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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才感到了一阵剧烈的摇撼,仿佛是他置身在大海之中,而海上正吹着狂风,他努力瞪开眼来,看到有人在摇他的身子和拍他的脸颊。
足足有1分钟的时间,他还是看不清在摇他的是什么人,然后,像是放映机的镜头焦距渐渐校正了一样,他看清楚了 ,在急摇着他的,是一个戴着球形帽,神情充满了讶异的伦敦警察。 年轻人试图发出声音来,可是却做不到,他的喉际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同时,他也发现,那在摇着他身子的警察的脸上,有红色的光芒在闪耀,那种红色光芒,是来自街头的霓虹灯光。
天已经黑了!
年轻人陡地一怔,喉际终于发出了一下声响来,那警察也同时发问道:“先生,你需要帮助么?”
年轻人清了清喉咙,他的声音仍然很嘶哑,道:“我,我……怎么了?”
那警察道:“你可能是太疲倦了,先生!”
年轻人又揉了揉眼,那警察又道:“在这里停车睡觉,是不适宜!”
年轻人道:“谢谢你提醒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警察已经向后退去,年轻人再吸一口气,他已经在那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将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他离开那家古董店的时候,大约是下午3点钟,而现在一北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然是7点钟了!
那也就是说,从他突然感到了一阵疲倦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4小时。或者说,他已经伏在驾驶盘上睡了4小时之久。
他是不可能就这样疲倦起来,在车中睡着的。
而他竟然这样地睡着了4小时,而那只说明了一点:他受了药物的催眠!
那柄宝刀!年轻立时想起了那柄宝刀,他回头向后面的座位,看了一眼,那盒子还在,他忙又欠身,打开盘子,刀也在,他还将刀拉出了刀鞘,看了一看。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团,那警察还在车旁道:“那是什么?看来像是古董!”
年轻人呐哺地道:“是给我叔叔的生日礼物。”
警察没有再说什么,向后退去,年轻人重又驾着车驶向前,10分钟之后,他挟着那只盒子,走进了他所居住的酒店,一进房间,他先将自己的头,在冷水中浸了半分钟,然后用力擦着脸。
再然后,他来到灯下,仔细察看那柄波斯宝刀,以他对古物的认识能力看来,那柄宝刀井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他放好了宝刀,坐下来发怔。
这真是大奇怪了,好象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过,除了他莫名其妙地昏睡了4小时之外。他可以会在驾车途中,疲倦得非睡不可呢?
年轻人伸伸手在自己的头上,轻轻地敲着,他的身子略挺了一挺,他想起了那杯酒!在古董店经理室中,经理斟给他的那杯酒!
如果他是受了药物的催眠(看来一定是如此),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杯酒中有古怪。
可是,当年轻人想到这一点之际,他又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当然,他承认,当他在那经理室中,接过那杯酒的时候,他心理上,绝没有任何防范。但就算他根本未曾想到会有意外发生,要是经理在斟酒之际,有什么份外的动作,他也一定可以觉察得到的。
现在,他回想起来,经理在柜中,取出酒瓶酒杯,倒酒,一人一杯,同时举杯,同时喝酒,一切经过,历历在目,要是经理当着他的面,在酒里放了药,而他竟然未曾觉察的话,那么,他的感觉实在太迟钝了,而经理的手法也实在太快了。
年轻人心里的疑团解不开,他又仔细地察看着那柄宝刀,然后,收拾了一下行李,他原定今晚10时离开的,虽然无缘无故损失了4小时,但是还不至于误行期。
当他离开酒店,上了飞机,一直来到了他叔叔居住的城市,和他叔叔见了面,他几乎都在想解开心中的那个疑团,可是却一直没有结果。
他叔叔咬着烟斗,燃烧的烟叶,发出浓郁的香味,当年轻人挟着盛载宝刀的盒子走进来的时候,老人家看来容光焕发。
年轻人大声叫道:“生辰快乐!”
老人家抬起头来,现出极其高兴的笑容来,道:“偏偏你记得,是不是来提醒了我又老了1岁?”
