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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入仲夏,原该是比较燠热的天气,却在这绿影婆娑间感觉不到丝毫的热气,清爽舒适的一如仲春。
“表姐也不曾有太多改变呀!”淡然一笑,浅夏看着身旁的苏安染的侧脸。
她们表姐妹之间因着都肖像母亲多一些,因而眉目间也是有着两三分相像的。
时值轻年的苏安染今年不过是二十三岁,应是比她这刚及笄的青涩年纪更多添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的,她这一感叹倒是让浅夏有些意外了。
“夏儿觉得姐姐改变不多的是什么呢?容貌还是性格?”若有所思的向后瞥了一眼,立即,苏安染的两个侍婢便停住了脚步,乖乖的待在了原地。
浅夏见状,想来必定是表姐有话要对自己私下说了,便也示意筱蓝与她们一样莫要跟着来。
筱蓝原是不依的,可是见自家小姐的态度比较强硬,只能无奈的后退了几步,与两名侍婢一起站在原地。
踩着铺满了整个竹林中的枯叶,沙沙作响声倒是掩盖了她们轻声的低语。越往里走,暗淡的月光与星光便都被茂密的竹叶遮挡住,只余偶尔穿过缝隙偷溜进来的点点斑驳。
已然看不清苏安染的脸色,浅夏只是低声问着:“表姐是有心事吗?”
“何为心事呢?我如今却也说不清!”苏安染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间隐隐透着一丝伤感,“人人只道我嫁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却不知,男人心中,唯有天地,哪里能够顾及女人的心思!”
浅夏微微一怔,近日她确实也有耳闻,说是太子府中新晋了一个侍妾,貌美如花,音如百灵,甚是得宠。难道今日表姐特意留下自己,便是要与自己诉苦么?
“表姐,自古男儿皆薄幸,总是咱们这些身为女人的太过在意了男人们,才会任他欺凌并薄情寡义了的。”若不是有幸重生了一回,她现下的境况总也好不到哪里去,呃,不,是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的。
这一番话可不是以前的表妹能够说出来的,这让苏安染不由的惊讶的看向了身边的浅夏。
只是,就与浅夏一般,她看不清自己,自己便也看不清浅夏的脸上是何表情。那一番话究竟是无意说出还是故意的,委实让人无法分辨了。
“妹妹说的虽然在理,但我大禺朝的制律便是男尊女卑,你我不过是苦命红颜,如何能够与他们抗衡,何况咱们嫁的还是皇家之人!”说到这儿,苏安染长长的叹口气,万分愧疚的道,“唉,今年之前,太子待我还算敬重,我也觉得此生能得夫如此,便也是我的福气了。
因而,在听说了三弟要选妃时,便想到了你,并一时多嘴的跟母后提及,以至成就了你们这一桩婚事。听说你之前一直受制于吕侧妃,那日又亲眼看见你颈脖间被三弟他……”
似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苏安染立即住了嘴,并满怀歉意的道:“对不起,夏儿,姐姐不是故意要提起那段不愉快的往事,让你伤心的。而且,而且,现如今我已经听说三弟他待你真的很好,你就莫要因为姐姐的多嘴而记恨三弟吧!”
夜半遇贼(6000+)
表姐这是什么意思,浅夏一时弄不明白,那日自己被萧卿墨手掐喉咙差点丧命的事情,她是以不记得而与萧卿墨开始了演戏的。
那之后,她记得萧卿墨是特意关照了那日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这些皇子皇妃,让他们不要告诉自己究竟是怎么伤到喉咙的。
可今夜,为何表姐会特意提了此事呢?她不是因为自己最近受到太子的冷落才与自己谈心的吗?
“表姐,你方才说我的脖子被王爷他怎么了?”拿捏不定苏安染的心思,浅夏决定反问的试探她。
“没什么没什么,你不记得就是最好了,都是姐姐多嘴,夏儿你别放在心上啊!”苏安染却是极度懊恼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径的为萧卿墨说着好话,“三弟是个好男人,他如今对你好便好,你别在意,也别多想啊,姐姐相信他当时也不过是一时冲昏了头脑的。你不记得便是最好了!燧”
这明明是听着像是在帮着萧卿墨说好话,却实则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着浅夏,萧卿墨当初绝对是对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这欲盖弥彰的做法到底是为何,浅夏虽然一时无法真正的判断。但结合着此前萧卿墨死活不愿意她留下的模样,令她暗暗生了警觉:表姐此番难道是为了离间他与萧卿墨之间的感情来的吗?
