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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渴望这冰冷的手机能导出一片温暖。拨出号码,颤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点击着这几个让人沮丧的阿拉伯数字。连接之后却是同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冰冷的话语,是这个城市抽象的陌生面孔,像是来自另一个星球。这个城市的声音自己并不熟悉,苏沫茫然的心一片空白,不知是该继续寻找,还是该悄然离去。
踯躅街头,流浪已久的思绪。仿佛正盈着泪的黄昏,走在步行街。前方的街角公园里,零星的几个异地旅客正围着一座喷水池拍照留影。
一直不相信“许愿池”这样的名胜,总觉得前脚丢下钱许愿,后面就有管理人员捞了出来,窃笑着盘腿点数。所以,每次路过,也只不过微做停留,看看水波潋滟。
可是,有些无意听来的愿望,还是感人的。一个人说,别无所愿,但求今生能吃得下,睡得着,走得动。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曾经沧海的人。
斜阳从背后照过来,氤氲在这湾浅浅的水洼上。凝神看着水中的自己,突然忆起空荡的胸底那些不可宣告的心事,缄默如风中的眼睛……
本以为失灵的手机突然响起。周杰伦的《菊花台》,楚晴杰最近老哼着它。“沫沫,我刚开机,听到你的留言了。你到了?现在在哪里?”
外面这么大的风。“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在医院挂着点滴呢!呵呵……”轻松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病人的声音。
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难闻味道。医生、护士带着口罩,一个个裹得严严实实。医院里头的人大多行色匆忙,一脸的是惨白色。虽然不是周末,可偌大的输液室里还是塞的满满的,没什么空位。气候变化,最敏感的当然是孩子,所以哭闹声此起彼伏的。
一进门,极容易的,苏沫就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一脸温柔的男人。仿佛不是来看病,而是来偷闲的。老习惯,他总在一只耳朵里塞着IPOD NANO,闭目养神。
站到他面前,用力摇晃着手里的那个塑料袋。丹麦蓝罐曲奇的声音,果然引起他的注意。睁眼,拿下一边的耳塞,楚晴杰微笑着,“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坐到他身侧的空位,苏沫抬眼,看了看吊秆上的小号盐水瓶。一边拆着曲奇的包装,一边问着,“要挂几瓶?”从要挂多少瓶上就基本可以看出他的感冒有多严重了。
“护士刚刚给换好,这是第2瓶。”
“嗯!”伸手递给他一块。忽然瞄到楚晴杰打着吊针的左手下垫着的热水袋。怕烫着,还细心的裹着一条毛巾,完全不像是男人会使用的颜色,卡通图案。显然不可能是医院的爱心关怀,苏沫满心的疑惑。
突来的甜美声音,正好帮她解答。“苏沫?”柔情万千的严语夏一脸惊异的站在他们的前方,仿佛这些年来都不曾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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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车内的冷峻气息让人仿佛回到了冰河时代。
楚晴杰当然清楚她之所以这么生气的原因。只不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太了解对方了。这个女人感觉不爽的时候,最好别去理她,等浑身竖起的刺自然服帖下去的时候再靠近。否则,每根充满了怒气的刺,不碰则已,一碰就无法收拾。不止扎手,还会飞射,时常殃及无辜。
终于结束了这段折磨人的路程,回到楚晴杰所住的酒店。
“给我吧,我拿进去放!”严语夏拿过他的公事包,率先走进房间。熟门熟路的感觉,让苏沫眉头紧皱。转身来到玄关的冰箱前,“沫沫,你想要喝点什么?”虽然是体贴温柔的语调,但在某人看来,俨然就是以女主人自居的神态。
显然感觉到了一丝敌意,可迟钝的不明白原因。严语夏坐进他们身侧的沙发,试图拉近点距离,聊些亲切点的话题:“沫沫,你这次出差,要在这里呆几天?”
怎么?碍着你了?巴不得我早点走?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楚晴杰就帮着接过:“大概两三天。正好,我的工作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到时候一起回去!”
“江子熙知道你过来吗?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呵呵……”傻傻的小女人问了一个最不该问的问题。
“那你呢?”和某人住一起久了,他的招牌笑容自然也学到了三分,勾勒出几丝蔑意,“周亦磊知道你又回头,该气成什么样子?我很好奇!”
