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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为老家伙是想要用地狱蓝突袭我们,几个人自然是心中大骇、迅速后退!
“哈哈哈哈,看把你们几个吓的!这有什么好怕的?”怪老头见我们如临大敌、急忙后退,开心地大笑起来,“什么地狱蓝?老夫种的这叫做天堂红!你们瞧瞧这根,红不红啊!”
红,当然红!因为在此之前,方大哥已给给我们讲得清清楚楚,说是这种地狱蓝,蓝茎、蓝叶开蓝花,而它扎入土中的根须,却是鲜红如血。
见怪老头只是让我们看看地狱蓝的红根,并没有偷袭我们的打算,几个人也是非常不好意思地大笑起来。
双方都是开心一笑,之间的距离立即近了不少——虽然我们几个是尴尬的自嘲之笑!
“嗯,看来你们也并非是只知杀人放火的丘八之徒,那么就请到寒舍一叙吧!”怪老头或许是确信我们并无恶意,或许是听了霍排长的话深感有理,这才邀请我们到他家中一坐,并且再三提醒我们说,“小心点儿啊,可千万别碰到了老夫的天堂红!”
地狱蓝?天堂红!这个老人家倒是真会改名字!
纵然我们心中甚感好笑,却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向前走去。只怕碰到了这种罕见的害人草木,把我们变成吃人的怪物,那就麻烦了。
怪老头领我们走到草房门口,自己先洗了洗手,这才请我们进屋去坐。
“老人家,我们还是坐在外面聊聊吧,屋子里面还怪黑的!”刘老大瞧瞧了不甚明亮的草屋,如此说道。
我伸头一看,那两间草屋之内不但不甚明亮,而且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凳子,自然没有必要挤到里面——他孤身一人在此居住,要那么多凳子干什么?再说了,草屋之内黑漆漆的,万一里面有什么机关毒物一类的东西,我们进去反而不好。
“嗯,也好!”怪老头听刘老大建议坐在外面,于是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反正周围也没有什么可坐的东西,我们几个也就入乡随俗,学着那个怪老头的样子,也是全部坐到了地上。
“老人家啊,这地狱蓝……”霍排长刚刚开口,没有等到他说完,就被怪老头打断了,“什么地狱蓝?!老夫不是说过了么,这叫做天堂红!天堂红,知道么?”
“嘿嘿,是是是,天堂红,是天堂红!”霍排长讪笑着说,“我说老人家啊,您老种这么多天堂红,是看的还是准备做成腌菜啊?”
他娘的,这个霍排长还真会找借口!不管它叫做地狱蓝还是叫做天堂红,地上的茎叶瓦蓝瓦蓝的,又有什么好看的?至于做成腌菜,那更是纯属扯淡。
“哈哈,你这小子鬼点子真是不少!”怪老头指着霍排长笑道,“其实你小子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问问,老夫用这些天堂红是干什么用的嘛!”
几个人又是一阵大笑,宾主之间的气氛也是越来越融洽了。
“其实也别掖着藏着了,你们此次前来,无非是想向老夫要些‘兽性散而已,”怪老头说,“那种东西真的难弄,老夫这儿也没有多少的!”
见他如此坦率直言,刘老大也就开门见山,表示我们此行一共四个连几百号弟兄,就是为了炸毁这森林中日军的秘密机场,为了尽量避免弟兄们的伤亡,还请老人家出手相助。
“咳,你们说的国军、抗日什么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老夫不明白、而且也不想弄明白!”怪老头说,“只是见你们倒也和和气气的,不乱杀人放火,还算不错!”
“那是当然的,我们是堂堂正正的中央国军,又不是什么山贼草寇,自然不会乱杀无辜,”刘老大说,“敢问老人家,尊姓名讳、祖居何地,为什么会搬到这为迹罕至的森林之中啊?”
“咳,说起那个,老夫真是,诶,往事不敢回首啊!”怪老头摇头叹息说,“老夫姓郑、名讳兴初,人称‘鬼手郑是也!”
“嘿嘿,原来是郑老先生啊,”霍排长拱手施礼,笑得十分暧昧,“只是老先生优游林泉、不近红尘,再说这森林之中人迹罕至,怎么还人称鬼手郑呢?听起来好像有很多人知道老先生一样!”
“是啊,郑老先生本为世外高人,听这‘鬼手郑的名号,应该是悟道修炼之人嘛!”刘老大说。
“哈哈,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你们以为老夫我独居森林之中,就是一个修习邪门妖术的旁门左道啊!”郑老先生说,“差矣、差矣!老夫其实原本清廷有名御医,当年乃是正六品的右院判!”
