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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正前方那座久攻不下的要塞,依然没有停歇的在向他们投掷出致命的巨石,石头雨的攻势丝毫未减。
于是,原野之上鲜血四溅,惨叫声直上云霄。
“殿下!这东西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吃惊的人,可不只是城墙之下的那些东鹘人,站在城墙上的云峰也倍感惊异于投石机的威力,用石块守护城池,并不稀奇,但是像是这样把巨大的石块,投掷出这么远的距离,在敌人还没有近距离接近城墙的时候,就受到重挫,这样的事情,云峰作为老军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唉……”
正在兴奋的将军却听到了身旁嫡皇女的叹息声,不由得把目光从战场上转向殿下,却看到殿下眉头紧缩,脸色没有丝毫的兴奋和激动。
“果然效果没有我想的好。”云峰将军听到殿下正喃喃自语的说道。
这样还算是不好?将军不解的看着嫡皇女。
可是,熙华很清楚在匆忙之间做出的投石机,投出石块的重量会受限,但是没想到,连投射的距离也这么不尽如人意,而且依照东鹘人的进军速度,敌人很快就会逼近城墙,到时候投石机就将成为了空摆设。
“将军,让弓箭手准备吧。”熙华很感慨东鹘人的意志之坚,居然已经开始重新整理队形,而且没有丝毫退缩,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强悍的民族。
身为老将的云峰自然也看出了东鹘人的举动,这些蛮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缠,将军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投石机的攻势已经没有大的效果了,但是还有其威慑力,东鹘在犹豫是否要继续增兵,如果增兵势必将有一大批士兵会倒在巨石形成的雨点中。所以短时间内,他们还没有下达增兵的命令。
可是,渐渐逼近城墙的东鹘军队人数却也在三万人左右,这些人从刚刚的石雨中有逃生,对于战友的死可谓是恨意十足,呐喊着,挥舞着长刀,长枪,向着要塞的方向冲去。
一列列的弓箭手已经整装待命,纷纷拉满弓弦,看着自远方汹涌而来的人潮。经过近两个月的苦战,他们已经能在杂乱的声音中分辨出沉闷的、如滚雷般的脚步声……他们默然的看着,将手中的弦拉得更紧一点。
站在城墙上塔楼最高一层的熙华,目不转睛的盯着越冲越近的东鹘军队,一道道命令从嘴里吐出,再被塔楼下层的军士用手势传递开去。
云峰很是惊讶于嫡皇女的表现,冷静,睿智,而且对于战争的残忍和无情,似乎这位生来就安享富贵至极的皇女,却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残酷惨烈的环境,因为那双眼睛中看不出一丝的动摇和不安。
很多新兵在第一次面对这样血腥、残肢、尸体满布的战场时,有些人会痛哭,有些则会逃跑,之后更多的会变得麻木呆滞,总之什么样子的都有,但是殿下没有任何这样的反应,依然冷静、理智的关注着战场上的变化。
殿下,您曾经就身处所这样的情形过吗?云峰心中的疑惑就在嘴边,却没有问出口。
“标定十五节——举弓!”负责弓箭手指挥的军官们略显沙哑的喊声刚过,无数箭簇的就以同样的角度指向天空。
“稳住——稳住——”拖长了尾声喊着,军官们的眼睛都一直斜瞟着塔楼上的指令。
在熙华和云峰的眼里,东鹘人的冲击队型前列已经快冲进弓箭射程了……
猛然间,熙华望向了云峰,而作为将军的云峰也把举在胸前的右手猛的向下一挥!
