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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学生明显一愣,脸上怒火堆积,然后给了那个青衫的学生一个警告的眼神。
“朱云翰,坐下。”同桌的另一个学生开口,语气是淡淡的。云翰,就是那个学生,很不服气的坐下,似乎对开口的这个学生颇为忌惮。
这里的是两个人一桌,我的这张桌子没有人坐,只有我一人,而且位于最后一排。我倒觉得这样很好,一来我不是真的来听课的,做些小动作夫子也发现不了,不想听了,还可以就近从后门逃出去。
我看那个领桌的青衫学生,看穿着比起其他人来差了许多,但是身上的书香气质却是在座一些人所不能及的。五官清秀,温文尔雅,年纪大概也就二十左右,其实这里的差不多都是这个年龄段的,这些学子都是先在家中私塾读书,到了一定年纪才来白鹿书院的,就跟上大学一样。
我身子稍稍偏过去,低声道:“刚才谢谢你,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也低声道:“在下游戈鸿。”
“游戈鸿?”我叫起来,引来周围一群人侧目,立马悻悻的低下头。
“你就是那个用左手写倒字赢了一坛醉红颜的游戈鸿?”
他轻轻点点头,“正是鄙人。”
真是巧合,先见了个楚公子,这次又是游戈鸿。
“游公子,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游戈鸿有些羞赧,“哪里。”
正说着,那个夫子明思源已经来了,年纪大概五十上下的样子,面貌清瘦三缕长须,虽然他姓明,但是那个明城玉年纪四十左右,而且柳如雪看上的男子,应该是很英俊的吧,眼前的男子似乎有段差距啊,应该不是他。
明思源站到讲台上后,众人齐声说道:“夫子好。”
明思源点点头,扫视全班,目光触到我的时候,明显的一愣,身子微微前倾,像是要将我看的更加清楚,这个举动引得其他人都转过身来看我。我咽了咽口水,心道,他为什么这副反应,难道真的是他?
在众人向我行注目礼的情况下,我只能站起来,向明思源行一个师长礼,“夫子好,学生尹挽越,今日第一天来上课,以后还请夫子多多关照。”
明思源“哦”了一声,低下头晃晃脑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从容的表情了,“嗯,知道了,你先坐下吧,我们开始讲课。”
这节课我虽然目光一直不离那明夫子,但他说的我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先不说他具有催眠功能的语调吧,光是那一大堆的之乎者也我就头晕了。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听得津津有味的。(当然也有浑水摸鱼找周公去的人)
我盯着他的脸,心里想着的是他是不是遭逢大变所以才变成这副模样,倒不是说他长的怎么丑,就是把他和柳如雪放在一块儿,说不出的不协调,就像父女一样。父皇可比他英俊多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课终于结束了,我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这当先生也要有良好的体力才行啊。
送夫子出门后,大家才开始整理东西离开。我见游戈鸿仍旧在课桌上写着东西,过去一看,是在记笔记呢,再看看我空白的纸张,不禁有些惭愧,幸好我不用靠读书吃饭。
游戈鸿感觉到我在看他的笔记,停下笔,抬头礼貌的一笑,“尹公子,每次夫子讲完之后,我都会留下来将未来得及记下的内容补上,已经成了习惯。”
“哦,”我微笑着点点头,“游公子这么努力,肯定前途无量。”
“是啊,前途无亮,没有亮光,一片黑暗啊!”突兀的声音传来,我转身,看见四个学生站在一起,刚才说话的不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朱云翰是吧。那个让朱云翰坐下的人也在,还有一胖一瘦两学生。这是……四人帮?
我再看向游戈鸿,面无愠色,继续写他的笔记,对于他们的挑衅丝毫不在意。
那个让朱云翰坐下的人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在下文南池,这是朱云翰,夏元青,孙哲。尹公子第一天来白鹭书院上课,南池理当为公子庆贺,中午我在西湖畔风之都订了位子,不知公子肯否赏脸?”
