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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还有小半罐。”红鸳点头,露出担心的表情。
“没事,别那么紧张。”满儿笑着安慰,强忍住又一次的刺痛,“不过就是老毛病又犯了,别大惊小怪,咱们回府再说吧!”
说完,她挣开红鸳的搀扶,无视她担忧的眼神,转身走向几家夫人,白净的脸蛋上满漾着微笑,重新加入了众人挑选布匹的行列之中,谈笑风生……
“不能进房?为什么?”
没料到会被红鸳挡在门外,鹰扬天只是淡淡地挑起眼眉,虽是不愠不火的表情,却教人见了心惊胆战。
“因为……因为……”红鸳勉强自己镇静心神,告诉自己好歹是小宫女出身,在宫里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眼下不过就是把人给挡在门外不许进去而已,小事一桩,不怕不怕!
“因为?”一连听她说了好几个“因为”,他还真怕她因为到后来,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就是因为……”红鸳抬眸瞅了姑爷一眼,光是看着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庞,就足以使人心跳加快,更别说被那双深邃的眼眸给定定地瞅着,只是看着都是以教人忘记该怎么说话。
“如果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让你家主子亲自当面对我说。”说完,鹰扬天兀自越过她的身畔,就要推门而入。
“不行!”红鸳想到刚才主子耳提面命,无论如何都要她将姑爷给挡在外头不许进去,她整个人张成了大字形,誓死护住了门口,“小姐说……说她困了,请姑爷今晚回自己的房里歇息,她想一个人睡。”
闻言,鹰扬天眸色一敛,在唇角勾起的一抹浅笑将心思掩藏得极好,“好,她想自己一个人睡可以,不过,我听说她今天晚膳进得不多,刚好我肚子饿了,想要她陪我吃一点。”
话才说完,他趁着红鸳还在苦思着如何回话时,箭步上前,推门而入,待她急忙在身后想要拉人时,已经来不及了。
“姑爷!不能进去,小姐她……”
躺在床上蜷成一团的福满儿听见有人进门的脚步声,已经是痛得冷汗涔涔的她就连说话都觉得喘不上气,“红鸳,别让他进来……我不想教他瞧见我这模样,别让他进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什么想要一个人睡,不过都是谎话连篇!看见她说得都快哭出来的样子,鹰扬天语气不善地说道:“口口声声要我把你当家人,原来竟是你将我当成了外人?”
“夫君?”
没料到进来的人是他,她吓了一大跳,睁开眼睛看见他阴霾得像是山雨欲来的脸色,她半晌怔忡,说不出话……
第七章
“对不起。”
这句话,福满儿不知道已经说了几十次,但她无法停止自己不说下去,想到刚才他受伤的脸色,她就觉得好愧疚。
他说得没错,口口声声要他拿自己当家人,可是真有事时,竟然是要他置身事外,好听说来是不想麻烦他,但是,终究到底还是见外了。
此刻,她伏卧在床榻上,衣衫褪至腰际,露出了大片背部,让他坐在一畔替她涂上止痛的膏药。
“我说了,我没生气。”鹰扬天铁青着脸,却不是在生她的气,而是觉得心惊与心痛。那日,他没瞧仔细,原来,盘踞在她背上的这片伤疤,远远比他想像中严重,一整片赤红纠结,与她本来的肌肤相较起来,显得无比狰狞,“这伤太医是怎么说的?伤好了怎么还会痛呢?”
“太医说,这伤当初感染得太深,表面上虽然是好了,伤口却长了红色的肿肉,这毛病是好不了的,肿肉像是活的一样,要长的时候会痛,却又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痛,擦这紫云膏也只是止疼,可以镇静消肿,但治不了本的。”她摇摇头,苦笑道。
鹰扬天抿紧双唇,指尖沾着药膏轻擦那红色的肉疤,他说不出来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像是胸口要被人撕成了两半。
“很丑陋吧?”她又是苦笑,眼眶里有着泪,“我不是存心要与你见外,我不想让你看见它,不想让你把我身上这丑陋的东西瞧得那么仔细。”
“不要再说了,我明白,都明白了。”他想起了那日在小亭阁时,她说自己是残缺之身,想来她对这伤疤是多么的在意!