“哦?这个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刘老大惊愕地说,“听人曾讲,说是大清御医多为正八品,老先生当年能够位居正六品,足见医术高妙、实为岐黄圣手啊!”
“哈哈,岐黄圣手虽然郑某称不上,但在医术方面还算是马马虎虎,倒也不敢妄自菲薄,”郑老先生笑道,“不是吹牛皮的,郑某祖上世代为医,先父生前在太医院曾任正五品的院使,但凡帝后身体有恙,宫内御医所开处方必须经先父过目才能使用!”
“嘿嘿,老先生看样子年过半百而已,但清帝早已逊位多年,总不成老先生弱冠之前就开始入宫为医吧?”霍排长质疑说。
“年过半百?哈哈哈哈,那应该是三十年前的事啦!老夫现在已到耄耄之年!自古医者以治未病为尚,多擅养生之道,故而仍然身轻身健罢了!”郑老先生颇为自豪地说。
“失敬失敬,没有想到郑老先生还有这等医术!”刘老大再次抱拳施礼说,“刘某冒昧请教一下,既然老先生有此妙手,就算不愿悬壶济世,至少也应当做一富家翁,何必独居此荒凉之地啊?”
“诶,一言难尽啊!”郑老先生说着指了指外面,“瞧瞧,全是因为那些天堂红的缘故!”
“天堂红?老先生就算喜欢那种奇异草木,没完全没有必要非得在此种养啊?更何况那种东西,嘿嘿,那种东西并非是什么灵丹妙药的,怎么会让一代名医远离红尘呢?”霍排长说。
“一言难尽、不堪回首!”郑老先生说,“当然,你们叫它地狱蓝也并不为错,毕竟《方物谱》上面是如此叫法儿的。”
“《方物谱》?老先生曾亲眼见过那种奇书?”刘老大惊疑地说,“刘某只是听说过而已,并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如果老先生曾经有幸得阅,还请略讲一二!”
“哈哈,这点儿老夫不是吹的,那《方物谱》流落民间的并非全本,而真正的真迹孤本却是为历代朝廷珍藏,相传为先秦奇书,与《山海经》不分伯仲,只是书于竹木之上,保存不易、阅读不便。故而各朝所藏的真迹早已不全,幸有后人誊抄成书卷,分成三册、藏于宫中……”
“老人家,你说那《方物谱》共有三册?你当初曾全部看到了吗?那上面是怎么说这地狱蓝的啊?”霍排长急切地问道。
郑老先生摇头说:“可惜呀,老夫当年也只看了两册。而流入民间的,其实也就一册而已,故而世人只晓得那种草木诡异奇毒,让人食而变性,犹爱吃人;须知这世上之物,天既生之、必有大用,只是大多数暂未发现它的用途罢了!别说一种草木而已,就算是让世人切齿的蛇蝎之流,若用之得当,亦可驱风、祛湿,活血、化淤!”
“这个倒也没错!俗话说砒霜用对,可救人命;老参乱用,犹如毒药。又好比刀枪一样,好人可以用来惩恶扬善,歹人可以用来杀人造孽,好坏不在于物,而在于用它之人。”刘老大说,“不过,这种地狱蓝,除了能把人变成吃人猛兽之外,难道还有其它妙用吗?”
“起生死、肉白骨,匪夷所思、妙用无穷!”郑老先生非常肯定地说,“只是,没有人真正懂它而已!”
“哦,原来如此!老先生种了这么多地狱蓝,原来就是为了探索它的妙用啊!”霍排长恍然大悟一般。
“诶,老夫才不会做那种傻事呢!人生苦短,绝对不能为这些小事而虚渡光阴!”郑老先生不以为然地说,“就算找到了它的妙用之法,难道还准备以岐黄之术,相伴如虎君王吗?哼哼,御医一职,看似风光体面、实则福祸难料,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
这话不假,各朝各代的帝后之流,全都是养尊处优,每天膏腴杂陈、少食五谷,多数是人贵体弱,一旦有病,自是不轻。而御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圣上见责、丢掉小命,甚至是祸及满门!
不过,既然郑老先生并非为了探索地狱蓝的妙用之处,为何要躲在这里大片种植于它呢?
见我们几个全是茫然不解的样子,郑老先生这才说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确实有些诡异离奇,不过,它确确实实是老夫当年的亲身经历,这才让老夫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