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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在她,愿意作一些赔偿。我不敢抬头去看他们,只记得公子在那位小姐面前态度很好,声音也很柔和,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见那些人都不再注意到我,于是就准备偷偷开溜。可是那位小姐看到我了,就走过来,问我要不要紧,受伤了没有,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我当时很害怕,害怕她问那么多是为了以后再找我报复,特别是在我看到那小姐身后的公子一脸的怨毒之后就更不敢说真话了,于是就胡乱瞎编了一通之后就逃跑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公子竟然是我的一个什么哥哥,他当晚就又带着一帮人到我们那里去,一群人要打我,可是爹爹拼命地护着我,爹爹那天差点没被打死。那天晚上我跪在高烧不退的爹爹的床头发了誓,说我永远不再踏出这里一步,永远不!”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元有些激动,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个可怕的晚上。雷电交加,那群人疯狂的棍棒,那位小公子站在随从们所持的雨伞下面滴水不沾,冷言冷语地令人毫不留情地下手。一贯优雅的爹爹那天晚上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在冷夜中显得凄厉无比。诸葛乾坤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一侧身,将手脚冰凉的林元紧紧搂在怀里。“别再回忆了”五个字在舌尖上弹跳了几下却终于被吞没。
“爹爹一直都说,我们住在小园子里,自己种菜,还有树上会结果子,虽然生活清贫,但很好。我却向往着外界的繁华世界,一心想要出去看看,却造成了如此这般严重的后果。从那以后,我真的就没有出去过,再也没出去过。直到多年之后的有一天,满园的桃花开得异常灿烂。那一天爹爹的精神很好,他对我说我该出嫁了,该找个好的妻主去幸福地过一生了。我很奇怪,问爹爹妻主是什么,爹爹说,妻主就是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人。他说我该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了,我说我发过誓永远不出去。爹爹笑着说傻孩子你怎么可能永远在这里永远不嫁人。我问爹爹为什么就没有嫁人,爹爹说他是嫁过人的,那人对他很好,还送了他很多东西,其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园。爹爹望着满园的桃花,一直不停地叹息说转眼间就已经十多年了。爹爹带着我在小园里不停地晃悠,足迹踏遍了那里的每一处角落。他说如果有人对我好就嫁了吧,不过千万不能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他一边走一边说,如此这般就渐渐地走到了小园的门口处。小园的门外有一堆人,为首的那位贵妇人正在满脸怅惘地望着小园,看到我们,她突然愣住,继而疯狂地跑了过来,大喊着‘芸儿,芸儿’,与此同时,爹爹拉住我就往小园深处跑。那女人紧追不舍。到了小屋子的时候,爹爹突然坐下来满地打滚,疯狂地撕扯自己的头发。那女人扑过来抱住爹爹,我当时想要去阻拦,可看到那女人的眼睛里竟然满是心疼。她抱着爹爹大声喊着‘我就知道你没疯,你是装的,装的是不是’,在她坚持不懈的软磨硬泡之下,爹爹终于回复了正常。那天晚上,女子留了下来,爹爹把我安排到外屋去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阳光明媚,爹爹早早就起来了,告诉我要带我回家。我从来没想到过爹爹会说要带我回家。如果……要不是我,爹爹或许真的就可以回家了。”
林元声音里有些呜咽:“我不知道回家是要做什么,可是看到爹爹很高兴,我也就跟着高兴。正在这时候,那女子出来了,她听见我声声叫着爹爹,于是就说原来我不是爹爹买来的小厮,接着就问爹爹我是谁的孩子。爹爹当时便愣住了,表情很是复杂。沉默了片刻之后那女子说爹爹既然如此为难,那不想说也可以,但是不能带我进林府去。爹爹即时就冷下脸来,毫不留情地对那女子下了逐客令。女子当时指着我说爹爹就为了这个野种竟然不肯回去,爹爹给了那女子一巴掌,女子短暂的愕然之后,冷笑两声便扬长而去。那人走后,爹爹就如同全身被抽空了力气似的,软软地倒了下来。爹爹流着泪对我说,以后我的妻主一定要相信我,否则,宁可不要。爹爹说,当年在林府里明争暗斗,凭他的手段也吃不到什么大亏,可是后来发现怀上了我,生怕我受到一丁点儿的闪失这才断然离开,远离了那些血雨腥风。可是这么多年来因为我营养不良身段偏小,连面貌也看上去比同龄人小得多,竟至于造成如此误会。爹爹自言自语,说如果相信又何必猜疑,既然猜疑那么解释又有何用,又有何意义。”
