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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的说法的确有些偏激,并且有点小农思想,但就连维托里奥这样纯正的意大利人,在听歌剧的时候偶尔也会惊叹一声,并且表示自己没听明白这段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维托里奥一边听一边给我解说,我就起了对抗心思,有点不屑地告诉她,咱们中国也是有类似的戏曲的。比如京剧、昆戏等等,那都是我们的民族瑰宝。
维托里奥就翻着白眼看我,然后用很诧异的声音问:“这都是真的?不过我怎么听说你们的年轻人都已经不听戏曲了啊?好像戏曲的传承都已经遇到危机了吧?我倒觉得反而是我们的歌剧,在你们那边很受推崇的样子。”
“哼!不过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罢了!”我被她反驳得哑口无言,只能用冷哼来结束了这次谈话。心里却暗暗叹息,满清三百年的统治,早就已经让我们的民族充满了奴性,哪怕是如今国家正在飞速发展,大多数人也依旧认为——洋大人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我烦躁地把翻译器给扯了下来,这东西果然就如同沃尔奇诺所说的那样,并不是那么好用的,日常对话的时候倒还好,像这种听歌剧的时候,就仿佛变成了没电的随身听,声音被拉得又长又难听。
没了翻译器,我就更听不懂舞台上的歌词了,这样我就只能听歌剧中的情绪。但实际上我这人乐感并不太高,很少有歌曲能够让我感同身受的,所以……到最后我就显得很无聊了。
维托里奥示意我戴上翻译器,然后摇摇头道:“好吧,刚才我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不过我可没想到,我们亲爱的王竟然还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呢。”
“我哪里民族主义了?”我梗着脖子反驳,又看了一眼下面的舞台,有点不耐烦了,“维尼卡,不要再在我面前耍你那一套了,说出你的真正目的吧。”
“你真的很聪明。”维托里奥叹息着,站了起来,依旧双手抱着我的胳膊,“不过我对你真的很有好感,因为我年纪已经大了啊,我想结婚啊!”
这女人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我就全当做没听到好了!我心里嗤笑一声,嘴上问道:“那么我很想请问一下,亲爱的维尼卡小姐,你到底多大了?竟然让你这么饥渴难耐?”
“哎呀,问女士的年龄,岂不是太失礼了?这可不是绅士所为啊。”维尼卡造作地在我鼻子上点了一下,语气越发地妩媚,“年龄可是女人最大的秘密。”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已经四十岁了吧?”我随口胡诌,结果却让维尼卡大惊失色,她急忙双手捂住脸颊,惊讶地道:“怎么会?我看起来已经那么老了吗?明明人家才只有二十八岁啊,啊啊啊啊,完了完了,这下子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见她的慌乱似乎不是假的,我心里又有些歉然,急忙道:“不不不,你还很年轻很漂亮,我刚才只是因为生气,所以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
维托里奥却生气地冷哼一声,大叫道:“不管啦!总之我现在很生气,所以我必须要找个地方发泄!本来打算等歌剧表演完了才出手的,现在我要做那个破坏风景的家伙!”
说罢不等我反对,她就已经走到了包房边缘,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天主教罗马教区圣徒维托里奥在此,这里已经受到了邪灵的侵袭,我要做一场弥撒!”
正唱到*处的歌剧顿时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愕然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我急忙一缩脑袋,心里暗叫一声苦也,果然维托里奥这女人根本就不是拉着我出来玩的。
她的发言理所当然的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但她却早有准备,轻咳一声,朗声念诵道:“孩子们,我给你们写说:因他的名字,你们的罪已获得赦免;父老们,我给你们写说:你们已认识了从起初就有的那一位。青年们,我给你们写说:你们已得胜了那恶者。你们不要爱世界,也不要爱世界上的事;谁若爱世界,天父的爱就不在他内。原来世界上的一切:肉身的贪欲,眼目的贪欲,以及人生的骄奢,都不是出于父,而是出于世界。这世界和它的贪欲都要过去;但那履行天主旨意的,却永远存在,阿门!”
