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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说小女子一人?至于尸首上的凶器,确是小女子之物。然而,徐大人目达耳通,断案无数,且细想来,哪个凶手杀人之后,会如此疏忽大意,竟将表明身份的凶器留在现场?至于儿女私情,可以成为行凶动机,但也可能不成为行凶动机,小女子窃以为不能以此论断。”
徐君猷不由一愣,稍有迟疑,冷笑道:“好一张利嘴。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但目今之情形,你的杀人嫌疑为最。”月香跪倒在地,恳切道:“小女子窃以为,定是有人知晓此中情形,故而嫁祸于小女子,恳请大人明察。”
苏公站在一侧,冷眼旁观,拈须思忖:这月香姑娘言行举止,前胆怯后张扬,这一切莫不是有意装出来的?他说:小女子窃以为,定是有人知晓此中情形,故而嫁祸于小女子。这句话合乎常理,也可能是他早已思索好的。兵行险着,明明是他杀人,又故意将凶器留在现场,成为第一怀疑者,然而又装做冤枉可怜,利用我等疑心,说是他人嫁祸?若果真是这般,这月香姑娘也未免过于精明了吧。
苏公皱着眉头,琢磨不定,忽而心头一动:昨日胭脂笺一案,石昶水阴谋败露,所谓佳佳姑娘最有可能夺魁,不过是迷惑世人的假象,他等暗中却将月香姑娘排在了第一,他等为何要将月香姑娘暗中排在第一?可想而知,石昶水心中还是记念着月香的!是否可以如此推想,所谓石昶水半年前疏远月香而迷恋佳佳,也不过是假象?是石昶水一伙早已经谋划好的?那么,月香是否也早已知情呢?看来,此案还要审问石昶水、宫宽度一番,或可知晓。不对,不对,石昶水一伙昨夜威胁贾、冯二位主评,想改变前三,分明将佳佳姑娘定为第三名,可见他等并无加害佳佳姑娘之意。
苏公又转念一想,若月香姑娘已知晓石昶水一伙的阴谋,梅花仙子非他莫属,那谋害佳佳有何必要呢?除非昨夜月香窥知石昶水一伙阴谋败露,夺梅花仙子无望,便铤而走险,杀了佳佳。如此想来,昨夜所见那黑影莫非就是月香?但即便杀了佳佳,月香也难以夺得梅花仙子,因为还有三名对手。除非另有动机?难道果真是因石昶水移情别恋,嫉恨杀人?
苏公正胡思乱想时,徐君猷令月香暂且退出,命案未破之前,不得擅自离开玉壶冰阁楼。月香唯喏,拜谢告退,行了数步,却又转过身来,迟疑道:“小女子忽想起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徐君猷点头道:“但说无妨。”月香复又上前,吱唔道:“昨夜,小女子自春晴姑娘房中出来,到得厢房门前,忽闻听得庭院的对面嘎吱响了一下,便寻声望去,瞥见了对面的一间厢房门前有一条黑影,躲躲闪闪,往佳佳厢房那边去了。”
徐君猷瞥了苏公一眼。苏公眉头紧锁,望着月香,忍不住问道:“你可看清那人?”月香摇了摇头,道:“那时刻黑黑糊糊,看不清楚。不过,小女子知晓对面那厢房端是住着红桃。”徐君猷疑惑道:“你的意思:那人是红桃?”月香迟疑道:“小女子不敢妄言。”徐君猷点点头,问道:“而后如何?”月香道:“小女子只是瞥了两眼,未曾多看,便推门进房了。”徐君猷皱了皱眉头,瞥了苏公一眼,苏公微笑道:“月香姑娘但若想起其他,望告知徐大人。”月香点头,复又告退,出门去了。
待月香出门后,徐君猷幽然道:“依苏兄之见,这月香如何?”苏公双眉紧锁,道:“适才徐兄所言有理,这月香有行凶动机,案发之时又无人佐证他在房中,更甚者,尸身上的凶器是他之物,凡此等等,都难洗脱月香的嫌疑。不过,月香所言也有一定道理,他究竟是否是真凶,目前尚难断定。”
徐君猷思忖道:“适才我取出刻刀,想诈他一番,若他矢口否认,我便将他拿下。但不曾料想他竟一口承认了,这反倒出乎我的意料。此案即便凭着现有的证据,我也可以将他拘捕,大堂之上,严刑之下,不怕他不招供。但唯恐屈打成招,万一冤枉了好人。正所谓宁可放过一千歹人,不可冤枉一个好人。”
