,但傅、高两大家族的势力还在,无论财力、物力,还是上层关系,我们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叶汉冷笑道:“你太高估他们了。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能赢的,他们若真是财大气粗,为何主动提出让我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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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这种事?”
“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了?你总该知道,前一轮的拼杀我差点把高可宁拉下马来。当时是白理觉舍命庇护他,否则我早就入主赌业了。现在的新总督深恶痛绝不正之风,泰兴公司再无孔可钻了,在平等的条件下,我有胜他的把握。”
接着,叶汉把如何驱走白理觉、他的建议怎样被马济时采纳的事详述一遍,最后说:“之利,我是在赌场过了大半生的人,要想出人头地,开赌场是最好的途径。现在葡国批准澳门为永久性博彩区,日后发展的步伐将会更快,机会一旦失去,你我将终生都悔之莫及。”
经叶汉一说,鄢之利不免动心,但他的心情仍然是十分复杂的。他虽然想发大财,也知道在澳门开赌确实能发大财,但仍有不少顾虑:一方面他对赌博业兴趣不大,难以焕发出热情来,不能凭热情去做的事,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苦差事;二来活在这世上,鄢之利感兴趣、能吊起他无穷热忱的,一是赛车,二是女人。消受这两样东西,一要时间,二要身体,而开赌场是很缠人的事,真要干起来,时间就不能由自己支配。不过,如果既能赚钱,又不必出多少力,那倒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便说道:“叶先生,我可以投资合股,不过,我对赌博这玩艺不太通,到时候……”
“这不要紧。”叶汉岔断道,“我会尽心尽意把实情告诉你。”
鄢之利连连摆手:“我是说到时候我可能没太多时间插手赌场事务,最好是像当初高可宁与傅老榕一样。”
叶汉窃喜,他需要的正是那号合作伙伴,便说道:“这个问题不是很大,我叶汉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做出来的事绝对比傅老榕合理,财务方面一是一,二是二,不可能有含糊不清的地方。”
鄢之利松了口气:“叶先生说到哪里去了,你是什么人我当然最清楚,合作的事没问题,什么时候需要钱投资,随时都可以拿出来!”
“慢,”叶汉皱眉道,“投资的问题那是另外一回事,说不要你管事并非什么也不必管,世上哪有这种便宜。万事开头难,现在你必须顶天立地和我一起设法把赌牌拿到手,这才是关键的关键,而且也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玩女人。”
鄢之利突然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六四分股怎么样?”
鄢之利咬着嘴唇想了片刻点头道:“这个问题不是很大,你出力多,多两份股也未尝不可。那你说,我们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