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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欣是大人了,她的事自己会处理,你再怎么担心都没用。”轻叹一口,她这般慌乱的模样也让洪嘉豪很不习惯。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良心啊?好歹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怎么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尤蜜蜜诧异地瞠大双眼,受不了他那冶眼看世情的冷漠心态,在她认为,朋友就应该相挺到底,更何况是情同姊妹的井甜欣?
“是不关我的事,甜欣的事自然有人会解决。”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和尤蜜蜜都不是造成井甜欣变成这个样子的祸首,自然得由肇事者来负责收尾。
其实他有点吃味,她总是将甜欣的事摆在第一位,那他呢?一个默默守在她身边十几年的男人,为何她就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
“你这个人……良心被狗吃了!”尤蜜蜜气坏了,恼火地用脚尖踢他的小腿肚。
气死人了,没良心的家伙,算她错看他了!
洪嘉豪吃痛地在原地跳了两下。
这女人才是真的没良心,踢得这么用力!“款,关心要看对象,如果今天换成你,我就……”他霍地收口,句子断得很不自然。
他还没决定要不要接受教授的邀聘,更还没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挑在这时候表白并不是好时机,因为她为了甜欣的事正在伤脑筋,他不想加深她的困扰,因此话到嘴边,他又不争气地吞回喉管,憋著。
“你就?你就怎么样?”啊哈!哑口无言了吧!尤蜜蜜得理不饶人地追问,见他的嘴闭得跟蚌壳一样紧,她噘起嘴,没好气地损他一句。“我要是有一天像甜欣那样,你八成只会落井下石。”
洪嘉豪愣了下,连自己不自觉停下脚步都没发现:愣了一会儿,转头发现她一迳儿往前走的身影,他追了上去,一把攫住她的手臂。“蜜蜜,你真的认为我会对你落井下石?!”这是多大的误解啊!
“嘿啊,不然咧?”尤蜜蜜吓一大跳,望著他沉郁的脸,胸口似乎被某种不明物体冲撞了下,她佯装俏皮地扮个鬼脸,努力压下突来的心悸。“难道我还期望你给我秀秀喔?呋,我才不敢想咧!”
干么这么认真?开句玩笑话都不行吗?小气巴啦鬼!
“我不会!”月色在他脸上形成大块阴影,加上他此刻颇大的音量,显得有些惊悚。“我绝对不会对你做出那么恶劣的事!”
不管对任何人,他都不会做出这么没天良的事,何况是她!他只想看著她、保护她,把她捧在手心里呵疼,怎可能对她落井下石?
这……就是她对自己的“感觉”?落井下石?!
尤蜜蜜瞠大双眼瞪他,脑子里窜过的全是他曾对自己使弄过的恶作剧,眼里满满的不信任。
她抬头看看天空,天气很好,虽然冶,但没下雨。她探出手掌,文不对题地说:“奇怪,没下雨啊!”她甚至怀疑天要下红雨了。
“你——”洪嘉豪听出自己被清遣了,抓著她的大掌紧了紧。
她对自己的感觉如此不堪吗?既是如此,他何苦再一厢情愿?
“好痛!”男人的手劲何其大?感觉手臂一阵疼,尤蜜蜜痛叫了声。
洪嘉豪这才警觉到自己弄疼她了,忙放开自己紧握的手:心情犹如千斤沉重;此时尤蜜蜜的手机响了,她含瞠地瞪他一眼,这才不太情愿地接听来电。
“钱晋莱啊?要请我吃饭?嗯……可是我跟妈妈约好回家吃晚饭了耶!”
虽听不见那姓钱的家伙说了些什么,但光听蜜蜜和他的对话,就足以令洪嘉豪的脸色瞬息万变。
那家伙还不死心吗?该死!早叫她别和那姓钱的家伙往来了,她为何偏偏就是不听劝?
“明天喏?不知道耶,我敲敲看时间好吗?”尤蜜蜜应付道。其实她不怎么喜欢像钱晋莱那般黏人的男人,再想到他那未整理前脏乱到不行的房子,她便觉得阵阵恶心;不过手头上还有他的案子,就暂时敷衍一下又何妨?“好,就这样喽,掰!”