“唔……”忽然又是一阵椎心的刺痛泛起,她咬唇忍住了呜咽,而且,不只是如针刺般的痛,还伴随着像是从骨子里透出的痒感,更教她觉得难以忍受,让她无助得想要哭出来。
“不要忍着,要真疼就喊出来。”
“不要,我不要。”她咬着唇,颤颤地深吸了口气,“要是真喊出疼,好像我就输给它了一样,我不要。”
“笨蛋,输给它又如何?喊出来,就只有我听见而已。”他拉上她的衣衫,作势必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给包裹住一般,躺卧在她的身畔,让她背对着自己,一双修健的长臂将她给拥进了怀里。
以往在宫里背疼时虽然也有人照看着她,但是,备受呵护的感觉却远远不如他此刻的这个拥抱,她抿住嫩唇,心口一片浮热。
“紫云膏都涂了不少了,怎么还是疼呢?”对于这结果他感到既不解也焦躁,真宁可代她受疼算了。
“其实,这两年来擦紫云膏已经不如以往那么止疼了,可是,我不想让义母他们担心,所以一直没敢跟他们说。”
对于她的吐实,他一方面觉得与她亲近,却又一方面为了她所说的实话觉得忧心,难怪她上次着了风寒闹背疼时,红鸳会说她是一边擦着药,一边掉眼泪,原来是就算擦了药,这赤红的疤痕还是很痛。
“说说这伤是怎么来的?”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我不想说,不要……不要逼我说。”她像是下意识想要抵抗谈论这件事情,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但是她这反应却教他更加狐疑,“说明这伤的来处竟然比谈论九王爷更加困难,你的态度令我更加好奇了,所以,你非说不可。”
“你好恶劣。”她闷声地说。
“恶劣?我记得先前才听你说过,我不如你想像中那么坏,是不?”他以子之矛玫子之盾,把她的话拿来应用得十分巧妙。
福满儿知道自己聪明的话,就不该浪费力气与他争执,而且,现在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与他对抗了。
一阵久久的沉默,久到以为她不会开口了,柔软的嗓音才幽幽地从她的唇间被吐出,“是二娘。”
“尤氏?”
“是,是她拿热烫的铁杓子烧出来的。”福满儿没有看见,当她说出这句话时,身后男人的眼眸在一瞬间浮掠过诧异、震惊,与心痛,“她赖我害得年仅三岁的小弟被热水给烫伤了腿,其实,她一直就没让我亲近那一双异母弟妹,都是她亲信的奶娘在带着,我怎么可能害他伤了腿?可是,奶娘一口咬定是我在弟弟身上泼了滚水,二娘为了惩罚我,不只是打我,还让人将铁杓子烧得滚烫,重重的往我的背上烙,要我也尝尝被烫伤的滋味。”
“虽是个烙伤,但是,只要即时处理,小心照顾,应该也不会留下这么严重的伤痕才对,你爹呢?就没护着你吗?”
一抹浅浅的苦笑泛上她的唇畔,“二娘弄伤了我,很快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她想要掩饰自己的错误,将我关进了房里,让我吃了昏睡的药,告诉爹说我得了风寒,已经找大夫来看过了,说怕传染给他和弟妹,所以让我待在房里,也说她会小心照料我的,爹后来说他并没有疑心,但是他心里很高兴,很欣慰二娘愿意照顾我,他希望这是一个改善我们关系的转机,所以就由得二娘做了。
那几日,二娘就让人在我伤口上胡乱涂小药,我的伤越来越严重,听说溃烂到血肉模糊的地步,要不是家里与我娘亲近的秦嬷嬷想尽办法,通知了在宫里的义母,只怕我一条小命早就没了。”
“我不信以皇后的个性,她会对尤氏善罢甘休。”鹰扬天的眸底闪过一抹冷冽,要是他绝对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闻言,福满儿忍不住轻笑了出声,“是,听你刚才所说的话,会让人以为这么多年来陪在义母身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因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是义母的个性,她常说错误的慈悲,只是对自己与亲近之人的残忍,当时,在我迟迟未脱离险境时,义母就说了重话,要是我有个万一,她让二娘与两位弟妹给我赔命,谁来说情都不饶,义父也不阻止,他知道义母因为孩提时的遭遇对我感同身受,才会如此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