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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战备!任何人不得退后!违令者军法论处!”
一声命令,所有军士严阵以待,一决生死的时候,让所有人的血都凝滞了,紧张、激动、兴奋,各种情绪在这些苦战的将士心里翻滚着,但是没有畏惧或是怯懦。
近了,敌人近了!
“射!”
万箭齐发,如同黑压压的乌云一样,从敌人的头顶压了下去。即便有着挡簇车的抵挡,也无济于事,无数的东鹘士兵倒下了,立即东鹘人舍弃了已经没有作用的挡簇车,推翻了挡簇车,后面扛着云梯的队伍迅速的冲向前,立刻所有的御阑弓箭手的目标从这些巨大的云梯转移开来,几乎所有的弓箭都射向了云梯的队伍的方向。
在如同暴雨一般密集的箭雨之下,东鹘队伍之中不停的有人惨叫的倒地,城墙前的大地上瞬时就被染上了一片片渗人的猩红之色,无数的东鹘国士兵的尸体胡乱的横躺在地上,还有不少人一时未死,含着一口气挣扎着向前趴着。
云梯队伍成为东鹘伤亡最严重的地方,扛着云梯的东鹘士兵死伤已经近半,但是只要有一个倒下了,一旁就会有其他的士兵立即补上空下的位置,有的兵士甚至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扛云梯同伴,一个中箭倒地,就会又有人扑过来替上!
疯狂!
云峰看的咬紧牙关,很为这些草原异族那种让人恐惧的勇猛彪悍心惊,不论见过几次,依然会被此情景所震撼,东鹘人是天生的战士!
十二架巨大的云梯终于还是被架到了城墙上。守城的士兵想尽办法把云梯推到,东鹘士兵已经咬着马刀沿着梯子往城墙上爬着,刚刚爬到一半,就随着云梯被推倒,惨叫着从空中摔了下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城头上更紧接着有不断的石块砸了下来,不少爬着云梯上的东鹘人被石块迎面击中,然后呼号哀叫的摔了下去,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掉下去的都是石块而已,落下去的人都淹没在滚滚的人流之中,再也见不到人影。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让东鹘人有一丝的退却之意,更多的东鹘士兵架扶着巨大的云梯,防止云梯被城上的御阑守军推倒,越来越多的士兵带着狠劲拼命的攀爬着。付出的惨重的伤亡之后,一架云梯上的东鹘士兵终于爬上了城墙,迎接他们的却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刀剑。
此时东鹘的士兵们更加显露无遗的体现了他们骨子中强悍的血性。用刀砍,用拳头砸,甚至有人在死前也奋力的抱着敌人纵身跳下城去,与敌人同归于尽!还有人冲向了攻击最密集的地方,用身体挡住四处的刀剑,给身后的同伴争取那些许的登城的时机。
云峰很早之前就领教过东鹘人的作风。此时惨烈激荡的景象,让这位将领双眼赤红,再次为东鹘人的勇悍感到惊心,猛的咬紧牙关指挥着战场上的行动,发出一个个命令,将早就准备好的增援队伍派往城墙上正在显露出薄弱之态的各处角落。
东鹘人在不断的增多,御阑这边也是不断增加着自己的守军,城墙上成为修罗战场。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惨叫和咆哮声,不时的会有断臂残肢,鲜血肉块四处飞出,战争的血腥残酷在这里彰显在人们的面前。
肉搏的两国士兵,此时交织在一起,纠缠着彼此,每挥出一剑,都会带出一片片惊心的血红色!每砍下一刀,都会有失声痛呼出的哀嚎声!
远处东鹘的军阵中,一群穿着黑色铠甲的强壮武士簇拥着一匹黑色战马。马上的人一身白色的皮袍,一双如鹰迥然的眼睛正紧盯着远远的城墙上的战斗,脸色严峻无比,丝毫没有因为东鹘人已经渐露成色的进攻而感到欣喜的神情。
“殿下,您该再派人增援!这样很快就能夺下尚谷了!”有人纵马来到此人的身边,兴奋的大声说道。
“哼!”身着白色皮袍的人正是刚刚易帅而来的东鹘三王女——澜多,鹰一般的目光笼在正兴奋的人脸上,“蠢货!你还嫌麻烦不够大吗?”
