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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笑着,眼中保盛满完亮的星于。她爱这个家、这个时刻,她更爱他,永永远温的铭心刻公呵!
圣诞节方过,皑皑白石覆盖大地,四月景静谧无声,恍若没有人的水晶世界。
雁屏坐在壁炉前,享受熊熊火光,左手边是挂满饰物的圣诞树,右手边是沾上雾雪蒙蒙的落地窗。
她咬一下笔,在一本记事簿里速写几个句子,抬头看见壁炉上摆列的相握及艺术品,那都是本地同学朋友送的结婚礼物。
她和何永洲已行过婚礼,算是在蜜月中,生命里的甜美才真正开始,想着他们这些日子的相依为命,情不自禁地发出幸福的微笑。
她往椅背一靠,闭起眼感受那种像天堂般的舒适。有个吻轻轻落到她脸上,她双手一张,触摸到他,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你还在写你的日记吗?”何永洲靠在她的身畔问。
“就像安妮法兰克,把与世隔绝的感觉写出来。”雁屏说。
“不.不要像她,她是战争下可怜的孩子。”他想想说:“应该像梭罗,他独居时写了一本‘湖滨散记’。”’
“我可没他那么好,也不是真的独居。”她坐起来说:“我只是想记下我们相识以来的种种,有快乐相守、有痛苦挣扎,或许有一天,人们会明白,为什么我们要遗世独立,又为什么到如此荒远的地方来。我这本笔记还有个名字,就叫‘雁影行洲’,把我们两个都包含进去了。”
“‘雁影行洲’?你是怎么来的灵感?’她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好像小时候曾听过。”她思索着说:“你喜欢吗?”
“喜欢,只要有你,我都喜欢。”他吻着她说。
雁屏笑着避开,“咦!你的论文写完了吗?”
“差不多了,只要准时交出去,我们明年暑假就可以做欧洲古堡之旅了。”他说。
“你们真替那些中古世纪未破的凶杀案做生化检定啊?”她好奇地问:“还真的要挖坟吗?”
“是呀!据说还是吸血鬼的,有点恐怖,但挺有意思的。”他又加承一句,“说不定我们还能找到梦。中的城堡呢!”
雁屏秀眉微皱的说:“可是到欧洲要搭飞机……”
何永洲晓得她在忧心什么,于是搂着她说:“所以,我才要带你一块去呀!这样我们才能同生共死。”
“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捂住他的嘴,“否则你又要惹我哭了。”
他笑着拿下她的手说:“对了!我大哥有E-mail给我,说他二月份到芝加哥开会,会带太太来看我们。”
“真的?我很意外那么快就有访客。”她坐直说:“这表示你大哥接受我们的婚事了吗?”
“这是个好兆头。”何永洲说:“你别紧张,我大哥这个人虽然有些高深莫测,但人非常好相处。”
“你的新大嫂呢?她会不会对我们有成见呢?”她问。
“老实说,我并没有见过我这位大嫂,我大哥和她的恋爱过程很短、很神秘,和她结婚也超快速闪电,我都来不及躬逢其会。”他说:“不过,听说她很年轻。比我还小几岁,是出自一般的家庭,一定和你很谈得来。”
“但愿如此……”
她话说到一半,何永洲忽然“嘘”地一声,指着窗外。
一只母鹿悄悄的走到松树下,头低低嗅着,然后又来一只小鹿,站在母鹿的身旁,模仿着它的动作。
似乎有一阵风,苍松有雪落下,它们头一抬,竖着耳朵,静静地站着,也仿佛在凝视窗内的他们。
“嘿!你总算如愿了,遇着好几天不见人,只见小鹿的日子。”何永洲轻声地说。
停止侦测眺望,两只一大一小的鹿缓缓走开,消失在积雪的森林中。
就在那一刻,雪又开始下了,朵朵如白色的花。
雁屏偎在何永洲的怀里,面对着温暖的炉火,恍惚中,她忙起梦里那首歌的最后几句——
你由梦中的生命苏醒
又回到生命的梦中
踉我来,恩怨自见分晓……
是的,她将恩怨埋入冰天雪地中,再化出融融的春水,然后花开了,草也长了,生命与梦又进入另一个轮回。
而在其中,她和何永洲是注定要相遇的,在每一生、每一世里,连死亡及仇恨也阻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