年轻人笑道:“65岁,不能算是太老。”
老人家摊了摊手,道:“要记得,当人家连连称赞你看起来年轻的时候,这就说明你已经老了”
年轻人也笑着,双手将盒子捧了过去,道:“这是生日礼物!”
老人家接过了盒子,放在桌上,侧着头打量着,年轻人说道:“猜猜看,是什么?”老人家吸着烟,顺手拿起一具放大镜来,凑在盒子上看了看,“晤”地一声,道:“是十八世纪俄国工匠的杰作,你看这个——”
他指着一个金丝盘上的花纹,道:“那是俄国雷里耶夫大公的微章。”
年轻人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表示佩服。
老人家又道:“这位大公,是当时世界上最出名的古物收藏家,俄国革命之后,他的收藏品有一小部分流到古董市场上,全是著名的主物,晤,让我来猜猜,这盒子里的是——”
老人家讲到这里,向年轻人望了一眼,年轻人作出了一个表示绝望的神情,老人家笑道:“你从伦敦来,其实我不必猜了,一定是伦敦伊通古董店的十大珍藏之一,那柄波斯王达理阿的佩刀。”
年轻人无可奈何地道:“我应该用一块布将盒子包起来,你就猜不到了!”
老人家知道他叔叔一定喜欢这件礼物的,可是当他望着他叔叔的时候,却看到他叔叔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接着,老人家拔出了那柄刀来,又看了一看,才将刀放回盒子之中。
年轻人吸了一口气,道:“怎么样,你不喜欢?”
老人家却反问道:“多少钱买的?”
年轻人又怔了一怔,说了一个价钱,老人家忽然笑了起来,道:“你不是来考我的眼力来了吧!”
年轻人再怔一怔,道:“假的?”
老人家望了他侄儿片刻,像是很难措词,但是他还是道:“我怕伤了你的自尊心,或者,我应该高高兴兴,接受礼物,什么也不说,反正我们不在乎金钱上的损失。可是——”他略顿了一顿,“我却在乎我的侄儿受了愚弄,对,这是制作得极其精巧的假货。”
年轻人立时想起那莫名其妙的4小时昏睡,但是事后,他也曾详细察看过那柄宝刀,和他购买的时候,完全一样,除非购买之际,就是假的,但是那好象不可能,他曾经确实地鉴定过。
老人家一直望着他双眉紧锁的侄儿,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刀柄上的金丝盘纹,波斯人的嵌金技术——”
年轻人不等他叔叔说完,就伸手拿过那柄刀来,察看着刀柄部分,又拿起放大镜来照看。
这时,他也看出来了。刀柄部分镶嵌着的金丝,整齐、紧密,是高度工艺技巧的作品,他当然还记得,他在经理室中所看的那一柄,也就是他所买的那柄刀柄上镶嵌的金丝,有少许松弛的现象——那是由于当时,波斯工匠的嵌金技术,还未曾登峰造极之故。
现在在他手中的那柄刀是假的!
年轻人慢慢放下了那柄刀,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他买的那柄,不折不扣,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而他带回来的那一柄,只不过是一柄精巧的仿制品。
他带着真货出店门,带着假货回来,当然是叫人掉了包,而掉包是在什么时候进行的,也再明白不过,他曾睡了4小时之久!4小时这中,可以将刀掉来掉去,掉上几千回了!
年轻人陡地感到耳根一阵发热,虽然他的面前没有镜子,可是他也可以知道,自己的耳朵,一定红得可以了。正如他叔叔所说,他可以完全不在乎那笔钱,然而,这样受人愚弄,那却是奇耻大辱,他是干什么的,怎么可以栽这样的一个筋斗?
他抬起头来,看到他叔叔正盯着他,他有点苦涩地笑了一下,老人家的神俏看来很不在乎,道:“怎么样,要不要找我帮忙?”
年轻人立时神情坚决地摇着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r老人家转着手上的刀,道:“其实,我对于古董,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嗜好,这柄刀也制造得很精致——”他话没有说完,年轻人已经伸手,在他的手中,将刀取了过来,摇头道;“我会将真的换回来,我想不必太久,你也不必担心什么。”
老人家笑了起来,道:“对于你,我从来也没有担心过什么。”
两叔侄笑了起来,年轻人将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