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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她让对方幽雅的仪态给镇住了,由此她产生了一种奋然而起的感觉。
“初次见面…”
对方客气地鞠了一个躬,而且本能地看了一眼她的脚。
“真是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哪里哪里。”
静子沉稳地口答着。
“稍稍仔细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一时疏忽,才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其实我也叫尾崎静子,名字也完全相同。”
“是吗?
对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您以前就住在这里了吗?”
“我住了快两年……”
“那么,邮递员投错也是有情可愿的。我是最近刚搬到这里来,我丈夫先搬过
来,我因为其他原因,留在了大分。”
“您说的大分……”
静子用辩解的口吻说道。
“其实我姐姐也住在那里,还常常写信给我,我起初以为是她寄私房钱给我。
因此……各种不同的情况凑在一起,所以我才把别人重要信件错拆了。真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
对方随和地打断了她的话。不管怎样,她好像对腿脚不灵便的静子怀着一种深
切的同情。
“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刚才您提到的私房钱,其实我也是这样的。”
“是吗……”
静子装作很害羞的样子笑着。
“那么,我打电话给您的时候,幸好您丈夫不在家。”
“真是这样。”
“您出来的时候,锁门了吗?”
静子很自然地把话题转了过去。
“锁了。”
“您有没有托邻居看门呢?”
“没有啊!?”
对方露出诧异的神情。
“那样的话,您到这里来,没有人知道吧?”
“是的,你问这些干什么?”
“这一带挺危险的,经常发生入室盗窃事件。”
“哎,那看来得快点回去……”
静子取出用塑胶纸包好的存摺,一边点着头,一边翻到盖有印章的那一页。对
方毫不介意地将印章递过来,这个印章好像是专为存钱刻的,细细的字没有经过太
大的磨损,即便是外行人也一眼就能够看出是同一个印。
“没错……”
静子交还了印章后,合上存摺,递了过去。
“您会感到不高兴吧,我随随便便打开您的重要物品,还向您伸手要凭证……
但是因为这是一笔很大的金额,所以我必须把它负责地还给主人,我光顾着想这些
了。”
“这是哪里的话,应该是我感谢您才对。存摺送到您的手上,我觉得真是太幸
运了。那么,再见了。”
女人收起存摺,转身朝着刚才来的方向走去。
望着对方那细长的颈脖、像布娃娃似的背影,静子顿感自己被一团火焰包围着。
狂热的激情向她袭来,事实上她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憎恶、利害、怜悯等所有的
感情都麻木了,只有一股肃杀之气从她的身上迸发出来。
静子扔掉伞,双手握紧手杖,对方并没有察觉,雨打在伞上的响声淹没了静子
扔伞的声音。
静子悄悄从背后靠近对方。凑巧的是,对方并没有把伞放在肩上,而是垂直地
遮在头的上方。静子使出浑身的力气用手杖猛击她的后脑勺。对方的伞飞了出去,
她在一瞬间做出向后看的动作,但在一阵低闷的呻吟中,她向前俯倒身子,双膝支
在地上。在静子看来,这些就像是用高速摄影机拍下来的慢镜头一样。
对方蜷曲着仆倒在地,发出一阵低低的喘息般的呻吟,柔美的背部不断地起伏
着。她好像已经失去知觉,呻吟声只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
已经没有救了!静子想道。直到这时,她才认识到自己完成了一个可怕的计画。
她挥动着手杖对着扭动着的背部和后脑勺乱打一气。不可思议的是,血并没有喷射
出来,棍子就像打在被子上那样,对方根本就没有抵抗。
12丁目的尾崎静子彻底咽气了。静子事先当然想到过杀人后诸如恐怖、战栗之
类的感觉,但低头看那个与自己毫无恩怨的同性的尸骸时,她感到一种喷涌而出的
