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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来,”哈尔说完就站起身要走,突然,巫医一把从罗杰身上把小豹子夺去,罗杰扑向巫医,想把楚楚抢回来。
“罗杰,给他!”哈尔厉声说道,“我们才三个人,你希望与四十个人发生一场战斗吗?图图,巫医在说什么?”
“他说他要留下豹子,如果头人好了,小豹子还给我们。如果头人好不了,就把小豹子宰了。”
罗杰舍不得他的小豹子,就拿哈尔出气说:“你就让他们这样吗?你怎么成了个软骨头。你知道,我们一离开这儿,他们就会把小豹子剁成碎片,你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行了,莽撞鬼!咱们走吧,别惹出事来。”
兄弟俩和图图走下山包。突然从后边飞来一块石头正打在哈尔背上两片肩胛骨之间,痛得他缩住肩膀,但就是不回头。罗杰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勇敢的人,对哈尔现在的表现很不理解。而哈尔也只是说:
“还好,是块石头而不是一支毒箭。说真的,我并不怪他们,他们是为自己的头人担心。”
罗杰咕哝道:“不过这种表达担心的方式令人讨厌。”
到了中午,三人再次来到村子。这一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笑脸相迎。
哈尔说:“他一定好了。”
头人还躺在地上的草床里,不过眼睛有了神气,说话也温和多了。“我好了,”他说,“就是有点虚弱。”
哈尔给他作了检查:体温降了4度,脉搏已经正常,不再发冷,身上也不疼了。罗杰这时却着急地四处张望。
“把这孩子的豹子带进来。”头人下令。头人话音刚落,就进来了一个人,并把手中抱着的楚楚交给了罗杰。每一个人看来都很高兴,唯一愁眉苦脸的就是巫医。
对巫医来说,这一天是个倒霉的日子。村子里的人笑他的魔法不灵,烧死山羊治不好头人的病,豹子也杀不成,两个毛孩子就坏了他的事。至高至尊的巫医竟然被两个毛孩子治住了,其中一个孩子竟然还治好了头人的病。
但巫医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就发疯似的又喊又叫,只要有人愿听,他就喋喋不休地对人说个没完。
“他在说些什么?”哈尔问图图。
“他说头人的病没好,这是回光返照,就像一个星星掉下来之前有一阵子非常亮一样。他对他们说,头人会死掉。你们放进头人嘴里的是毒药,会毒死头人。还有那根让头人吸着的玻璃管……”
“体温表?”
“是的。里面有些红色的东西。他说那是要命的毒药,它使即将死去的人死之前有一种好的感觉,但头人一定会死,他的灵魂会惩罚村里所有的人,因为他们不相信巫医。他就是这样对他们说的。”
“他们相信巫医的话吗?”
“他们的头脑是混乱的。看到头人好些,他们高兴;但如果他死了,他们会认为是你们害死的。那样一来,巫医在他们眼里就又重新变得尊贵起来。”
“那我们就变渺小啦!”
“你会完蛋。他们会宰了你,就像杀死一只老鼠。”
“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图图,什么事到你嘴里就特别有意思。”
他又给头人服了一片百乐君、两片奎宁。这时,马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先生,野牛,很多!”
