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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东走到较陡的地方,迳自挖掘。一个身影无声的接近,来到他的身边,小心的保持在镰刀舞动的距离外。
“这个地方很不错。”波赛顿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他身上所穿的、所用的,虽然不是名牌,却都是特别订制的精品。
陈浩东瞄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是个退休养老的好地方。”他又说。
“这里的确不错。”陈浩东终于开口,语气淡然。手中的小镰刀,唰唰唰连阵几下,利落的把刚挖好的竹筍削去外皮。“不过,我还没有退休。”
镰刀反射着晨光,锐利且闪亮,他挥刀的动作,快到让人看不清楚。
波赛顿保持着微笑。
“也对,依你的年纪,要退休也太早了。”
“只是混口饭吃而已。”陈浩东把手上刚削好、渗出了水的鲜甜竹笋,扔给了他。“吃吃看,刚出土的笋子,很甜的。”
波赛顿伸手接住,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这筍子出乎意料的甜。“真高兴,你还记得我吃素。”他意味深长的说。
陈浩东双眸一黯,却没有答话,再度挖起竹笋。
“或许,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很多,但是,昨晚夏隆那小子开口向那小女人求婚时,你看着他的眼神,洩露了宝贵的讯息,证明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夏隆会被当场宰掉。
昨天傍晚,那个微笑差点欺骗了他。因为,他从未见过,那个人露出半点笑意,他甚至怀疑过,那个人是不是天生就不懂得笑。
许多的竹笋,被摆放在一旁,镰刀挥舞的频率,准确得像机器。
“三年前,你彻底失踪,很多人花费许多时间,才发现你其中一个身份,曾在失踪后短暂出现。”波赛顿的口气,悠闲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你失去记忆,成为陈浩东,在这里定居下来,还结婚生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白雾之中,夏隆无声出现,警戒得像头豹子。
“你恢复记忆了吗?”他问得一针见血。
陈浩东抬起头来,静默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由他身上辐射出的危险,却不逊于那把锋利的镰刀。
“我只想好好过日子。”他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
“没有人不想。”夏隆不怕死的上前,步伐陷入松软的泥土。“但是,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对吧?”
蓦地,寒光一闪,锋利的镰刀,唰地插入他腿间的土地。
陈浩东挥刀的速度太快,夏隆完全来不及反应。换做是别人,肯定早吓得尿湿裤子,幸好他虽然不如波赛顿深谋远虑,但是胆子大得很,纵然头皮发麻,但也没有后退半步。
陈浩东抬起了头,眼也不眨的看着脸色难看的夏隆。
“的确,人生不如意事常有八九,但我尽力保护我所拥有的,就像你保护你所珍惜的这条小命。”
夏隆眯起眼。“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只是提醒你,记得时时看看自己的脚下。”他拔起镰刀,看着那个年轻的小伙子,面无表情的说:“你踩到笋子了。”
有那么一瞬间,夏隆有些恼羞成怒,暴躁的几乎就要出手。但是,波赛顿的速度更快,在他动手之前,就开口制止。
“住手。”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夏隆不敢放肆,忿忿的僵在原处。
波赛顿连看都没看夏隆一眼,而是直视着陈浩东。“我了解你的选择,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是人都想好好过日子,可是有时候,情况并不允许。”
然后,陈浩东站了起来,朝阳在他背后,发出璀璨光芒。
夏隆蓦地一凛,这时才知道,自己太过大意,竟然没有发现,陈浩东一直占着最有利的位置。
逆光让他视线不清,但是他依然隐约能看到陈浩东脸上冷酷的表情。关于这个人的种种传说,在他脑子里转了一遍,寒意也跟着爬上他的脊椎。
“就算你不找人麻烦,但麻烦却是会自动找上门。”波赛顿仍旧气定神闲,勾起嘴角,但眼里却没有笑意。“旧日的宿怨,总是阴魂不散。”
陈浩东的脸色一沉,宽厚的大手,把镰刀握得更紧。虽然他静止不动,但给人的威胁感,却万分慑人,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空气凝滞,有那么一瞬间,连波赛顿也戒备起来。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正在考虑要杀了他们灭口。他记得很清楚,自己认识的那个男人,为了达到目的,向来是不择手段的。
“找到你的,不只是我们。”波赛顿语重心长的说道,知道这句话最能转移陈浩东的注意力。
同时,这句话也能大大降低他们的危险。
果不其然,陈浩东猛地起身,黑眸迸出精光,厉声喝问:“那些人在哪里?”杀气,再也掩藏不住。
波赛顿正要回答,一旁的夏隆却咒骂了一声。
“该死!”敌人的速度,比预料中更快。“他们来了!”