可是,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昶?
她自己都说了,得不到男人的宠爱是多么悲惨哀伤的事情,可为何见她此时过的挺好,却来离间呢?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浅夏此时只能假装清纯的听不懂她的话,声音中难掩娇羞的道:“是呀,表姐说的不错,只要他如今和以后待我极好,我便也知足了,何必再去在意他以前对我做过什么呢!”
没料到浅夏不但没有紧追着自己问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反而顺着她的话坚定了对萧卿墨的感情,苏安染着实有点儿气急败坏。
还想要说点什么,却听见远处传来了筱蓝的呼唤声:“小姐,筱汐已经拿着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回来了,您快回来洗漱,早点休息吧!”
暗道筱蓝这一声真是及时,浅夏立即应了一声,随后又对苏安染道:“表姐,咱们就先回房休息吧。含光寺虽然离京城不算远,但您毕竟是金枝玉叶,车马劳顿想必也累了,早些安置为好,反正明后两日咱们也还有的是时候谈心。
至于太子的新晋小妾,那也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贪恋美色而已。你如今已是长子长女的嫡亲娘亲,难道还怕别人将他们都抢去不成。
你呀,只要好好的将我的侄儿侄女……”
原是想要趁机给浅夏灌输点什么的,却没想到,最后反而是浅夏真正的拿着她的事情来劝慰了。
苏安染没耐何,只能唯唯地应着,与她一路折返。
————
半夜的含光寺清静祥和,夜风轻拂下只有山野间的蛙啼虫鸣,给这宁静的古刹带来一点声响。
浅夏她们不久前离去的竹林里,此时正有两人正在低语:“怎么样?”
“太子妃引着王妃进了竹林后,便与她说了一会儿的话,好似……”一个略微暗哑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才又在对面男子的示意下接着道,“她提起了上次王爷差点掐死王妃的事情!”
倒吸一口冷气,伟岸男子眼眸一沉,有些紧张的问道:“那王妃作何反应?”
“王妃倒是看不出有多大反应,只是太子妃应当是非常失望似的!”暗哑声音的男子有些疑惑的道,“太子妃今日的这番举动,难道是说明太子他想要动手了吗?”
“哼!什么叫想要动手,他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动手!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机会而已!”一阵风过,吹拂开头顶的竹叶,朦胧的月色照在了一张妖孽而阴沉的脸上,赫然是萧卿墨。只是他面前的男子一袭黑衣,黑巾蒙面看不见脸。
顺手扯下身旁一根碍事的竹条,萧卿墨狭长的桃花眼中一片凌冽之色:“再有几日便是夏狩,你务必在暗处多派些人手保护王妃——和侧妃,但不到关键时刻,千万别让侧妃知道你们的存在,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黑衣人俯首抱拳坚定的道。
“这几日,王妃的安全也就全交给你们了!”萧卿墨原本凝重而凌冽的桃花眸在转向浅夏此时所住的禅院的方向时,不由得多了几分柔情,并暗中想着:夏儿,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和痛心啊!
不远处的禅房中,熟睡的浅夏只觉鼻端一痒,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翻个身继续睡觉。
可是,迷迷糊糊间,似乎隐隐听到禅房的门被试探的推了推,紧接着便有人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足的走了进来。
已经醒来的浅夏不由得轻笑,这萧卿墨,还真是不将佛门净地当一回事儿,半夜三更的偷偷进来,要是被巡夜的武僧逮住,可不是要丢脸了吗?
其实,从筱蓝和筱汐非不肯与她同睡一个房间,又说道她们半夜会进来看看熏蚊子的艾叶会不会点完而关照着她不要闩门,她便知道定然是萧卿墨嘱咐了筱汐做这些的。
不然,以着那两个丫头的心思,今儿在外面过夜,那肯不陪着她睡的。
咦?只是,为何感觉到那人行走的有些缓慢,这么一会儿也不见走进床边,不过倒是听得见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暗中刚要笑起来,浅夏却忽然一个惊悸!
不对!不对!萧卿墨因为性喜紫檀,他房中的衣柜床榻都是紫檀木料,因而他的衣服上向来都有清淡而安神的紫檀香味。
即便他这阵子常住在她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