随着她一字字的念诵,下面跟随她念诵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竟形成了一声整齐的“阿门”,就连舞台上歌唱着的演员,也在胸口画着十字,虔诚地进行着祷告。
维托里奥振臂一挥,高声疾呼道:“邪灵已经趁着耶稣诞辰之日而靠近,作为教会的圣徒,我有义务保护主的子民、主的信徒的安全,请大家配合我,不要慌乱,不要悲伤,男人照顾女人,老人照顾小孩,请大家有序地回到原地,因为即便是主的圣徒也需要你们的协助……”
教会在意大利的影响力在这一刻昭显无疑,也让我感到了无比的震惊!只见刚才还慌乱着的人们,竟然缓缓地恢复了秩序,并且分工有序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一个穿着西装,明显应该是富人的家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请问主的使者,伟大的圣徒阁下,我们应该如何帮助您?”
“你们只需要坐在自己的原位,等我的招呼,在适当的时候唱起圣歌就可以了。”维托里奥这时候哪里像是那个满嘴黄腔的色女?分明就是天使在人间的代行者。
得到命令的家伙退下去了,人们很自觉地站好了位置,见年幼的孩子们围在了中间。
我诧异地将这一幕全都看完了,并且在心里暗暗惊讶,果然教会的布教方针跟我们中国的教派完全不同,他们高调!真是太高调了!
维托里奥大喊着,并没有花费太多力气就准备好了一切,我就有些不解地问:“你不想让这些信徒离开吗?看你的意思,这歌剧院似乎有鬼对不对?你不怕信徒们遇到危险,牵连无辜吗?”
维托里奥瞄了我一眼,诧异道:“为什么要让他们离开?做任何事情都不是不求回报的,我就是要告诉他们,主的确在庇护着他们!这样一来也可以增加主的信徒,我为什么要把主的信徒赶走?如果他们意外受伤,那说明他们对主的信仰不够虔诚,关我屁事?”
好吧,最后四个字终于还是暴露了维托里奥的本质,这个女人,虽然嘴巴上说得漂亮,不过她自己似乎并不太相信上帝的样子。另外我也看出来了,她搞的这一套,应该是在教会里早就有了成例的,所以她才会做起来这么轻松。
这时候包房的门被人敲开了,进来的是一名秃顶的中年人,他毕恭毕敬地对维托里奥躬了躬身:“伟大的圣徒,您虔诚的信徒嘉利若奥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请问弥撒可以开始了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阴阳师和圣徒(五)
维托里奥来的这一出,真是让我见识到了天主教在意大利的影响力,也见识到了他们的出事手段。跟歌剧院老板嘉利若奥交谈了一会儿之后,维托里奥就再次站了出来。
她扫视了一眼下面早就已经排好了队形的人们,大声道:“可爱的诸位,我们应该彼此相爱,因为爱是出于天主;凡有爱的,都是生于天主,也认识天主;那不爱的,也不认识天主,因为天主是爱。天主对我们的爱在这事上已显出来:就是天主把自己的独生子,打发到世界上来,好使我们借着他得到生命。爱就在于此:不是我们爱了天主,而是他爱了我们,且打发自己的儿子,为我们做赎罪祭。可爱的诸位,既然天主这样爱了我们,我们也应该彼此相爱。从来没有人瞻仰过天主;如果我们彼此相爱,天主就存留在我们内,他的爱在我们内才是圆满的。我们所以知道我们存留在他内,他存留在我们内,就是由于他赐给了我们的圣神。至于我们,我们却曾瞻仰过,并且作证:父打发了子来作世界的救主。谁若明认耶稣是天主子,天主就存在他内,他也存在天主内。我们认识了,且相信了天主对我们所怀的爱。天主是爱,那存留在爱内的,就存留在天主内,天主也存留在他内。我们内的爱得以圆满,即在于此:就是我们可在审判的日子放心大胆,因为那一位怎样,我们在这世界上也怎样。在爱内没有恐惧,反之,圆满的爱把恐惧驱逐于外,因为恐惧内含着惩罚;那恐惧的,在爱内还没有圆满。我们应该爱,因为天主先爱了我们。假使有人说:我爱天主,但他却恼恨自己的弟兄,便是撒谎的;因为那不爱自己所看见的弟兄的,就不能爱自己所看不见的天主。我们从他蒙受了这命令:那爱天主的,也该爱自己的弟兄。”
天主教的影响力的确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