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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罗杰大叫,他从床上扯下了一条毯子,面向着蛇,蛇脑袋这时抬得比他的个儿还高,曼巴蛇猛的一窜,很明显是想咬他的脸部,但罗杰更快,他一挥毯子,蒙在蛇头上,蛇牙里喷出的毒液都溅在了厚厚的毯子上。哈尔及时用一根绳子把毯子扎住。曼巴蛇不动了。
“待会儿再来处理它,”哈尔说,“先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房子外面,队员们正企图用网兜住一个像梯也格那么高的大块头,但不是梯也格。哈尔手电筒的光照出一个硕大的黑猩猩的身影,罗杰认出来了:
“戈格!”
没有比大猩猩更柔驯的猿类了——然而此时的戈格,由于愤怒和痛苦而变得面目狰狞。现在戈格的身上。99%的成分是个杀手。
它比所有这些可怜的小人儿都高,它的力气比这当中任何10个人的力气加在一起都大,它的手臂粗得像船上的桅杆,它的手指头粗得像可口可乐瓶。队员们已经用网把它给罩住了,这是用粗藤编成的网,比绳子结实得多,但还是被它扯开了几个洞。队员们被它拉得东倒西歪,就像玩具娃娃。现在戈格的叫声就像一头愤怒的大象的叫声。
很明显,再这样下去,有人——也许不止一个——就会死于它的手。光网不行。哈尔冲回小房拿来了一支麻醉镖,镖扎在戈格的上臂,麻醉药M99流进了它的身体。
一支镖内的药液可以麻倒一头斑马,但对付巨人戈格远远不够,哈尔又跑去拿来一支同样药力的镖,射向它的另一条臂膀。
这时这头暴怒的野兽已经把网完全撕成了碎片,它完全自由了的双手朝前一伸,抓住了两名队员,把他们的脑袋碰在一起。后来两手朝后一扫,两旁的队员像保龄球的九根小木往全部被打得东倒西歪。它两只手臂伸开来足有2。4米,比它的身高还要超出40厘米。那些还没被打倒的队员慌忙逃出那两只要命的手臂的范围,一条50公斤重的臂膀足以叫一个人丧命。
这一会儿,它够不着人,只有以喊叫和捶胸膛来发泄它的怒气。它的胸围足有1。5米以上,多大的一只鼓啊!它深深地吸一口气尽可能地鼓起它的胸膛,拍打起来,实足是在拍打一只巨大的非洲鼓的声音。这是它最后的反抗行动了,它的两手臂垂了下来,眼睛闭上了,接着,山一般的身躯也瘫倒在地。
哈尔大喊:“快!用装犀牛的车!”
犀牛车开过来了,这是一辆装有又大又结实的铁笼的大卡车,就连最凶猛的犀牛也撞不垮。
哈尔指挥人们把它抓住,可是它哪儿都太大太粗,两手很难抓住。后来是连推带拽,嗨哟嗨唷地才把这个庞然大物弄进了车。
“别关门。”哈尔说。
他爬进笼子跪在大猩猩身旁,伸手在它的臂膀的长毛中摸索,最后他说道:“在这儿!被子弹击中的地方。”
一切都清楚了,的确是戈格,是它设法打破装蛇的笼子,抓了一条曼巴蛇,塞进兄弟俩的房间,目的是要咬死他们,肯定是它把豹子推落象坑,也肯定是它两次企图烧掉小屋。这一切全是出于它对它的家庭的爱以及化脓的伤口的疼痛。
哈尔从伤口处抽出手,手指上沾了绿色的脓液,“可怜的家伙,比我想象的更严重。”
“你能处理吗?”
“我看我对付不了,子弹卡在肩关节处,如果它刚被射中就被抓获,我可能取得出来。但现在已经引起了严重的感染,我还没见过这么严重的脓肿。而且子弹一定是卡在肱骨和肩胛骨之间,手臂每动一次,它就挤磨一次,我真不愿意去想这有多疼!所以,它变得那么凶野,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这伤我处理不了——还是找伯顿医生吧!”
25、好奇的鸵鸟
当戈格被抬放在一张病床上时,床立刻被这个300多公斤的病人压垮了。
“没关系,”医生说,“它不躺在上面,就让它躺在下面吧,我们没有一张床能承得起它。我先给它打一针麻药,让它一直睡着,我才好给它取子弹。”
罗杰摇着头说,“如果它睡着,它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什么?”哈尔问。
“不知道是我们救它!”
医生感到奇侄,“为什么非要让它知道呢?”
