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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安慰说不出来,就连黑家任何一个人都说不出来,因为老人的离去带给这个男人的打击,已经沉重到,给以开口。
孙衡和黑里洁把老人送回了台湾,让他和儿子,老婆,妹妹,永远陪伴在了一起,接着又在那里停留多日,等完全办完老人在台湾的后事,和财产遗嘱证明,两公婆才决定周末回广州。
可就在他们刚下澳门的飞机时,孙衡却接到了黑家老爸打来的一通电话,只听到刚说一句,黑里洁就见到这个男人像是突然被人抽掉了骨髓,脚一软几乎就要坐在了地上,忙问他怎么了,孙衡好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悲怆的语调,和电话内容一样来的可怕——
“悟能失踪了”。。。。。。。
原来这个周六,黑家多年以前的滨江路老街坊,荣伯的儿子结婚,因此黑家老爸老妈,带着悟空,悟能,保姆阿琴全部过来广州参加婚礼,然后当晚就都住在了黑里程的家里,直接等到第二天孙衡两人回来和他们相聚。
可周日一大早上悟空醒来时,发神经的想吃吉之岛的烧烤。这家伙嘴馋,属食肉科动物,与小悟能不同,他青菜很少吃,只对肉类感兴趣。看他闹的没办法,黑里程最近胃病犯了,懒的动一根骨头,而范范明天就要去参加为期三四天的时装演出,黑家老妈不想打扰他俩睡眠,便和阿琴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去天河吉之岛买。
想着今天中午孙衡两公婆能到家,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老人的离去,大家都没心情正经吃过一顿饭,所以黑家老妈决定顺便多买些菜,回儿子家为他们做顿丰盛的午餐。
可是小孩子哪里有耐心和大人一起挑选,特别是悟空,那就是一只永远都在上蹿下跳的猴子,手拉着弟弟悟能在卖场里东摸摸,西看看,外婆让他们不要动,越说他就越呆不住。后来干脆和外婆说要去玩具区,因为小孩子总去那里玩,黑家老妈也就同意让阿琴陪他俩过去。
悟空哭着说,明明弟弟在那边玩火车玩具的,而他也一直在那边玩着滑板车;阿琴哭着说,她刚才还有看到悟能站起身来向球类用品走去,而就在她接个老家来的电话转眼间,悟能就不见了。。。。。。
黑家人都快疯了,黑家老爸,黑里程,范范,以及被叫来帮手的大飞,查鲁,左原,和阿东,还有商场保安人员的帮助,已经过了近两个钟都没有找到孩子,他们几乎彻底崩溃。特别是黑家人,好好的悟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失踪,不用等着孙衡和黑里洁回来杀人,如果再找不到,他们首先就都会去集体自杀。
孙衡夫妻不知道是怎样的一路飞车,就在悟能失踪了近三个钟时,两人赶回了广州。
一到商场与家人会合,黑里洁就放声开哭,边哭边说如果悟能真丢了,她也不想活了。而孙衡,一把搂过孙鳞抱在怀里,嘴里却叫着“翼”。
几乎动用了商场里所有人,连监控室都在帮忙寻找,最后终于被一个小保安,在高层的一段隐蔽消防楼梯处,发现了正靠在墙角睡觉的悟能。
原来小孩子玩够了就想要到处寻宝,才两岁的小身体,走去哪里都很少有人会低头留意。他可能走过了很多物品区,后来走到僻静的消防楼梯时,看见那长长的楼梯正好是自己的最爱,便像在家里刚学会走路时,总是喜欢一步步迈着台阶上来下去。
他爬着台阶,这是一个安静的孩子,玩起来很少知道要找人。他才两岁,还不知道这次身后没有跟着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不知道他在这里玩楼梯,外面的大人却像疯了一样在找他。
谢天谢地不是吗?如果孩子的失踪,是发生在这以外的多种状况,那就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找到,甚至也不知道找回来的机率会是多大,而如果是那样,现在这个幸福之家,可能已经名存实亡。
悟能醒了,孩子清澈且朦胧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全家大人抱着他喜悦且后怕的大哭,他不会知道在这短短的三个多小时里,对于他们来说,却像是遥遥无期的隔世三生。
看到爸爸妈妈回来了,悟能拉着孙衡的手吐字不清地说:“爸爸,我要尿尿”。
