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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不要了,蓝蓝。”
我推开它一点距离,看着它乌黑硕大闪烁着欣喜欢悦的眼睛,心莫名的柔软下来,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啊。
不经意瞥见身旁的那条蛇,弯弯曲曲的身子外竟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但仍可见它狰狞的大口,让我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仍心有余悸。
身上突然一轻,蓝蓝从我身上跳了下去,跳到那条蛇那边,叼起它往树丛中一扔,然后又蹦蹦跳跳的跑回我身边,圆圆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好似在告诉我,它也可以保护我。
眼眶有些湿湿的,我不知道我与这个小麒麟有什么渊源,可它每一次出现对我都那么亲昵,让我觉得温暖,让我觉得安全。
“蓝蓝。”我动情的抱住它,抚摸着它头顶的一撮冰蓝的毛。
得到回应,蓝蓝更加兴奋,伸出小巧的舌头又要来添我。
我只能无奈的笑,蓝蓝对我只有添这个方式吗?唉!
这一夜,蓝蓝睡在我怀里,睡梦中的它还不时的伸出爪子挠挠脑袋,嘴巴两边的蓝须随着呼吸一动一动,鼻孔甚至还有小泡泡一鼓一鼓。
第二日醒来,我下意识的去瞧怀中的小麒麟,可只是空荡荡的一片。
心里一阵失落,蓝蓝还是走了吗?也是啊,这样的精灵大概不能出现在人们眼前吧。
整理包袱的时候,竟发现一旁的地上躺着几只野果,我拿起闻了闻,不禁感动的微笑,这些一定是蓝蓝留下的吧。
我继续上路,可走着走着就有些迷糊了。
这一路来,我走的虽然是小道,但都是临近官道的,而昨天晚上为了找一处地方休息,就顺着自己的感觉走的远了些。今早起来,我这个有些路痴的人就觉得这周围一切都面目全非了,只能依据植物的生长,朝着那个大概的北方走去。
走到河边,见一个小和尚在河边挑水,心里思量着,和和尚接触,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师父,你好,我想问一下去京城该怎么走?”
小和尚听到我问话,放下水桶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先向我一礼,然后抬起他长满青春痘的脸,一指左方,道 :“回女施主的话,只要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就能找到官道,女施主可以沿着官道进城。”
我微笑的回礼道:“谢谢小师父。”
“施主客气了。”
我提了提包袱,已经走出了几步,一个心眼却突然冒了出来,故而又折回来故作担忧问:“小师父,听说皇帝刚刚登基,京城形势不同往日,而我初次来京,也无熟人在京接应,不知城门检查是否严厉,你看我一个外地人,会不会不让进啊?”
小和尚笑着露出一口略黄的牙齿,道:“回施主的话,应该不会,新皇帝下令不准打乱百姓生计,所以京城内外除了因先帝驾崩不准办喜庆之事外,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哦。”我点点头,心想,若爱民真是太子的初衷,也不失为一个好皇帝,只是他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加之他又有可能会对萧楚不利,我总忍不住去怀疑他做这件事背后的动机是什么。
见我眉头紧锁,小和尚以为我不信,道:“女施主尽可放心,方丈说了,新登基的皇帝一定会是个好皇帝,若是太子登基,天下就要乱了。”
若……太子登基?
我感觉我的思维顿了一顿,缓缓抬起头来看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小和尚对我笑笑,“小和尚说方丈说了现在的皇帝是个好皇帝,女施主可以放心。”
我摇头,“不是,不是这一句,我问你,你说‘若太子登基’是什么意思,难道当皇帝的不是他?”
“嗯……小和尚听师兄们说,太子在先皇还在的时候就被废了。”
太子被废?!
“可是皇榜上的不是说是太子继承皇位吗?”大牛哥不是说皇榜上写得是太子吗?难道都是假的,还是说信息流传的失真?
小和尚疑惑了一下,道:“这个小和尚就不知道了,不过方丈说是六皇子即位的啊,而且,太子妃,哦,应该是夜小姐前些日子还来过本寺上香的。”
真是萧楚做了皇帝么?
