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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和家人一起居住,这样的情况就不能发生。母亲从厨房裏哒哒哒的走出来,精神饱满的拿起话筒。
「你好,这裏是福沢家。」
听到对方的话,母亲斜眼看看佑巳。好像有不祥预感。
「佑巳,是小笠原同学的电话。」
母亲递出话筒。母亲似乎完全忘记了小笠原是祥子大人的姓氏。她常常说,如果有机会和祥子大人说话,一定要好好的向她打招呼。她可能以为是同级生来电,所以很快就把电话交给佑巳。
虽然想用分机接电话,但昨晚佑麒把分机带进了他的房间,现在仍未起床。而且不知怎的总觉得接电话时有人在身边会比较好,所以就这样拿起话筒。
「喂,我是佑巳。」
『我是祥子。』
听到祥子大人的语气,不必听下去也能猜到後面的内容。大概是——佑巳,对不起。
『佑巳,对不起。』
因为和预想太过相似,竟有点想笑。这本不该是好笑的事。可是,震惊的感觉不是马上就来的,需要一点时间来慢慢建立,所以才更麻烦。
『今日——』
「不行吗?」
佑巳抢先说,其实也有预想过,所以也不是那麼震惊。佑巳想装作没事一样。
『嗯,因为突然有急事』
在当日早上来电取消,不会不是急事吧。
『因为以往的约会一再延期,本来已刻意空出今日……』
佑巳听到电话裏祥子大人深有歉意的声音,可是不懂如何回答,所以只是静静的继续听。
『我也一直很期待』
真过份啊,姊姊大人。这是第几次了?取消和我的约会去做其他事吗?去见甚麼人吗?那个人不比我优先不行吗?——想说的话有很多。如果能说出来,一定能轻松得多。可是,佑巳还是把这些话吞回去,换来的只是一句:
「我知道了。」
『对不起。……那我挂了』
没有任何後话。真是无情的挂电话方式。
「佑巳?」
母亲担心的问放下话筒的佑巳。
「今天不出外了。」
说着就想哭起来。佑巳慌忙走上楼梯。途中几乎撞上刚刚起来的佑麒,可是不想被他看到要哭的样子,所以一言不发的冲进自己的房间。
「佑巳?姊姊?喂,发生了甚麼事?」
听到敲门声,佑巳回答「我没事」。其实当然不是没事。
可是,弟弟不能为此做甚麼。
佑巳在床上压住声线地哭。
不是因为不能去游乐场而伤心。令人伤心的是姊姊大人。
「我没事,不必挂心。」
没事。因为这不是和家人有关的事。
这是应该在姊姊大人面前流的泪。
除了姊姊大人,任谁也不能做甚麼。
雨快要来了。
星期一。
因为昨天的事而情绪低落,头发还要不听使唤,从早上开始就心情坏透。
回到学校,由乃同学在更鞋室把室内鞋发洩摔在地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甚麼事,不过可以这样逐少把怒气释放出来也许不错。可是,如果可以这样做,那麼谁人也不会辛苦了。
午休时,蔷薇馆的入口处有那熟悉的卷发少女的身影。
「贵安,佑巳大人。」
「……贵安。你有事来蔷薇馆的话,不如先进去?」
面对友善地笑的瞳子,佑巳的说话好像带着一丝不满。不过大概只有佑巳本人才有这种感觉。
「不必了。我等会和同学在中庭吃便当,在那之前想着应该可以碰见,所以在这裏等候。」
瞳子没说要见谁,不过佑巳也没有追问。只要双方都知道说的是祥子大人,对话就能成立。
应该说是巧合还是不巧?祥子大人刚好在此时出现。
「啊,瞳子?」
是谁先开声说话?今天的佑巳连这些细微的事也很在意。
「红蔷薇大人。这个。」
瞳子走前一步,递出了甚麼东西。
「啊,麻烦你刻意拿来啊。谢谢。」
「我在休息时间去了你的课室,不过你不在。」
「因为那是选修课呢。」
祥子大人拿起瞳子手中的那东西,在左手腕上扣好。那是祥子大人常常戴着的手表。
(为甚麼姊姊大人的手表会在瞳子那裏——?)
