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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由乃知道,如果搀扶小令、或者替她拿书包,会严重伤害她的自尊心,所以没有这样做。
由乃非常清楚此事。
「由乃」
小令目不斜视的对身旁的由乃说。
「听说你正式加入剑道部了?」
「……嗯」
有点内疚的由乃也没有在回答时看着小令。
看来有人向小令一一汇报她病假期间的事。说剑道部的人全是小令那边的人并非言过其实,所以小令知道消息也不令人意外。
「虽说是正式入部,可是目前只能做些热身运动呢。」
也许因为太久没和小令说话,由乃有点兴奋,努力想继续对话。虽然是自己开始吵架的,如果能继续这样气氛良好的对话,也许可以自然地修好。
可是,小令只是冷淡地回应一句「是吗」。
「由乃的人生是由乃自己的。我没有阻止甚麼的权利吧?」
「小令……?」
由乃不知道小令想说甚麼。小令终於认同由乃入部的决定,还是刻意说晦气话?由乃不能做出判断,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
「想了很多……?」
「想了剑道的事,也想了姊妹的事。」
直接说「想了由乃的事」不是更好吗?
「我们也许有需要反省的地方。主要是姊妹关系方面。」
「啊?!」
「我们的关系和普通的姊妹不同。所以才会如此,每次都以冲突的方式结束。」
「嗯……也许吧。」
不了解小令的意图,由乃只能模稜两可的回答。即使样子憔悴,但小令看来很严肃,由乃觉得一定要提高警惕。
「由乃,作为你的姊姊,我可以谕令你停止课外活动。」
「谕令?应该说请求吧?」
「嗯,是请求。……不过,由乃应该不会听从吧。」
「有正当的理由我就会听从。可是,小令的反对理由没有说服力啊。」
常有晨操、万年赤脚、活动严酷,这样的理由能劝阻人吗?如果可以用这些理由拒绝由乃入部,那麼任何人也同样不能入部吧。
「我一直想,为甚麼会变成这样?」
「你的意思是,你在想为甚麼我们会和其他姊妹不同?」
「也许,我们从成为姊妹开始就是错误。」
「——」
这样说不就代表结束吗?小令竟然若无其事的说出这样的话。
「你到底想说甚麼?」
「如果你要随心所欲的行事,我也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小令停下来,回头对由乃认真而清楚地说。
「我任由由乃摆布得太多了。」
小令一恢复上学就出席剑道部的活动。
部长因为下午要见牙医而缺席,小令代替她来指导後辈。
所以,放学後由乃也前往武道馆。虽然山百合会的工作也值得忧心,不过佑巳同学她们说没问题,所以就暂时放下不管了。相较之下,小令的事重要数十倍。
今早小令脸色不好,由乃有点担心。而且如果不出席活动,就好像输给小令。不过最大的理由还是小令那好像深有含义的说话。
(我们的姊妹关系需要反省?)
由乃一边做腹部运动一边想。小令觉得有甚麼需要反省、有甚麼可以改善?
「不要只移动上半身。双脚没有跟上啊。」
小令的声音在道场中响起。
「腋下防御不足」
今天只得剣道部使用武道馆,所以可以使用整个道场。小令站在中央指导後辈。在一片练习声中,由乃在道场的一角练习基本功。星期二那天已做过一遍,明白练习方法,所以千里同学回去做自己的练习了。要千里同学一直陪伴就太悲惨了。
「不要老瞪着想攻击的地方,让对手得知你的动向。」
令人心动的声音。还是打剑道时的小令最帅。很难想像到昨天为止她还因为生病而不能上学。
从前就是如此。小令一拿起竹刀就立刻神气起来。而且她穿剑道服的样子比谁都好看。
(一——。二——。三——。四——。)
由乃一边做蹲踞运动,一边悄悄的看着小令的侧影。小令一直没有望过来。
小令所说的『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想法』,是指在剑道部裏对自己视而不见吗?
(那麼,『从成为姊妹开始就是错误』又是甚麼意思?)