“射!”得到命令的军官们大吼着,战前沉闷压抑的气氛让人非常难过,可是开战之后就好许多了。胸中积攒的闷气一触而发。
一波接一波尖啸声中,密集的箭簇飞上了半空,撕裂了空气,又以精准的弧线从城墙飞驰而去,黑压压的密不透风的射向主人心中所想的位置,快速的旋转着,最后狠狠的扎进敌人的身体里。
呼号声中一排士兵倒下,紧接着又一排士兵迎着箭雨冲了上去,死命的向前奔跑着,或者是因为胆怯,或者是因为疯狂,人人都叫喊着,但是没有人能说这些人是懦弱的,因为他们去面对是密密麻麻的掠夺人生命的冰冷的箭簇。
随着无情的射击,东鹘人最前方的队型已经散了,其实包括他们自己在内没一个人指望他们这拨人能顺利的攻上城头,他们只是会移动的盾牌而已……,任凭利箭穿透身体,鲜血染红大地。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他们的牺牲,换取后面步兵的部队整齐的队型,让身后那些盔甲完备的士兵以刀盾、长枪、弓箭的顺序逼近了城墙。
东鹘军队的后方
“殿下,要增兵吗?”参谋适时的向那位骑在马上,神色冷冽的三王女问道。
“再等等,有人攻上城墙在增兵。”澜多心中波澜不定,要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会有如此奇异的武器,那一架架射出巨石的武器,在这个战场上出其不意的出现,带给东鹘的不止是人马的折损,更重要的是震撼。
御阑熙华,你还真是个难以预料的人物,无怪乎有那么多关于你的传闻。
澜多冷笑了一下,注视着前方尚谷要塞上的王旗,心里有几分妒忌,有几分欣赏,但是更多的是被激起的斗志和冲动。
我要拿下尚谷!在东鹘军中早已是传说般的澜多,还是第一次如此渴望着胜利,不是战争的胜利,而是她个人渴望的胜利。
战场之上
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东鹘军队的第一架攻城云梯终于架上了城墙,紧接着是第二架,第三架……,呼号叫喊的士兵们顺着云梯攀缘而上,在他们身后,东鹘的弓箭手也终于射出了第一轮箭簇。
城墙上的御阑士兵早已严阵以待,他们开始用早就准备好的长钩木杆,将一架架云梯狠狠的推离城墙,连带着上面的爬着的人一起推倒。御阑的弓箭手也没有歇着,冒着敌人的箭簇,射杀着他们弓箭所指的目标。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守军把早就沿着城墙摆放着巨大枕木,伴随着硕大的石块一同推了下去。无数的敌军士兵伴着滚石檑木跌落城下,滚滚尘埃之下再也没有能爬起来。
双方的士兵都疯狂了,没人再吝惜自己的生命。就如同两只凶猛的野兽,死死的与对方搅在一处,为的是有机会一口咬断对方的喉咙,结束敌人的性命。
城墙下的尸体堆积起来,越来越高,可东鹘人中没人在意这个,战死沙场那是战士的荣誉,他们甚至在大量云梯损坏之后在城墙下搭起了人梯!士兵们嘴里咬着刀,肩顶头拱的徒手攀墙,尽管这样做没有任何成效,但是其凶悍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殿下!”云峰知道这样迟早会被东鹘人攻上城墙的。
“将军,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熙华背对着云峰,低声的说道。可是,战争的残忍让熙华的声音有些颤抖。
“诺!”云峰听出了那颤抖的声音中的不忍,压在心中的石头似乎轻了些。
云峰大踏步的迈出了塔楼,亲自指挥着让人疯狂的战斗。
东鹘的增兵赶来了,第二批云梯也被运至城下,而东鹘的弓箭手也开始有序的支援,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是不成规模的乱射。而现在,他们在几个军官的喝骂声中将攻击集中起来,力图击中攻势,好在城墙上打出一个突破口。
这样的支援终于有了效果,东鹘的士兵们在挨了石块重击之后,依然顽强的爬上了城头,虽然他们中有人立即就被城墙上的守军所杀退落城下,但那些依然在攀爬城墙的东鹘士兵中还是响起一阵阵的欢呼!
越来越多的东鹘士兵爬上了城墙,迎接他们的是无数闪着寒光的枪戟和战刀。御阑守军的士兵们嚎叫着,拼命的想要把敌人赶下城墙去。
混战之中,刀光剑影中,城墙上敌我双方杀成一团,纠缠的人潮涌来涌去,用枪刺,用刀砍,用牙咬,用头撞……
就这样拉锯战般的,东鹘人一次次攻上城墙,又一次次被赶下来,再一次次冲上去……
□裸的厮杀中,平时的什么花俏玩意都不见了,打气振威的口号也被丢到脑后,所有人都在用最原始的、最本能的方式保命。在宽阔的城墙上,残缺不全的尸体散落四处,黏呼呼的红色液体散发出强烈的腥味越积越高,从城头流下,把几里长的城墙染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猩红……
双方都很累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快到达了极限。如血泣的红日也已近西斜,照耀着这片被鲜血浸透了的大地,似乎要将地上的万物皆映成猩红之色。
“殿下,要收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