“我军将士多英勇,御阑的士兵没有援军,打了这么久了,现在不正是好时机!终于攻上城墙了,殿下,您还在等什么?”说这样话的是正是刚被解除了兵权,对外宣称被押解会国的前任主帅——罗伊塔,这人同三王女澜多是表姐妹,自小玩到大,也算是半个王室,而且她的母亲正是东鹘当朝的宰相,所以说话并未有对上位者的尊敬。
她被易帅是因为东鹘也为她的莽撞行为感到震惊,即便东鹘人对于流民向来不重视,但是一次屠杀了近十万的流民,在东鹘也掀起了惊天的骇浪,所以才会派三王女来此坐镇,而且对外宣称罗伊塔已经被押解回国,已安抚浮动的人心和鼎沸的舆情。
“英勇是英勇,但是步兵英勇是不够的。看看御阑的士兵是怎么打仗的吧。咱们东鹘的骑兵才是最厉害的,你认为刚刚才组成的步兵能有多强?”澜多很为有这样白痴的好战表姐感到气忿,她惹下了多大的麻烦,回国还不知道能不能善了,现在还敢到这里来大发言辞。
“御阑的兵士三个人成组就能有效地抵御我们五个士兵,你没有看到吗?”
厉声的喝斥着罗伊塔,澜多心里有更恼的事情,真不知道御阑现在的叛徒沈家给了母亲什么样的许诺,会不惜东鹘的军队来攻这座有“天险”之称的尚谷要塞。东鹘人向来是马背上的民族,比骑术可谓难逢敌手,但是攻城守地这样的作战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即便能占到些许便宜,但是要付出多少代价!看着死伤不断的士兵,澜多的心里就隐隐作痛,东鹘的人口本来就不多,这些士兵都是东鹘的血本,居然会赔在了这里,为的是一个虚无缥缈,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许诺。
快些结束吧!澜多的心里希望这场绝对是愚蠢的战争快些结束。
“殿下,现在我军气势正盛!而且局势有利,如果不能取胜,对牺牲的士兵,和其他的将士也是不公的!”看到罗伊塔悻悻的离开了,一旁骑在马上的参谋上前进言道。
澜多也知道,现在的形势确实是对他们有利,如果不能在这样的形势下夺取胜利,她回去也难以逃脱那帮巴不得她倒台的家伙的恶意中伤。
如果能夺下尚谷,那她也是很乐意的。思量了一番,略略点头,同意增兵。
城墙上的战斗也由此开始向着更加的惨烈的局面发展着。已经亲身加入血战的云峰,在这个上午,竟然在这狭窄的城墙上损失了近两万人。早就射光了手里箭簇的弓箭手,舍掉了自己的弓箭,拔出长剑也同勇狠的敌人厮杀在了一起!
伤亡惨重!这是敌我双方在这个上午所付出的惨重代价!
不少御阑守军手中的长剑已经开始卷刃,谁都说不清自己身上的血污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所有人都机械般的不停止的厮杀着,可是敌人的人数还在明显的增加着。
城墙上,人和人就像是蝼蚁一般的挤着,生命也如同蝼蚁一般不被人重视着,鲜血、吼叫、哀嚎、呐喊混夹着充斥在整个城墙上。不绝于耳的声音,让再坚强的人也意志备受煎熬。
云峰已记不得自己砍杀了多少敌人。她再次猛地挥出跟随自己多年的宝剑,全然顾不得刚刚被一个凶悍的士兵在自己脊背上砍下的深可见骨的伤口。云琦一直在一旁护着受了伤的将军,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奋力的砍杀着如潮水般的敌人。
双方的鏖战持续着,可是云峰的心里渐渐凉了下来,她害怕了。她自己从不怕死!但是她害怕失败,怕尚谷要塞在自己的手中保不住了!可是,东鹘人却像是不怕死一样,依然一波波的像潮浪一般不断地涌上城墙。
城墙上的一片喊杀声中,云峰已经察觉到己方的士兵士气渐露低迷之势。顿时悲愤和豪迈的情怀涌上心头,让云峰稍微的分神了一下,突然只觉的左肩猛的一阵猛烈的剧痛,一把马刀划破了她的战甲,在她身边的云琦立时猛挥剑援救,将偷袭的东鹘士兵砍成了两半,一把扶住险些没有摔倒的将军,面露焦急的难色。
几名忠心的亲兵在突围之后赶了过来,用身体团团围住受了重伤的云峰,和敌人纠结在一起猛烈的厮杀了起来,并且开始把她往后拽。被人拖拽的云峰此时神智更清醒了几分。
“城墙守不住了!”
一个可怕但是却无奈的念头滑过脑海,云峰将军强忍剧痛正要开口命令,准备后撤舍弃城墙的时候,却恍惚听见了熟悉的号角声。不由得精神一振,抬头观望着远处号角声传来的方向。
她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