往山下望去,晨光中的民宿,仍有一部分被山的阴影覆盖着。在阴影之中,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试图接近主屋。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武器。
波赛顿跟夏隆在同一秒,共同冲向民宿,但是,陈浩东的速度更快,还不到几秒的时间,他已经远远抛下两人,飞奔下山,奔向他遭遇威胁的家园。
第九章
喜悦!
有生以来,陈浩东从来不曾这么恐惧过。
当他看见那些人,带着武器朝主屋靠近时,他立刻丢下那两个烦人的家伙,停也不停的从最快的直线距离下山跑回家。
因为今天有客人,喜悦也是早早起床。他在下山的同时,看见她正在后院晒衣服,还没感受到饱含恶意的外来威协。
他抢在第一时间,悄无声息的干掉了第一个、敲昏第二个。当他收拾第三个人时,波赛顿跟夏隆一起赶到,解决了另外两个人。
下一秒,他松开昏厥的敌人,身影如鬼魅,在阴影之中窜伏,准确的逮住那个已经来到后院,正要对喜悦动手的家伙。他捣住了那人的嘴,采取最快的方式,以右拳狠狠直击那人的太阳穴。
温暖的晨光下,毫不知情的喜悦,一边哼着歌,一边把床单晒到竹竿上,浑然不知危险的威胁,正无声的出现,却也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消除。
陈浩东扛起那口吐白沫已昏过去的狗杂碎,往林子里跑去,预备快快“湮灭证据”。但是,他才转过屋角,就听到她在叫唤他。
“浩东?是你吗?”
她一边问着,还搁下整篮刚洗好的衣物,好奇的走了过来。
来不及将“证据”处理掉,陈浩东直接把那个倒霉家伙对折,硬塞进屋子旁的空木桶里,飞快拉下防水罩盖上,然后转身面对娇妻。
几乎在同时,喜悦刚好走过转角。
“啊,吓我一跳!”她抚着胸口,笑了出来。“你不是带那些学生去挖笋子吗?怎么那么快回来?其他人呢?”
她身后的草丛里,冒出另一个敌人。
他表情不变,指着她的上衣说:“你的衣服沾到东西了。”
小脑袋低了下去。
“哪里?什么东西?”她查看衣裳。
他迅速抛出手中的小镰刀,银亮的利刃,划过金色晨光,唰的正中目标,敌人直直倒下,无声阵亡。
“没有啊,哪有沾到什么东西?”看不见污渍,喜悦抬起头,好笑的看着丈夫。“你看错了吧?”
“抱歉。”他扬起嘴角,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我一下子眼花了。”
“我就说嘛。”她咕哝了一声,这才发现他一身狼狈。“倒是你,裤子怎么这么脏?你下山时摔倒了吗?”发现他的长裤沾了泥土和草,她担心的追问:“还是有学生受伤了?”
“没有,他们还在山上。”他揽住娇小的妻子,将她带回屋里。“我也没摔倒,只是镰刀没带够,少了一把,所以才会回来。你知道其他小镰刀收在哪吗?”
“在厨房吧。”喜悦没有察觉异状,走到厨房翻找,从抽屉中拿出小镰刀,“喏,在这边,一把够吗?”
“够了。”陈浩东微笑接过手,低头在她唇上印下短暂而结实的一吻。“谢谢你。”
喜悦脸儿一红。“小心被看见。”她望着丈夫,还想说话,却听见屋子里传来女儿的声音。“乐乐醒了,我去看看,你快回竹林去,别把客人丢着不管。”她不忘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