几乎是在一瞬间爆发的……那抹百合花的笑容也在瞬间僵硬、枯萎……几乎是难以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喃喃唤着:“沫……沫沫……”
从来没有这么刻薄过。即使是两年前,得知她转投周亦磊的怀抱,第一次看见楚晴杰眼泪的时候,自己都没有今天这么刻薄。“严语夏!贱女人我见得多了,你这么贱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两年前,你挽着周亦磊的手冷酷无情从我们面前走过的时候,但凡算得上是人,自己还有点羞耻之心的话,就应该清楚今天绝对绝对没有资格再回来找他!”一番冷言冷语似乎不够解气,站起身来,苏沫几乎是破口大骂,“今天我没有冲上来煽你两个耳光,你就应该偷笑,趁早人间蒸发!别再装一副楚楚可怜的小贱人相,你知不知道会让人看着极度反胃?”
“你够了没有!”楚晴杰一把拽住她激动挥舞着的手臂,拉她坐下,语气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峻,“别说了,过来坐下!”
一把甩开被禁锢着的手,她今天就是要把话说痛快了,不然一定憋成内伤,抑郁而死。“周亦磊怎么你了?今天你是被他玩弄了还是被他抛弃了?就算是沦落到卖笑卖身,要哭诉的话,你也大可以找任何人,别再把他当成是冤大头!”
“苏沫!”怒不可遏的,楚晴杰起身挥手。那头的温柔公主瞬间从抽泣声转为尖叫。
脸颊上麻麻的痛楚感,异常清晰却让她侧着的头无法回过神来。“你也真是够贱!”冷冷的从唇间吐出这几个字,抓起沙发上的手包,猛然转身离去。
(第五章 完)
第6节
杜凯,江子熙人生中最重要的男人。
当初正是受了这位才华横溢却时常离经叛道的学长影响,才会毅然选择了坚持自己的梦想,在大三那年从前途一片看好的金融系转到异常冷门的建筑系。除了英语之类的几门基础课程,其他的学分一律重新修起。
这个举动在当时的学校和家里,无疑都引起了轩然大波。早就等着他毕业来接手公司的父亲更是扬言要与其断绝父子关系。年少气盛之下,就赌气从家里搬了出来,又是杜凯收留了他,勉强靠着奖学金半工半读。在短短2年时间内,他修完了所有必修的课程,按时和同届的学生一起毕业。之后由杜凯引荐,他的毕业设计获得了意大利著名建筑设计师KEN的赏识,破例收他为第二个亚洲籍徒弟,成了杜凯的师弟。毕业后两人合资开了一家设计所。
后来他获得的perfect creation金奖等等的成就,可以说没有当年的杜凯,就没有今天的江子熙。这位师兄,在他的人生中一直扮演着亦师亦友的角色,两人的感情自然也不能简单的用一个“好”字来形容。
当然,这些事情外人没有必要知道。只是有些人,他就算想告诉,她也不一定想知道……
今天,杜凯要完成终身大事,伴郎的位置当然非江子熙莫属。欧式的小教堂,简单温馨的布置,并不多的亲朋好友见证着这段即将升华的爱情。苏沫的电话,就是在教堂里的结婚进行曲奏响的时候打进来的。穿着洁白的裹胸式婚纱,新娘在父亲的搀扶下,缓缓从红地毯的那头走来……
“喂!”正在准备结婚戒指的盒子,听到那女人的声音让江子熙微微一愣,“你在家?提早回来了?”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日历,早了两天。
“嗯!你在哪里?”恍惚间听到手机那头的背景音乐,苏沫停下手里的忙碌问道。
“在教堂!等结婚!”不止是他在等,教堂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位上了岁数的牧师唠叨了半天主啊神啊的,就是还没有开口问些关键性的问题。
“噢?大红包还是小红包?”对这个狐狸面的男人太了解了,所以根本不会误会,继续埋头整理着要清洗的衣物,“能请动你参加无聊透顶的婚礼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当初他自己表姐的婚礼,江子熙也只是在婚宴上露了一面,象征性敬了一圈酒,留她一人独自面对从来没见过面的七大姑八大姨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