莫名的感觉。她飞快地从尸骸身上取出存摺和印章,然后用斧子将手杖劈成三截。
她把断成三截的凶器仔细地放到包裹布里,连一点碎屑都没有留下。拾起雨伞以后,
她胆怯地往四周打量着。
雨已经变小,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所有的景致都被笼罩在一片烟雨蒙蒙中。
她开始离开这里,这才发现全身像得了疟疾一样颤抖着。她的腿软软的,就像走下
陡坡时那样步履蹒跚。但是,她没有感到恐惧,她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着绝对的自
信。
静子躺在床上听到了刺耳的警笛声。
时间还没到10时,根据她的预想,死尸应该是在明天早晨才会被人发现。当然,
她的判断没有任何根据。她心里在想,发现者也许会是偶而路过那座秃山的人,而
且这肯定会成为一条重要新闻。对于这些,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她也感到有些吃惊,
但她并不担心良心的谴责会导致事情的败露。这可能是因为对方是完全陌生的人,
也有可能与本人的基本素质有关。她想起在杀人之后若无其事地贪吃牛扒的杀人狂
的故事。
警车发出的警笛声还在持续着,她闭上眼睛。她将存摺藏在这间屋子的席子下
面,将印章放在丈夫绝对不会查看的手提包里。一合上眼,杀人现场的情景就浮现
在她的眼前。但这就像是很多年以前旁观到的事件一样,显得十分朦胧。如果当时
看到对方临死时的表情,情况就肯定大不一样。从这一点来说,从背后袭击确实不
失为一个良策。
也许是知道自己反正睡不着觉的缘故,她反而陷入了沉睡之中,像被拖人深渊
似的。她没有做恶梦,醒来时天色还很暗,丈夫在一边发出平稳的鼾声。晨刊已经
被投入了信箱。送牛奶的人正在分发着牛奶,传来牛奶瓶相互碰撞的声音。一切都
跟往常一样。她怀着一种感慨的心情,仔细地听着平日所熟悉的各种嘈杂声。
她站在冰冷的门口,打开了晨刊。报上登着几行大字:
——主妇惨死户外——
20日晚9时左右,公司职员×××先生在开车回家的途中,在福冈市昭代町××
丁目附近的山路上,发现一具尸体,立即向×警署报警。经过调查,被害人系家住
本市昭代町12丁目70号的公司职员尾崎友夫先生的妻子尾崎静子女士(38岁)。据
估计尾崎静子受到木棍类器具的多次殴打,从她身着和服、以及钱包未被夺走等现
象判断,这次杀人事件的起因可能是出自泄愤,警方正对此展开调查。犯罪现场是
一个人迹罕见的偏僻场所,尾崎静子女士为何至此,尚不得而知。由于昨夜的大雨,
凶犯的足迹已无法找到。
估计作案是在当天的中午时分,有人曾看见尾崎静子女士外出。另外,据尾崎
友夫先生说:尾崎静子最近刚从大分搬来,在福冈没有熟人,也从来没有与人结怨
之类的事情。
将报纸折叠好以后,静子又钻进被窝里。残忍的殴打给人以泄愤所致的印象,
现在好像谁都没有把这一起事件往金钱方面联系起来。
下午,来了两名员警,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的问话仅仅流于形式,说是因
为在地理上离出事地点较近,所以在这一带进行一些查访。
他们在提问时,脸上有一种无奈的表情,明知这是大海里捞针。
“有没有听到叫喊声?”
“那天有没有见到行为可疑的人?”
“这一带有没有精神异常者?”
静子猜测员警以后还要来几次。看着员警们疲惫不堪的样子,静子产生了杀人
犯另有其人的错觉。因此,在调查的过程中,她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虚伪。
——
您的来信,我已拜读。只要是我能帮您做的,请不必客气。您借用我的地址什
么的,真是小事一桩。听说您的投稿被刊登在报上,真是太了不起了。我非常地衷
心祝贺您。我愉快地期望着您一如既往地取得成功,一收到报社的邮件,我会立即
给您寄去的,请不要担心。
4月是调换工作的季节。我非常喜爱现在的住处,何况大概还要在这里住一两年。
但是,以后会搬到哪里去呢?我和那些住在公司职工公寓里的夫人们一样,对此十
分担心。在这一点上,您就比较好了。
就此搁笔了,请多保重。
——
千鹤也许是收到静子的信以后立刻就写回信的,所以静子在信寄出后三天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