孙衡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多天,今天直到发现悟能时,他除了叫“翼”的名字,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爸爸带孩子去男洗手间了,孙衡蹲着身体看儿子小便,眼光从始至终没离开过悟能一眼。手,轻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头,接着出来给儿子提上裤子,动作很轻,很慢。
拉好孩子的衣服,孙衡突然把悟能抱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像是松手他就会再消失不见。
悟能害怕了,可能被爸爸抱疼,终于哭出了声。
孩子的哭声引来黑家人慌忙的进来查看,但是此情此景,却令众人忍不住再次潸然泪下。因为空间里,不止有小孩子那细弱的哭声,还有男人那悲怆呜咽的声响。
黑里洁走了进去,拉开孩子抱给身在门口的范范,接着抱紧那个坐在地上,双手环膝靠墙的男人,拍着他的脊背,听着那可能是男人此生最难耐的一次发泄,心里同步他的痛,陪着他一起痛快大哭。
为着自己的身世,为着离去的妈妈,温叔,可慧,四舅,为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此时的男人,已经不再是那个一向从容淡定,无所不能的孙衡。经历过太多,隐忍了太久,每一场生离死别的痛,都是用他的心血付出的代价。
四舅在他怀里离去前,告诉孙衡——“不要哭”。
孙衡没哭。妈妈走时没哭,温叔,可慧走时没哭,四舅走时他也没哭。。。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早已经忍出了病。
失去了他们,对于这些受苦一生的人来说,可能是场解脱,会是新生的开始。可悟能才两岁,同悟空,黑里洁一起都是他生命的意义,如果失去了自己的新生,又怎能让他继续且活?
这个一生,都宛如铁打一般的男人,终于被忍字头上的一把刀,劈的粉碎。
一声声的悲伤,引来周围人群的注意,最后黑里程他们几个男人隔开了洗手间,让其他人去别层用,一起看向那对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夫妻,相信他们每个人的眼里,此时都会是,湿的。。。。。。
可能爱,是永恒的忍耐,有多爱,就有多能忍。而当一切的忍耐都过去,留下的,就只能是爱。
自从悟能让大家受了一场惊吓后,黑家对待这两个孩子,简直都想动用部队来保护。特别是孙衡,不能让孩子哭,不能让孩子生病,离开大人眼睛一眇更是不可以原谅。。。如果犯了他哪点要求,平常总是宽以待人的孙衡,便会立刻告诉黑里洁拿钱结薪水让保姆走人。这么多年黑家没几个月就会换一个保姆,简直快被社区的各个中介列入到黑名单,因为她们实在是受不了孙衡的挑剔,在对孩子保姆要求的这方面,孙衡简直比一向给说话的黑家人都来的刻薄。当然如果自己家人有哪点照看不到,孙衡不会说,但是一看他表情就让人冷的难受。
孙衡通过关系,特意找了个退伍多年,身手了得的一个老兵当司机,每天只负责接送小孩子和他老婆。
现在随着心态的改变,公司的运营稳步良好,这个孙老板也逐渐的退居幕后,深居简出。现在几乎把大部分的生活重心都转移在家庭上,没事就陪黑家老爸老妈的嗜好不是骂人,就是玩牌,孙衡特别订了一张最豪华的全自动麻将桌,把老太太高兴坏了,只要两个孩子一上学,她就会在家里呼朋引伴的牌声,水声,人声,络绎不绝。
悟空上小学了,但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学校都把他当做一个安全隐患。也不知道天性,还是全家人给惯出的毛病,小时候光幼稚园,起码就能换了三家。因为学校毕竟是一个需要和谐,安全,友爱的小团体,但悟空自上了大班后,就把他的捣蛋本性暴露无疑。中午小朋友们都睡午觉,他吵着要看电视;下午茶学校偶尔会准备的馒头他不吃,掰成一个个的小块就和男同学对打;家里院子铺的鹅卵石都快被他抠去填海,上了学校他就带领男同学去掀运动场的草皮;学校组织的一次夏令营回来,和当地的小朋友学会了玩弹弓,回广州时自己也琢磨做出了一个,接着学校的玻璃和女同学就开始遭殃。为了赔偿草皮,玻璃,公共设施的费用,他老爸一年能拿出近万,当然还要去学校卑微的忍受着,被吓女同学的家长那些不客气的责难。
黑里洁打累骂累了就会无奈的说:“孙鳞,当你爸妈好累,累到我们一只脚都迈不进棺材”。
而孙衡却抱怨老婆打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