苏公喃喃道:“或许他料想到了这一点。与其否认,不如承认。”徐君猷疑惑道:“他临出门时,忽又说出对面厢房的怪异情形。苏兄以为,他说的是真是假?”苏公思忖道:“他的言语,分明是在暗示我等:红桃可疑。但他却不肯实言那人是红桃,反令我等疑心重重。”徐君猷点点头,道:“前后两桩事情,都与红桃相干,看来,我等要唤那红桃进来一问了。”
苏公出得门,召唤进来红桃姑娘。红桃满脸悲伤,先上前跪倒施礼。徐君猷细细打量红桃,令红桃站起回话。红桃唯喏,站起身来。徐君猷淡然道:“红桃姑娘与遇害的佳佳姑娘可曾熟识?”红桃呜咽道:“回大人话,小女子两人本是同村姐妹,自小便识得。”徐君猷一愣,喃喃道:“原来如此。”苏公问道:“姑娘是哪里人?”红桃垂泪道:“小女子是黄梅县五祖镇人氏,因着家贫,十三岁便被卖入娼门为婢。”苏公叹息道:“闻五祖镇双峰山有五祖禅寺,是禅宗五祖禅师弘忍所创,名重一时,可惜我佛佑不得众生富裕团圆呀。”
徐君猷问道:“红桃姑娘与佳佳姑娘既是同村姐妹,此番评花榜,私下言语定然很多。不知佳佳遇害之前,可有凶兆?”红桃凄然点头,叹道:“其实,小女子早已经提醒过佳佳了,但不曾料想他等竟真的下了毒手。”徐君猷疑惑道:“他等是谁?”红桃犹豫片刻,吱唔道:“乃是一男一女。”徐君猷又追问道:“你可认得这两人?”红桃叹道:“那男子未曾见过,那女子是……”言至此,红桃却不言了。徐君猷脸色顿变,声色俱厉道:“你且如实说来。”红桃低声道:“那女子是画屏。”
苏公惊讶道:“红桃姑娘,你且将其中情形细细道来。”红桃望了苏公一眼,点头道:“想必二位大人也知评花榜情形,佳佳与画屏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二人难分高下,相比之下,佳佳稍胜一筹,那画屏很是不服气,时常言语讥讽佳佳。昨日午饭时刻,小女子因着胃口不佳,早早离席,在那花园廊中,无意间见得那画屏行迹鬼祟的往西院去了。”
苏公一愣,疑惑道:“你等住在东院,他往西院做甚?”红桃连连点头道:“小女子也疑惑不解,便悄然跟在他后面。那西院住着花榜主评及帮闲的书生,那时刻众人都在吃饭,小女子猜想或是有人提早回来了,而画屏正是去会此人。小女子心中好奇,见他进得一间房中,小女子便躲在窗外偷头。小女子不曾想到,画屏并不在房中,原来,这房间里面通着玉楼春的后院。”
苏公闻听,微微点头,徐君猷醒悟道:“正是正是,昨日归掌柜兀自引我等进得玉壶冰院子中。”红桃道:“小女子因在窗外呆了片刻,待入得玉楼春后院,已然不见了画屏。小女子无奈,只得四下找寻。到了一间厢房廊下,隐约听得房内有人说话,有一个男子声音,又有一个女子声音,侧耳细听,那女子正是画屏。”
徐君猷甚是好奇,急忙追问道:“你听得他二人说甚么?”红桃道:“前面话语不曾听到,小女子只听得那男子嘻嘻笑道:‘美人,你自放心便是,此事我已谋划妥当了。’又听得那画屏恶声道:‘我若得不到头魁,往后便不再理你了。’又听得那男子嘻嘻笑着,似是在讨好画屏,又听得画屏道:‘你不会是喜欢上那雌儿了吧?’那男子急忙道:‘天地良心,黄州城的女子,我只是喜欢你一个,那佳佳纵然长得天姿国色,在我眼中,也如那狗尾巴花一般。’那画屏娇笑道:‘事成之后,我自会酬谢于你的。’又听得那男子淫笑道:‘美人如何酬谢?’只听得画屏低声娇笑着,又似在挣扎,娇喘道:‘这几日不行的,事成之后任你如何弄来。’小女子猜想画屏要出房来,便转身急急回到玉壶冰院子中。”
苏公疑惑道:“如此说来,你不曾看见那男子?”红桃连连点头,道:“只是听得他的言语。”苏公道:“若再听到,呢可否辨听得出来?”红桃迟疑道:“或许吧。”徐君猷问道:“你可将此事告知了佳佳姑娘?”红桃点点头,道:“因着午后赛事,人多耳杂,不便相告,待到晚饭后,小女子唤佳佳到花园深处,将此事告知了他。佳佳颇有些不以为然,小女子以为,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小心些为好。不成想到了今晨,便闻知了噩耗。”
苏公淡然道:“依着姑娘之意,佳佳姑娘是被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