哈尔一听就明白了。他一直在留心野牛的踪迹,因为伦敦动物园要订购三头,他立刻对头人说:“我要马上回去,请你原谅,但我还会来的,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你,我的孩子!”这话语,这微笑足以补偿了哈尔所碰到的麻烦。当他们三人朝门口走去的时候,巫医又喊叫起来。他那尖厉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其他人的声音。图图把他的话译给哈尔听:“头人要死,头人要死。”
哈尔说:“我看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13、装甲部队的攻击
在山上哈尔他们就看到了野牛群,大约有100头。像一片黑色的云,而不像是这块充满阳光的温暖的土地上的动物。它们随时会刮起一场风暴,而这种风暴要比天上的风暴厉害得多。现在,这样一场风暴就要来临。
整个牛群正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亨特营地。它们好像不喜欢眼前的景象。非洲野牛从来就不喜欢任何东西。一头大象、一头狮子、甚至一只鬣狗,都有高兴的时候,而一头野牛似乎一天到晚心情都不好。黑乎乎的难看的脸上一双愤怒的红眼睛,脖子伸得老长,好像要用那对尖角捅你一下。这是非洲大陆上最厉害最倔犟的一对角。一头公牛的角尖与角尖之间的距离有130厘米宽,体重有一吨,这一吨力量随时准备将那一对尖角扎进任何它不喜欢的东西。
“如果它们想碰碰我们的营地的话,”哈尔说,“我们那些帐篷就会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
他们想起了躺在吊床上不能走动的父亲,立刻飞跑下山。进到营地,他们看到的是一派紧张景象。人们正在准备对付即将到来的四条腿“雷公”。汽车在发动,一支准备活捉大野兽的狩猎队必须配备汽车,亨特狩猎队就有14辆。那可不是一般家庭用的车辆,而是大型载重卡车,并全部用特制钢板钢梁加固,很难被撞坏。最轻型的一辆是兰德罗佛越野车,就这也是特制的装甲车,像军队的坦克那样,前后轮驱动,以防陷入泥潭或沙坑里。其它一些是坚固的“福特”、“雪佛莱”追捕车,用来追捕大野兽;还有的是载重4吨的“贝德弗兹”和“兰德罗佛”大卡车。车上装有好几个大笼子,捕到的野兽就关在里面。
“首先得保护营地。”哈尔说。他叫人把车开到营地前排成一排,正对着野牛冲来的方向。前方约400米处便是野牛群。现在两军对垒,一队是钢裹铁包的机器,一队是力大无穷的野兽。
哈尔飞跑回父亲的帐篷向父亲报告他的安排。
老亨特说:“不错。这样一来它们得好好想想。问题在于,大多数野牛没有思考的习惯,而让领头的那些大公牛去考虑。只要那些领头的当中有一头发起攻击,其他的就会蜂拥而上。这一点很像羊群跟着头羊,也仅仅在这一点上它们与羊相似。它们非常暴躁,如果它们发起进攻,唯一的办法是:击退它们。”
哈尔返回阵地指挥队员们:“如果野牛要冲过来的话,我们就迎上去。”
十四辆车全部发动待命。哈尔同时派一些队员登上某些车子,一旦有机会,随时准备捕捉和装笼。他没忘记,全部人马只有30名队员,还得留一些守卫营地,以防野牛来个突然袭击。因为野牛不但性情暴躁,还十分聪明,如果从前边无法得手的话,它还会绕着你转来转去,我机会从后边给你来一下。所以很多猎手认为它是非洲大陆最危险的大型野兽。大象的个头比野牛大,但大象有时候很温和,而野牛从没有温和的时候,有一些大野兽,如犀牛,是近视眼,有一些耳朵不灵,另一些则嗅觉不灵。而野牛不但看得远,听得真,嗅觉也灵。对付某些野兽,你可以靠灵活躲闪,但对野牛不行,它的反应和动作都很快,你一转身,它即转身。如果被某些野兽扑倒了,你装死不动,它就会走开。但野牛不会,把你弄死它还不满意,还要把你踩平。它要用蹄子把牺牲品踏得跟法国馅饼似的那么薄才甘心。
罗杰不愿意留在营地,跳上了一辆大笼车。哈尔上了一辆“福特”追捕车,坐到司机旁。他一看司机是乔罗,心里就有点儿不太高兴,因为乔罗曾说过要杀死他。但现在没时间去想那些事了。
如果说黑糊糊的野牛群是一片乌云的话,那么这片乌云上面还飘着一片白云,那就是白鹭,成群的白鹭。它们有的站在牛背上用嘴从牛皮的皲裂中找虫子吃,而大多数飞在空中伴着牛群向前进——一支黑色的大军挥舞着白旗向前挺进。
多么奇妙的组合:美丽的白鹭和丑陋的黑色野牛——典型的美女和野兽的组合。
通常,白旗表示投降,但这儿却不是。这些急躁地刨着地,挑衅地喷着鼻的野牛,是不屈服也不临阵脱逃的野兽。
野牛只怕两个敌人,一是狮子,二是枪。在这儿它们既没看到狮子,也没发现有枪,它们只看到没有角的人。十几个人才赶得上一头野牛的体重,而十几个人的力量则远不如一头野牛。它们还怕什么?
哈尔曾寄希望于这一溜儿摆开的汽车,也许野牛会惧怕汽车。但在野牛眼里,这些玩意儿不过和房子帐篷差不多,没什么可怕的。14辆汽车的重量加起来有30吨,而这一群野牛则有上百吨。对这样一场较量,哈尔心里可没底。
哎,声音怎么样,很多动物对响声都很敏感。哈尔把喇叭按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