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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大彪家毕竟是渔村小民,和城内富绅大户当然不可比拟,所以我们几个一块动手,剖鱼洗虾、杀鸡宰鸭的忙碌起来,单等夜色降临后请那老酒鬼杜欢伯前来一叙。
当晚明月初升之时,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摆酒上菜,按照老酒鬼所说的那一套方法,望空念叨着他的名号,邀请他前来畅饮一番。
神鬼之道就是与人不同,不管相隔几百里地,杜欢伯他老人家也是顷刻而至。
“哈哈,是不是老夫上次所言不空,你们已经得胜立功,这才想起来摆宴感谢我的啊?”杜欢伯恃功自居、当仁不让地借用狗蛋兄弟的身体对我们说,“这次老夫可就麻烦一下这位小哥,借助他的身体尽情畅饮一番!”
我们几个对于他的前来当然表示欢迎,落座以后不提正事、喝酒为先。
几个人你来我往两个来回,一坛酒早已见底,张大彪就赶快再开一坛——幸亏我们知道杜欢伯饮酒如喝水,不管上菜多少,至少烧酒准备得绰绰有余。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刘老大就直入正题:“杜老伯啊,您老人家所说的胜仗大功,我们眼看就要唾手可得了,现在却遇到了一只拦路虎,实在是无计可施,这才请您老人家前来,烦请指点一二!”
“哈哈,好说好说!刘营长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尽管开口,老夫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帮助几位圆此大功!”杜欢伯爽快地说。
刘老大便将郝光伟的难处一五一十地讲给老酒鬼听。最后再三强调,这个郝光伟,手下有几千弟兄,而且身为山南州警备司令,若是得他相助,我们必将再立大功,到时一定再沽好酒,感谢杜老伯。
“还有这等怪事儿?那火灵教在中华早已衰落,没有想到在东洋异邦还有流传!”老酒鬼对这种事也是非常震惊,“不过嘛,这害人的毒草虽然已经绝迹,但它的解药却是传了下来!”
我们听杜老伯如此一说,立即是顿感兴奋异常,纷纷站起来向他敬酒。
一轮酒下来,杜老伯也显得是容光焕发、心情甚好:“不过这个具体的解法么,老夫并不知晓,只是能够给你们指点一条出路,自有奇人能够解之!”
老酒鬼告诉我们说,虽然自古以来都是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但真正能够隐于庙堂的高人毕竟太少,绝大多数还是隐于乡野荒山。
而那个能够解决我们困惑的隐士高人,就在离我们这儿不到百里的小山村,村名唤作下马台,到下马台以后,只要寻找一个名叫马老四的人即可。
只不过,那马老四为人甚是古怪孤僻,常人不易与他接近沟通,最后能不能让他开口相助,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与造化了……
听老酒鬼杜老伯如此道来,我们自是非常高兴,至于那马老四古怪孤僻,哈哈,只要他不是哑巴,我们就能让他开口!
当晚一番痛饮、送别老酒鬼以后,我们几个就商量起来。张大彪对那下马台比较熟悉,当然少不了让他和我们一块前去,避免我们再走弯路。
最后,还是刘老大想得周到,我们这么多人一块前去很是扎眼,再说又不是上山打虎、人多势众,所以让狗蛋、大傻和霍排长在此陪伴李师父,我们几个次日早上就出发。
第二天早上,张大彪倒是很会办事,他告诉我们说,五个人徒步前往,累死累活的一天也不一定能到地方,还不如和他一块在村内转转,去借上几匹快马脚力代步,方为磨刀不误砍柴功。
日上三竿之时,我们终于找到了几匹快马,然后由张大彪在前带路,几个人一路疾驰而去。
因为张大彪曾经去过那下马台,所以我们几个不费多少周折,在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地方。
“嘿嘿,怪不得这个村名叫做下马台呢,原来进村之路如此蜿蜒陡峭,不得不下马啊!”小李兄弟笑着说。
“好了,小李兄弟你就在这儿看好马匹,我们几个先进村问问再说!”刘老大安排我们将马拴好后,就由小李看守,我们则是跟随他一块沿路而上。
找人嘛,只要有名有姓的地方的,当然很是容易。我们进村以后,很快就打听到了马老四的住处——村落最后面的两间小草房就是。
不过,那老者却告诉我们说,马老四为人古怪难缠,你们几个可是小心别碰钉子,要不然他根本不会搭理你们的。
咳,找人办事嘛,当然是礼多人不怪,我们肯定对他是客客气气的。
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人之常情,只要我们客气有礼,想必他自是以礼相待。所以我们也不多问,连忙向那老者道谢告辞。
我们几个心中有事,当然牢记于心。找到村后的那座草房时,看见一名清瘦的老者正在院内擦着一杆火铳,想必就是我们要找的马老四——看来他也是个猎人。
刘老大走上前去,非常客气地说:“在擦枪啊,大爷?”