“本来我和爹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地告一段落了,可谁能想到,当天晚上,就又有一群老的小的男人们带着家丁到我们的园子里乱打乱砸,不但将所有的桃树都连根挖掘了,还把我们的房屋付之一炬。他们使劲地打着爹爹,还骂着狐狸精什么的难听词语,还说我是杂种。爹爹在扑过来保护我的时候被一个人随手一推倒在一旁。我扑在爹爹身上,可是只看到爹爹脑袋下面涌出大量鲜血,那些人见爹爹不再动弹好像也有些害怕,慢慢地便退出园子去了。我守在爹爹身边,一直一直等他醒来,可是他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再看我一下。我守着爹爹,守了很久很久,都辨不清楚到底经过了多少个日夜,爹爹的身体变得冰凉冰凉,我开始慌了,我想要把他暖热,可是,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诸葛乾坤赶紧摇晃几下林元的身体:“元儿,元儿,一切都过去了,你,回过神来,快回过神来!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林元双眼仍旧异常的空洞:“后来有许多人从我身旁走过,对我指指点点,说我就是那个疯子的儿子,我告诉他们我爹没有疯,可是他们谁都不相信,我越解释,他们越是嘲笑我。最后,那个害了爹爹的女子来了。那个时候我都已经哭干了眼泪,我冷眼看着她扑在爹爹身边大叫着‘芸儿’,看着她买了棺材为爹爹下葬,我想要阻拦她,可是浑身却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我觉得,从此以后,这世间我再也没有好害怕的东西了,我再也不用畏畏缩缩,爹爹说得对,我是到走出去的时候了……”
诸葛乾坤感觉到林元的情绪比刚才好了一点儿,于是便在他脸上留下细细密密的吻:“然后我就出现了,带着你走出了那片废墟。”林元喃喃地说:“我说我爹没有疯,你是唯一一个相信我的,爹爹说要我找到一个相信我的人,对我好的人,我感觉你就是了。”诸葛乾坤叹了口气:“我该不该告诉你,当年的那个女孩按照你胡乱瞎编的地址找了很久,后来又坚持除了出征以外每天在当时的那个街头徘徊,却一直一直都只能失望地离开,直到遇见你,她才以为和那个天仙般的小男孩今生再也无缘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花魁刺客
“天仙般的小男孩?”林元迷糊了一下,对于诸葛乾坤话语里的重点根本没有注意到,拖着慵懒的腔调问:“那在妻主眼里,我和那个花魁谁更好看?”
花魁?那个刺客吧。诸葛乾坤想起白天的时候那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向自己款步走来,尽管全身被黑衣包了个严实,尽管他的双眼里满是娇媚的笑意,可还是难掩透骨而出的杀气。经验丰富的诸葛乾坤怎会感觉不到。诸葛乾坤拍了拍林元的脑袋:“这小脑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跟你比。”
林元甜甜地笑了,满脸的灿烂,看得诸葛乾坤误以为突然变换到了白天晴空万里的时刻。
说着说着话,眼看着东方已经微微泛红,林元的困意也已经一波波席卷上来,哈欠连天。诸葛乾坤把他安顿好了之后便起身要走,林元迷迷糊糊地拽着她的一片衣角问:“一夜没睡,你不困吗?”诸葛乾坤说:“还有军务要处理。”林元又咕哝了一句不知什么,接着便翻身朝里呼呼大睡去了。
诸葛乾坤出了卧室,立刻换上一脸的肃然径直向牢房走去。在牢房门口,她看到两个换班下来的人,便问道:“审讯得怎么样?”那两个人见是她,便行了礼说:“她……是个女子,无论怎么拷问,她总是什么也不肯说。从她所穿服饰的衣料来看,她应该是九阳国来的人,很可能是敌国派来的刺客。”诸葛乾坤点点头:“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诸葛乾坤走进这间阴暗的牢房,来到此时头发蓬乱,穿着囚衣四肢被绑在铁架子上的那个刺客面前,炯炯的目光盯视了她半晌。刚开始的时候,那刺客高抬着下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