罗杰解释道:“它认为是我们杀了它的一家,而且是一个与我们一道的人射伤了它,所以它变得很凶野。它讨厌人,满怀深仇大恨。”
医生看着哈尔,哈尔说:“我想,我弟弟说得有点儿道理。它现在的这种情绪太危险,任何动物园或马戏团都不可能展出,因为它完全有可能伤人。说老实话,昨晚它就想杀掉我们,从窗户往我们的房间塞了一条曼巴蛇,还有两次企图放火把我们烧死,由于它的缘故,我不得不在一个象坑里与一头豹子搏斗。这些事是谁干的,过去一直是个谜,现在我们才知道,它就是罪魁祸首。”
“你们兄弟俩都有点儿叫人吃惊,”医生说,“我看,要是我处在你们的地位,我就再给这个混蛋一颗子弹,叫它永远完蛋。”
哈尔微笑着说:“杀动物刚好不是我们要干的事。我们的事是要捉活的,驯化它们,然后送回国,让其他的人们有机会欣赏它们。驯化动物,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让它知道,你对它好,帮它的忙。”
“你认为它有那么聪明,它醒过来的时候。我在挖它的肉,它能明白我在帮助它?”
哈尔点头:“我认为,一只聪明到能计划谋杀的动物,当它得到帮助的时候,一定也能明白。不过你最好别冒这个险。”
“我想冒这个险,”伯顿医生说,“但我首先要把其他三个病人挪出去。”
三个病人被转移到了另外的病房,门上了锁,然后医生开始工作。
医生在伤口里寻找子弹的时候,戈格醒了,它慢慢地张开眼,当它看到它的两个死敌就在眼前的时候,它咆哮一声,不过也只是咆哮而已,因为它仍然全身瘫软,动弹不得。哈尔俯身看着它,罗杰坐在地上它的身旁,握住它的一只手,似乎它是个需要人爱怜的婴儿,而不是一巴掌就要他的命的巨兽。还有一个人正在把肩膀里那个疼东西往外取。
钳子终于夹住子弹取出来了,医生把它举到猩猩的眼前,戈格寻思地盯着三个人的眼睛,再不咆哮。当医生给它清理伤口的脓液时,它疼得哆嗦了一下,但还是耐心地让医生处理完,然后是敷裹伤口——疼痛减轻了,多舒服啊!
当戈格闭上眼睛时,罗杰想抽回手,但戈格握住不放,一直等到它睡熟了,罗杰才能抽出手。哈尔和医生在走廊里等着他。
“呵!”医生说,“我刚才看到的是一个奇迹!看来你们真的懂得如何与野兽交朋友。”
“这与待人是同样的道理,”哈尔说,“大猩猩对友好的待遇很快就会报答,但不能指望戈格一夜之间就从魔鬼变成天使,那有一点脱离实际。”
“别担心,”伯顿说,“我不会冒不必要的风险,不会把其他病人送回那个病房,你们的戈格先生将是本医院唯一享有私人病房的患者。”
“它需要在这儿呆多久?”
“只需要再多呆一天,以后你们就可以在家里继续给它治疗。”
乔罗这时从大厅跑过来说,“先生,快,鸵鸟!”
真的是鸵鸟,而且是一只根漂亮的鸵鸟,正在医院的庭院里昂首阔步地闲逛着。
哈尔曾经想要捕捉一只鸵鸟,但这只也许是人家喂养的。
“是你的吗?”
“不,不是。一只野鸵鸟。我们经常见到它,它经常在这一带游逛,也到附近的村子,见什么啄什么。”
“你是说它啄食物碎屑吧!”
“不仅是食物,还有硬东西,石头啦,妇女耳朵上掉下来的耳环啦,只要是发光发亮的东西。它不管谁的东西部偷,什么东西都偷。但它却不属于任何人,你们想要完全可把它捉走。”
哈尔立刻就干。幸好,大部分队员都在这儿,他们是为了接运戈格而进院来的。哈尔叫大家把鸵鸟团团围住,然后逐步收拢包围圈,最后把它擒住。
哈尔和罗杰挨近鸵鸟,想仔细看看它的羽毛,是否值得捕捉。鸵鸟不但不跑开,反而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人,进而用嘴啄它们的衣服,罗杰举起左手想挡开它那张好寄的嘴。
说时迟,那时快,鸵鸟一口啄住罗杰的手表。竟还拽了下来,吞到了肚里。
“我的表!”罗杰大喊,“我的表怎么办?它为什么要吃这些硬东西?”
“鸵鸟没有牙齿,”哈尔说,“所以它就不能咀嚼食物,它必须吞下砂砾或其他硬东西来起阻嚼的作用,它们在胃里翻动的时候就可以磨烂食物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