“那游公子也一起去吗?”我问道。
游戈鸿歉然道:“在下家中还有事。”
朱文翰讽刺道:“人家游大孝子还要回去照顾病母,哪有空和我们去风之都啊,这风之都今个儿又不是让人白吃的,没有点银子还想进去,天大的笑话。”
文南池极快的扫过游戈鸿,露出一丝鄙夷,继而又温和的对我说道:“这风之都前几日刚刚开业,里面的菜肴和酒非一般酒楼可比,想必尹公子一定有兴趣。如果这几日公子去风之都的话,恐怕订不到位子。”
我觉得好笑,这风之都就是我开的,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去了还沾了他的光。
“文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文南池笑容僵硬在脸上,又说道:“尹公子难道连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对不起,在下真的有事。”
朱文翰和其他两个微微不悦,朱文翰正要说话,被文南池拦下,“既然这样,那本公子就不强人所难了,我们先走了。”
“走好。”
等“四人帮”走远了,游戈鸿也将笔记补全,收拾好了东西,看见我还在,问道:“尹公子不是有急事吗,为何还在这里?”
我笑道:“我哪有什么事,不过是搪塞他们的借口罢了,游公……哎,我还是习惯叫人名字,不喜欢公子长公子短的。游戈鸿,那个朱文翰这么说你,你为什么你不反驳,任由他说那些不中听的话。”
游戈鸿笑笑,“他们只是呈口舌之快罢了,何必去理他们?”
话是这么说,想那日我也对小翠说疯狗来咬你,难道还要咬回去。不过我没那么豁达,正所谓人善人欺,马善人骑。
“游戈鸿,你是我今天第一个认识的人,不介意我到你家去蹭饭吧。”
游戈鸿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厚脸皮,先愣了一下,但马上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尹公子如果不嫌寒舍简陋的话,游某十分欢迎。”
跟随着游戈鸿走到他家,一路上聊的也挺开心,这人是典型的戏曲中的书生形象,专心读书,信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古道热肠,恭谦孝顺。
游戈鸿的家真的可谓是家徒四壁,他搬了把凳子给我,让我坐下,又倒了杯水,有点窘迫。“尹公子想必没有到过这样的简陋的地方吧。”
我微笑道:“无妨,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陋室虽陋,却能出你这样的才子,我若嫌弃,那就是我目光短浅了。不过,你写了一手好字,常常为人写信、抄书赚点银子,应该不至于到这样的境况啊?”
游戈鸿眼中闪过一丝凄楚,叹气道:“家母常年卧病,需要请大夫买药,而我还要攒下书院的学费,故而生活会比较拮据。倒让尹公子看笑话了。”
青衫男子,孝顺母亲,逍遥也偏爱穿青色的衣服,也同样孝顺母亲。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逍遥的时候,他就在锦衣华服中青衫如荷,引人注目。
“尹公子?你怎么了?”游戈鸿有些不知所措。
“啊?没事。”我一摸脸颊,竟然湿了,用袖子擦去眼泪,笑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你很像他。”
游戈鸿点点头,大概也猜到些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凳子上跳起来,“你看我,我还没烧饭呢。”
我讶然,“你还会烧饭?”
游戈鸿笑道:“母亲病弱,家务一直都是我做的,虽然古人云君子应远离庖厨。不过我却觉得并非如此。我拿本书给尹公子解闷吧。”
屋内突然传来咳嗽声,“是母亲,我进去看看。”说完游戈鸿便跑进去。
我起身也跟着进去,看见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脸色因为咳嗽而显得苍白,如枯树般的老手抓着游戈鸿的手,哑声道:“这位是?”
游戈鸿转头见到我,马上对他母亲解释道:“母亲,这是孩儿的同窗,今天刚刚来书院读书的。”
我走过去,说道:“伯母您好,我叫尹挽越。”
她露出笑容,点点头,“是尹公子,家里简陋,怠慢公子了……咳咳……”
“母亲!”游戈鸿抚摸着她的背,让她顺气。
我坐到床边,拿起她的一只手,覆上她的脉搏。游戈鸿惊讶道:“尹公子还懂医理?”
我点点头,又按了按她的胸口,“积劳成病,早年胸口受过伤,近两年又得了痨病。”
游戈鸿又是欣喜又是哀伤,“尹公子说的没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