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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采儿终于笑够的从老公怀中抬起头来。
说是老公,其实他们俩早已离婚多年,没了夫妻的名份,但是该怎么说呢?夫妻的关系却是一天也没有断过,而这件事,甚至连他们俩的双胞胎儿子都不知道。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简单点说的话,就是她是个不受公婆喜爱的媳妇,婚姻生活在公婆的嫌弃与挑剔下简直度日如年。老公为免她继续受苦才阳奉阴违的与她离了婚,并且为了保护她,不让他们暗度陈仓的事曝光,以至于再度引来他父母的为难,他们才会连儿子都骗,免得儿子一不小心露了馅。
当然,他那堆女朋友也是障眼法之一。
若问她难道不会吃醋,或者是怀疑他也许会假戏真做吗?她的回答当然是会,一开始啦,但是事实证明他在别的女人面前根本就跟冰块没两样,她也就释怀了。
怎么证明?
好吧,她承认自己曾经偷偷跟踪过他,也曾找征信社替她跟踪过他。
不过令她真正彻底释怀的,却是几度被他抓包自己在跟踪怀疑他时,他不仅没有生气,还笑得万分得意,活像中了乐透般雀跃,让她顿时觉得自己很蠢也很可笑。
总而言之,如果他那些反应还不能证明他对她的情有独钟,那么在他们分隔两地、离婚六年之后的现在,他仍对她保有初恋时期的热情、温柔与宠爱,那也足够证明一切了。
“你怎么来了?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她突然想起他还没回答自己刚才问他的问题。
既然老婆都跟他说实话了,姜堪也决定实话实说。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到时刚好看到你走出家门,便一路跟了过来。”
“特地来找我的?”她讶然的睁大双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老实说,因为听见一些事。”他犹豫着该怎么说。
“一些事?什么事?”
姜堪撇了撇唇,又沉默了一下,这才别扭的吐出两个字,“蓝斯。”
艾采儿张口结舌看着他,接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天啊,她现在终于明白当初他发现她在跟踪他时,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得意又开心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明显感受到对方不由自主的醋意底下的在意,的确值得开怀大笑一番,哈哈……
“仲宇说的?”她笑着问。
“仲宇跟伯宇说。”他叹息的看着老婆。“你知道仲宇对我这老爸颇有微词,根本不会主动跟我说什么。”
“对不起。”听他这样说,艾采儿立刻歉疚的向他道歉。
仲宇是由她带大的,儿子会有这种态度,她这个妈妈难辞其咎。
“傻瓜,这本来就是我们想要的效果不是吗?否则怎么让我爸妈真的相信我已经把你忘了?”姜堪搂了搂她的腰,低头吻她一下。
儿子对他们这对离婚父母的态度,其实也是他们的障眼法之一。
原本他是希望带着身边的儿子各自对离弃自己的父亲与母亲不谅解,不过老婆心软没办法做到,所以只好由他这个老公独自担纲重则大任了。
“今天下午伯宇担心你会再婚,一下课连安亲班都没去,就直接跑到公司来找我,还带着一脸天快塌下来的表情。”他告诉她。
“一定是仲宇又跟他说了什么,他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艾采儿直觉的推测,一顿,她怀疑的盯着老公揶揄道:“不过,你听了儿子的话就马上冲过来找我,该不会是真的相信我会移情别恋,嫁给别人吧?”
“当然不是。”他立刻反驳。
她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
“真的不是,只是有点小担心加有些小吃醋而已。”他撇了撇唇,逗得老婆又笑了起来。
他无奈的看着她,见她仍笑个不停,只能使用最后绝招——以吻封缄,封住她有些恼人的笑声。
“别闹了,这里是公园。”
她红着脸将他推开,娇羞的模样十年如一日的令他着迷,让他忍不住又低下头吻了她一下,接着得到了一记肩槌与瞋眼。
姜堪对她微微一笑,随即又皱起眉头。
“他难道没有别的朋友可以投靠吗?不能住到别的地方去,一定要住在你这里?不是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目的才接近你吧?”他蹙紧眉问,表情严肃。
“目的?”艾采儿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蓝斯接近她会有什么目的?除非是……
“近水楼台先得月。”姜堪点明。
她倏然睁大双眼,遏制不住的惊呼出声。“老天!”