佑巳在星期六早上还看到祥子大人戴着那手表。那麼,是当日放学时瞳子向祥子大人借用的吗?
(可是,为甚麼说『麻烦你刻意拿来』?)
那就像是别人把自己的失物送来时说的话。
失物。
到底在何时何地遗失?——这些无谓的念头,在佑巳的脑海裏转瞬即逝。
这时,瞳子离开,回到一群在中庭的草地中央铺了塑胶垫子的少女之中。
瞳子离开後,祥子大人终於对佑巳说话。
「佑巳,昨天真对不起。」
「……不」
感到尴尬的应该是祥子大人,不过先移开视线的是佑巳。这时,迟了一点的由乃同学刚好来到,就和她一起走进蔷薇馆。
午休的蔷薇馆比平日寂静得多。由乃同学大概和令大人吵了架而没有说话,佑巳她们也是一样。
虽然志摩子同学向来文静,但如果她在的话应该能为大家找到话题。可是她也许要和乃梨子为今日放学後的会面做准备,所以没有在蔷薇馆现身。大家都面对很多问题。
吃过便当,佑巳和由乃同学轻轻的打扫房间。放学後,乃梨子会跟志摩子同学来蔷薇馆。班会後、一完成校园打扫工作就在蔷薇馆集合,应该不会有时间在客人来之前打扫这裏。
两位蔷薇大人在看桌子上学园祭的资料。
虽然偶然感到祥子大人的视线,但佑巳只装作在专心打扫而没有理会。
祥子大人大概是为昨天的事有话要说?不过,祥子大人温柔的说话只让佑巳感到痛苦。
认真想想,最近祥子大人的说话不是温柔,而是甜蜜。
就像把有糖衣的糖果放进口中一样,初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想像糖衣下面的样子,变得高兴。
可是,事情仅限於此。巧克力、果仁、酒心等等都没有出现。祥子大人的说话内容空洞,越期待就越感到空虚。因为知道了实情。
如果可以选择,真不想再吃这样的糖果。这才是佑巳的真意。
即使伤心痛苦也好,也想听更实在的说话。这样的想法是佑巳的任性吗?
这是姊姊大人太温柔的悲剧。
(三奈子大人,这太难了啊。)
虽然三奈子大人说「再忍耐下去也不是办法」。
如果不是会主动退回念珠的坏妹妹,就只能不被姊姊大人讨厌地静静忍耐下去。
「知道绣球花的别名吗?」
在古文课途中,老师说。
授课告一段落,但尚未到下课时间,老师就开始闲谈起来。班上有人把家中园子裏的绣球花采下,淡蓝色的花儿点缀着课室的一角。
「你们都知道绣球花的颜色会变吧。绣球花因而有很多别名,最常见的是『七变化』,就像忍者一样。」
年过六十但仍然优雅的女老师接着花了十分钟讲解绣球花变色的条件和变化过程,然後就下课了。
最後老师提到的绣球花的花语,在佑巳心中挥之不去。
——变心。
佑巳一边看着绣球花一边想。这样蓝色的样子已经很漂亮,为甚麼还要变色?
变心。
祥子大人的心也变得和从前不同了吗?
虽然时间一直流动,可是随着心境不同,感受到的速度也不一样。
企盼休息时间来临的课堂总是过得那麼缓慢;等待不会来的人来访的休息时间却转瞬过去。
佑巳心想,如果祥子大人来课室找自己就好了。
不是佑巳去找祥子大人、也不是在蔷薇馆偶然碰面,而是祥子大人以自己的意思主动来见佑巳。
佑巳希望祥子大人好好说明瞳子的事。如果取消去游乐场的约会後是和瞳子在一起,希望祥子大人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甚麼事情也没有发生。
祥子大人没有来;佑巳因为不想碰见瞳子,所以也没去祥子大人的课室。
虽然想过祥子大人也许在放学後会有甚麼动作,可是最近放学後她都尽快离开学校。
曾经担心祥子大人是否刻意避开自己,可是认真观察之下,感觉更像祥子大人眼中没有自己的存在,这反过来更令人失落。
到了星期五。
因为山百合会的工作,祥子大人少有地放学後留在蔷薇馆。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