“你们走错地方了,老夫也不是你大爷!”那老者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根本不问我们是谁、前来何事。
我们几个顿时感到老酒鬼所言不假,这老者为何如此冷漠?看来情况不妙啊!
“是马老四马大爷吧您?我们几个找您老人家真的有事儿!”张大彪看到情况不对,连忙上前客气地说。
“老夫是马老四不假,但不是你大爷,要找大爷赶快回家去找!”这次老先生连头也不抬、看也不看地就拒人千里之外。
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人都会碰到!没有想到这个马老四他不过是一介草民,竟然如此冷漠尖酸,确实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
“哈哈,没错,非亲非故的,你不是我大爷,晚辈叫你一声老先生总没错吧!”刘老大连忙掏出烟来,非常恭敬地递了上去。
“什么先生后生的,老夫这辈子只喜欢与野猪狐狼打交道!你们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马老四很快就下了逐客令,让我们几个好不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是该痛骂他几句出气,还是扭头转身、不再理会这个怪人。
当然,无论是骂他几句还是转身走人,都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一路喝风吸尘的赶到这里,是为了解决郝团长的大事,绝对不是为了和一个村夫老者争得一时口舌之快。
“哈哈哈哈,没错!要不是小日本犯我华夏、杀我同胞,胡某我也是左牵黄、右擎苍,终日守着火铳猎枪为活!”我不气反笑道,“只可惜,都是各顾各的打猎为生、快活逍遥,恐怕最后国破家亡时,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话一落音,那老者就停手不再擦拭那杆老火铳,而是慢慢抬起头来,淡淡地问道:“这么说,你们是打鬼子的国军或者八路?”
眼看事情大有转机,刘老大立即抢过我的话郑重地说:“没错,我们正是抗日杀敌的国军,此次前来……”
可惜刘老大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老者就不客气地打断说:“抗日杀敌上前线,你们到我这穷乡僻壤干什么?难道老夫我是那东洋小鬼子不成?”
老家伙这句话把我们噎得不轻!这是什么人啊这是?我们找你肯定是有事,你以为我们这是撑得发慌、闲得蛋疼,这才到你这儿消遣的么?如果不是看你年迈而且我们又有求于你的话,老子我,我不抽你几下才怪!
“看来老人家今天真的很忙,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告辞告辞!”刘老大抱拳施礼后转身就走,我们几个也只得跟着刘老大回去。
走不多远,琉璃眼兄弟就小声说道:“刘营长啊刘营长,人家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刘备能够三顾茅庐,就这几句冷言冰语你就要放弃了?要知道立功成事就在眼前,怎么能够如此气量狭窄呢?”
“这个老匹夫,也真是个怪人犟驴!不走又能如何?你总不能跪在地上求他吧!”张大彪气呼呼地说。
“呵呵,不是刘某气量大小的问题,而是我们再耗下去,仍然也是解决不了问题,你没看老先生他根本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吗?”刘老大说,“作为军人,凡事肯定要想到兵书兵法,就是由于我们一时心急大意,这才碰上钉子的嘛!”
“那刘老大你的意思是,还是要明攻不行、再想他法?”我问道。
“没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老先生的软处在哪个地方,一味地向他求情问好也不济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刘老大说,“我想这个老先生肯定不是生下来就是这个牛脾气,当地事问当地人,对他了解清楚以后,才能对症下药、一招制敌嘛!”
“嗯,是这个理儿,我们确实是太心急了,不但老酒鬼提醒我们说,这个马老四不好打交道,而且刚才问路时,人家也告诉我们了,可惜我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