“我不是叫你别和那家伙来往了吗?”洪嘉豪的脸色很难看,语气也不怎么中听。
“笑死人了,你又不是我的谁,叫我怎么做我就要怎么做喔?”她是个自由的个体,今天即使是老爸老妈要她这个不行、那个不准的,她都未必听话,更何况是只能称之为“恶邻”的洪嘉豪。
“要我说多少次?那家伙没安好心眼!我这是好心提醒你。”洪嘉豪快气炸了,遇到她总是有理说不清。
只要是他的好意,她全将之当成驴肝肺,一个人的忍耐底限在哪里?他的心渐渐变凉。
“你烦不烦啊?他对我不错,到目前为止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况且朋友是我在交往,请你别干涉好吗?”她就是故意和他唱反调,怎么样?
洪嘉豪不发一语,凝著她的眸光教她有丝害怕。她从来没见过他那双眼真正冒火的模样,今晚倒是让她见识到了!
“很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黑眸里跳跃著愤怒的火簇,他很生气,非常生气,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此评断和拒绝,强烈的愤怒和心痛几乎将他击溃,但理智还在,不至于让他失手掐死她。“从现在开始,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到此为止。”
洪嘉豪言出必行,但他太清楚自己总对尤蜜蜜心软的弱点,于是当天晚上便回覆教授的邀聘,随即在最短的时间内整装上机,半点后悔的机会都不愿留下。
当尤蜜蜜由洪碧惠口中得知他已经出国的消息,著实大为震惊,没想到他做得如此决绝。
但转念一想,又不禁心生埋怨,说不定那家伙根本早就决定出国去了,只是藉这个机会一走了之:她自我安慰地解嘲,将自己的罪恶感降到最低。
世界上不会因为有个缘分断了就活下下去的道理,日子一样过,还要过得特别充实愉快,这样才算对得起自己。
后来井甜欣和李海峰误会冰释,两人高高兴兴地结婚去了,工作一如平常持续著。一直到井甜欣怀孕了,店里才请了正职帮手,顶替甜欣的工作,但她仍坚持接手一些较为轻松的Case。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两年过去了,算算日子,井甜欣那大肚婆也即将要临盆了。
清冷的夜,尤蜜蜜睡得很不安稳,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暖,索性爬起来打开桌上的台灯,无所事事地东摸西摸。
以往,她可以到好姊妹井甜欣家跟她窝同一床棉被,但如今她已嫁作人妇、为人母,转眼间又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倘若她真上门打扰,那可真成了“打扰”,打扰她家人相聚的温馨时刻。
浅浅地叹了口气,顺手打开抽屉,由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记。
忘子从哪时开始,她养成了写杂记的习惯,奸像是从“某人”突然离开台湾之后的不久开始的吧?!正确的日子她已记不得了,因为她不曾在杂记上留下确切的日期。
那不能算是日记,她不是个乖宝宝,没有每天动笔的习惯,有时累了、倦了,她根本没有打开它的欲望,更别提动手去为它添加任何文字:但今晚,她没来由地想翻翻它,或许动笔也或许不动笔,她就是想翻看一下。
第一页、第二页、第三页……不晓得为什么,每看一页她的眼便红润几分,看没几页之后,酸涩的眼里滚出晶莹水珠。
她感到些许诧异,很清楚自己没有想哭的念头,但那水珠是什么东西?寒夜的露水吗?此刻竟掉落在她胸口,出现得莫名其妙。
吸吸鼻子,接到井甜欣老公李海峰的来电。
“生了?这么快?”乍闻好友喜讯,稍稍冲淡了她心里的落寞。“过两天出院喔?我知道了,恭喜你耶,新科老爸。”
“嗯,生产过程很顺利,应该是拜便利屋所赐,平时经常在运动,连医生也竖起大拇指说厉害!”李海峰兴奋过了头,一改话少的本性,跟尤蜜蜜攀谈起来。
尤蜜蜜轻笑一声,在电话另一头翻翻白眼。
平时那些工作是在“劳动”,不是“运动”好吗?搞不清状况的男人!
和李海峰聊了几句挂上电话,望著窗外的月,她的思绪逐渐飘离。
其实她很清楚,在洪嘉豪无声无息地出国之前,他们的关系已经改善很多,不再针锋相对,甚至培养出淡淡的默契。
午夜梦回,她经常不经意梦见有他的儿时记忆与两人之间的交锋,一次又一次的在梦境里交错上演,梦醒时分,莫名其妙的泪水总是沾湿枕头。
以往的他们太过贴近,近到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看不见对方的好坏,全凭年幼时的记忆,她便一股脑儿地认定他对自己只有搞怪没有善意,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