“是呀,老天。难道你都不曾跟他说过,你虽然离了婚,但是和老公仍然恩爱逾常,性生活美满到不行吗?”
她一呆,忍不住又羞红脸,用手肘拐了他一记,在瞋了他一眼。什么性生活美满,哪有人会这样说呀?
“你别胡说八道了。”
“谁胡说八道了?如果你跟他说了,他还会跑来自找没趣吗?朋友妻不可戏,他没听过吗?”姜堪怒冲冲的哼声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艾采儿皱起眉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姜堪也皱起眉头,以一脸怀疑的表情回看着她。他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蓝斯喜欢你,想追你不是吗?”
她难以置信的大声叫,“当然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一点也不相信。
“因为蓝斯从头到尾都知道我们的事,对他来说,我就像他烦人的姐姐一样,平常怕我管他离得我远远的,只有在惹是生非、身心俱疲的时候才会想到有个姐姐可以投靠。我和他之间只有友情和亲情,没半点爱情。”她迅速的解释两人的关系。
虽然她的语气极度肯定,不过姜堪还是没办法百分之百放心。
“对你来说或许是这样,但是他呢?你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叫他到别的地方去住,你又不是他的亲姐姐,为什么要收留他?如果他哪天突然兽性大发,你一个女人加一个小孩,怎会是他的对手?”
“别把他说得像个前科犯一样好吗?别忘了他是蓝斯,在演艺界拥有天王地位,前途光明似锦,发了疯才会自毁前途,你想太多了。”艾采儿哭笑不得的直摇头。
“总之,我还是不希望他待在你那里,如果他一定要待在那里,就把房子留给他自己住,我再买间或租间房子给你和仲宇,要住饭店也行。”他看着她,深吸一口气说。
“不要闹了。”
“我是认真的。”他一脸不容妥协。
“你不相信我吗?”
“我不相信他。”
艾采儿突然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无力感,只能无奈的看着他。
“要不然,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看她这么无奈,姜堪变通道。
“什么办法?”她迫不及待的问。
“我搬过来一起住。”
她瞪着他,只有一个评语。
“你疯了。”
被老婆赶回台北后,姜堪真是愈想愈不甘心。
艾采儿是他的老婆耶,凭什么他这个做老公的不能跟老婆、儿子住,却让蓝斯那个不相干的家伙可以和他的妻儿朝夕相处呀?真是愈想愈呕!
然而,不管是不甘心或觉得呕,都没有比不放心或担心来得多,就像他跟老婆说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倘若哪天那个姓蓝的家伙兽性大发的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孩,怎会是他的对手?
不行,即使会惹火亲爱的老婆,遭她白眼、瞪眼,甚至是戳瞎眼,他还是得背着老婆做他觉得该做的事。
所以第二天,他又开车南下新竹,将车停在老婆住家楼下,偷偷摸摸的就近观察与照顾他们母子俩。
然后第三天,他就因为和公司通电话讲得太认真,一时没注意到老婆走近,当场被逮个正着。
“你到底在干什么?”艾采儿耐心的等他结束通话后,才眉头轻蹙,双手盘胸,脚踩三七步还一边打着拍子,开口问他。
“呃,讲电话。”姜堪有些尴尬,心里却早已将所有知道的三字经都骂过一遍。
都怪天气太好,害他忍不住把车窗打开。
如果没开车窗的话,玻璃上的黑色隔热纸应该可以完全掩去他的身影,真是该死的天气,还有该死的电话!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人会在这里,在这里又到底是在干什么?”艾采儿以隐忍的语气问他。
“呃,如果我跟你说我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