他终于成功了啊,成功的实现他的理想,让整个皇朝都匍匐在他脚下称他一声天子,就连太子,珈蓝门都莫奈他何了,他该很春风得意吧。
而我,也不必再继续担心他的处境了。
该感到高兴和轻松的不是吗,萧楚一直都好好的啊,不正是我这些天来每时每刻都希望着祈祷着的吗?
可是,为什么眼泪会流下来,脚步会停下来,不敢再往前走了呢?
“哎呀,小和尚的衣服都被女施主哭湿了。”小和尚挑着水桶退后了几步,有些苦恼的叫道,“怎么办,小和尚一共两套衣服,昨个儿洗的还没干,身上这件又湿了。”
啊?
我看向小和尚,胸前确实是湿了一大片,可是……
“你说……是我把你……弄湿的?”明明是自己打水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怎么会怪到我头上呢?
小和尚似乎很理直气壮,道:“是女施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水汽把小和尚弄湿的。”
水汽?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哪有什么水汽?小和尚开我玩笑吧。
“随你怎么说好了,小师父,我想去寺庙上炷香,你能不能带个路?”
小和尚道:“那施主请随我来吧。”
“嗯,谢谢。”
小和尚所在的寺庙名叫万福寺,万福寺规模不小,可看起来却是门庭冷清,听不到敲木鱼声或者诵经声,就连庭院中插香的大鼎也有蛛丝网挂着,给人一种萧条破败的感觉。
“这么大的寺庙,为什么会这么冷清?”
小和尚道:“其实以前万福寺香火也很旺盛的,可是这两年许多师兄师弟都陆陆续续的走了,方丈也不允许本寺收留新的出家人,所以人就越来越少,连带着祭拜的施主也少了。”
我疑惑的问:“他们为什么离开,方丈不该阻止吗?”
小和尚:“小和尚问过方丈,可是方丈不给小和尚解惑,不过小和尚想方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女施主,大殿到了,您先进去,小和尚先得把水挑到厨房去。”
“嗯,谢谢。”
上好的花岗岩铺成的台阶,我拾级而上,越过高高的门槛,进入殿内,抬头便看见大殿正中央,佛祖释迦摩尼像高踞莲花座之上,妙相庄严,颔首俯视。
我在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置于胸前,闭上眼睛。
脑海中那些事情一一闪过,依旧杂乱,依旧复杂,依旧矛盾。
我一声叹息,放下手,转个身在蒲团上坐下来,想起自己方才的举动,不禁苦笑,我竟然也会在心中苦闷难以排解时求助一座冰冷的雕像。
走或留,就两条路,每一条路上的坎坷我都清楚,求佛能有什么改变么?
“小姑娘怎么拜而不求?”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佛像后面传来,继而一个穿土黄色衣袍的年老僧人手拿着扫帚缓缓走出来。
我感觉,他就是这里的方丈。
“我处处可去,却也无处可去,来这里其实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躲避几日,见了佛祖,想问问他我该怎么办,可是拜了之后,又觉得无用。”
“内心不信,自然无用。”
“信又怎么样,只是自欺欺人,世上这么多人都企图从佛身上寻找解脱,可有多少人能解脱呢,那些出了家的人,真能做到六根清净,真能将前尘往事都抛却,大师,你说是吗?”
方丈呵呵一笑,撂了袍子坐到我身边,“小姑娘,这话说得太绝对了,佛博大精深,要慢慢体会,才能得其中精髓啊。”
我摇头道:“这辈子恐怕不行了。”
方丈慈祥的笑笑,道:“凡事有因有果,不必要逼自己去弄个子丑寅卯出来,该来的总会来,小姑娘也不要太消极了,你看你一难过,这大殿都潮湿了。”
“湿?”我看了看周围,视线落到方丈的土黄色的僧袍,颜色有些加深了,心里一惊,“这……”
方丈淡淡的笑着,问:“小姑娘莫惊,老衲问你,你身上是不是丢了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大师,我不明白。”
“嗯……老衲猜,大概是镇魂之类的东西。”
“镇魂?”我有些哭笑不得,“大师,我连佛都不信,怎会去摆弄巫术之类的东西。”
方丈摇摇头,“非也非也,镇魂之物并非只属于巫术之流,也有可能是仙器。老衲看你魂魄极不稳定,大有离体之势,恐怕是曾经魂体剥离过,而后又被镇魂之物唤回来,可经此一来,便离不开那镇魂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