想不通。大小腿一阵酸痛,站不稳之下屁股就撞在地板上。头脑不灵活,但身体比脑袋更筋疲力尽。
小令察觉由乃跌倒,瞟了一眼,可是看到由乃举起胜利手势後,又唐突地立刻转身。
(那算甚麼?)
真差劲。不要把私生活带进学校的活动啊,笨蛋!
由乃一边在心中咒骂小令,一边用毛巾抹汗,然後抹去落在地上的汗水,以免滑倒。
(真的是,甚麼啊)
真正笨的是自己。就算一时不懂如何反应,也不该向吵架中的人竖起两只手指吧?
与其这样,倒不如乾脆竖起一只中指算了——虽然对莉莉安学生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行为。
「由乃同学,可以结束了。」
做完缓和运动,千里同学一边擦拭地板,一面对由乃说。
「嗯,让我再多做一会。」
顾问和部长设定的练习指示,由乃没法子在活动时间内完成。
换了是普通的高二生,应该可以轻松完成练习。可是以由乃只能连续做三下跪膝伏地挺身的体能,练习期间要断断续续的休息,所花的时间就长得多。
这也令由乃确实地感到自己体力不足。小学和初中一直没有正式上体育课,後果就是如此。
在正式开始学剑道前先练好体力,果然是正确的。
「不必勉强。练习指示只设定了大概的方向。」
千里同学一边张开抹布一边蹲下。在剑道部,会和由乃说话的普通部员就只有千里同学。
因为由乃是新入部的二年生这种不上不下的身份,却又是支仓令的妹妹。
对一年生来说,由乃年长却比自己迟入部,而且带着「黄蔷薇的花蕾」这吓人的称号,她们尝试和由乃保持距离也无可厚非。
二年生的部员之中,有很多是为了小令入部的,由乃加入剑道部就等於侵犯她们的领土,所以大多数人没怎麼给她好脸色。
三年生除了部长和小令以外,几乎都变成极少出现的幽灵部员了。
「千里同学你先回去吧。我会清扫这边的地板。」
地板的擦拭工作只剩下由乃方圆二米左右的范围。收拾完毕,部员们陆续在「辛苦了」的声音中离开道场。场裏只剩下千里同学和由乃二人。连小令也不在。
「让我来帮忙,然後一起离开吧。」
千里同学的话说简直令人感激流涕。不过,由乃摇头拒绝。
「不要紧,我一个人就行。」
由乃坚持起来。即使再花时间,也一定要完成练习才离开。
「不过,看来快要下雨啊。」
「嗯。」
千里同学看到由乃坚持的态度,不再强求,只是叹了一口气,把抹布放好。
「……要适可而止啊。」
「谢谢。」
啪哒啪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由乃默默地继续做伸展运动。独自一人,特别觉得宽广的道场寒冷。
无人叨扰反而更能集中。
就算无人监督也不想偷懒。由乃不是相信修女们常常挂在口边的「圣母玛利亚一直都在看着大家」,只是不想认输。
(认输?认甚麼输?)
不想输给自己?还是不想输给小令?
好像两方都是,又好像两方都不是。应该说,在由乃内心深处有一个小令和一个自己,这两个形象已经紧密相连,难分彼此。
由乃终於完成练习,开始擦拭地板,此时传来踏入道场的脚步声。不用抬头也能猜到,进来的是由乃「上心」的小令。
「你没有回去吗?」
「我想回去。但回不了。」
「是吗」
小令在最适当的时机出现。由此看来,她是一直躲在武道馆某处,静观道场四周吧。现在过了好一段时间仍穿着剑道服就是最好的证明。
由乃在桶子裏洗抹布,然後拿出来扭乾。
「我不会放弃的。」
「嗯。我明白你的决心了。你很努力啊。」
小令称赞自己的努力,其实很令人开心。可是由乃不甘把这喜悦表露出来,所以低头继续擦拭地板。
「可是,小令不喜欢吧。」
「不是不喜欢啊。我只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