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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衣女酒不离手,饮了一口才道:“不是我迫不及待,而是有件事迫不及待地想要你聆听。只是你愿不愿意听,我就不得而知了。”她似乎颇为期待见到李抱玉失色的样子,嘴角笑意扩大,“凤后病了。”
“哦?”李抱玉眉一挑,假装平静,心下却是大惊。
“凤匀国一直在凤后和国姑两方势力牵制下维持微妙平衡,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凤后一病,国姑独揽朝政,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却知道你们那李姓国姑和我国主战的皇族有密切联系。”豹衣女状似善意地提醒,“也就是说,你我不想见到的局面有可能出现。”
抱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五国的平衡一旦打破,就会发生战乱。也许有些商人在混乱的时局中能赚上大钱,这些人中却绝对不会有第二山庄和最东南。因为同是占了市场绝大分额的这两家商号,做的就是常客生意,让两国人民因战乱颠沛流离而购买力大大下降,显然不是她们愿意见到的。不过比起这些,她更在乎的是,那个看似不会老的有时精明有时傻傻的凤后,怎么会说病就病?
“这种时候你还要跟我去龙战吗?趁现在还没有出凤匀的国界,玉庄主你反悔可还来得及啊。”继续饮了口酒,豹衣女斜睨着李抱玉,“既然是你凤匀国的人出了问题,你身为凤匀第一商人也应负点责吧。”
低头沉吟片刻,李抱玉再抬头时双目熠熠:“既然如此,只怕与姐姐的赌约要推迟了。”
“进皇宫可不是易事啊。”李抱玉的选择在她的意料之内,没想到的只是这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了决断。
“这就要靠姐姐啦!姐姐不是有件金缕玉衣?只要这见宝物意外落到我手中,姐姐以龙战国宝丢失的名义请求我国协助,再让人得知这宝衣辗转落入我手,女皇就一定会接见我啦。只是不知道姐姐舍不舍得这件宝衣。”想进宫见见凤后是真,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有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说不担心那是骗人。至于要拿宝衣做诱饵,就纯粹是假公济私了,第一是想看看豹衣女的自负程度——若是她真是目中无人,自然会觉得凭玉庄主解不开那衣服的谜团。第二是她虽然好奇心不大,可是这衣服与梁素衣的心结有关,她也实在想看看有什么玄机。
豹衣女面上阴晴不定,最终却是朗笑:“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反正这衣服终究是要回到我手中,玉庄主不过借用一下,是也不是?”
“当然。”李抱玉低头轻笑——果然,太过自负将是东天下最大的弱点。
“为护宝衣周全,我想让我的属下黑衣跟随庄主,不知庄主意下如何?”豹衣女举起酒杯,望着杯中变换的色泽。
“当然可以。”不派人监视反而不正常了。再说,人到了她的地盘还不随她如何?策反也不是没可能。抱玉笑意不减。
“至于梁家那医师——”豹衣女尾音拖长,状似苦恼。
抱玉果然神色一紧,沉默,手又按上左肩。
豹衣女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眼神闪烁。
出乎意料地,李抱玉轻轻开口:“我们的赌约还作数,等凤后的事结束了,我自然会亲自去龙战继续。至于他——就让他暂时随姐姐回龙战吧。”
豹衣女惊讶:“不要让他随你回庄?”
“在姐姐这也好,这样,姐姐就不用担心我失信了吧?只是希望姐姐好好待他。”手一直覆在左肩上,眼眸低垂。
“那是自然。”豹衣女换了个酒杯,喝下一口酒,若有所思,“既然这样,你就和梁家那医师说些告别的话,准备出发吧。金缕玉衣我会让黑衣收拾。”
慢慢走回房中,金缕玉衣早已经被收起。房中只有李抱玉和梁素衣两人。
“你要一个人回去。”梁素衣似是已经听到消息,面色如常,似乎再平静不过,“这样也好。”
李抱玉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真实的心情,不禁有些生气,使劲扳过他的双肩,让他的脸正对自己:“你这是不相信我吗?我不要猜忌,不要疏远。我不会把任何一个人当作棋子,不会牺牲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既然连豹衣女都可以知道你的身份,难保国姑不会有所知晓,如果你在凤匀国,如果他们拿皇家的身份压下来,我不见得能保得住你,所以你在龙战反而安全,没人管你是不是钦犯,你明不明白?”
听到如此明确的话语,梁素衣心下震动,却终究只是淡淡应道:“我知道了。”
李抱玉端详他片刻,知道他心结虽然没解,却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也只能轻轻叹了下:“素衣,天下间最傻的人就是看不清自己心意、让自己痛苦的人……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无话不说……我走了,你好好保重。不会很久,我就会来陪你。”
“恩。”梁素衣的回应仍是淡淡的。
李抱玉转身,大步离开,双手握拳,昂首微笑——是的,让自己痛苦的人是傻子。所以既然现在他们的关系这么让她不舒服,她自然不会沉溺其中,而是会着手去改变它。这段时间,她要找出他的心结。也希望他,可以理清自己的心意。
遇刺
不愿意忍受马背上的颠簸之苦,更重要的是实际上没有真正学过骑马,李抱玉还是选择了坐马车。而车夫,自然是那个穿了一身黑衣,连名字也叫黑衣的女子。
一路无言,金缕玉衣就挂在马车里,眼前晃动的明黄色泽并没有晃花李抱玉的眼,她的眼神清澈,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要想探察出什么,看来“策反”这个叫黑衣的女子是必然要做的事了。
这么想着,李抱玉拨开车帘,探出头笑嘻嘻地开口:“姐姐,看来你在‘最东南’地位不低啊,可是现在居然做起了我的马车夫,不觉得委屈么?”
黑衣女子眉一挑,嘴角含笑:“能为庄主这样的人物驾车是黑衣的荣幸,哪有什么委屈的。”
李抱玉观察她的神色,只觉得她是真的心中没有阴霾,不禁为此人的开朗而暗下赞叹。有了这份惺惺相惜的心,抱玉也就不急着煽动她,而是想多观察些时日,摸清她的心思,让她真心为自己效力。“姐姐真是谬赞,让我汗颜啊。”这么说着,抱玉将身体缩回马车,专心思索这些日子梁素衣的不对劲之处。
路很僻静,没有喧嚷,一路上只闻车轴辘辘转动的声音。
在这种僻静的环境下,拔剑出鞘的铮然嗡鸣就显得格外刺耳,足以打断李抱玉的沉思。
“怎么了?”不动如山,李抱玉在马车里淡淡问道。
“玉庄主,纳命来!”稍显稚嫩却充满恨意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利剑的破空之声。
“原来也有人想杀庄主呢。”用马鞭格开利剑,黑衣的语气中没有紧张,倒是充满戏谑。一手格挡,一手仍控制好马,不让马受惊,马车速度不减。
无辜地眨眨眼,商人嘛,有仇人也正常啊。只是这“仇人”似乎本事不小啊,竟然能在路上拦截到她。就是在马车里,抱玉也知晓黑衣应付得轻松,所以也就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径自猜测来人的身份。
马鞭和剑互击了几下,纵是黑衣武艺占了上风,但那马鞭毕竟只是寻常牛皮所制,而那剑却是把绝世宝剑,所以黑衣一时不察,鞭竟被削去半截,剑刺破车帘直扑李抱玉面门。
未见清面容,只见一袭湖绿衣衫,李抱玉端坐不动,浅笑:“你是谁?”——不动是因为知道自己避不开去。
那人显然被李抱玉的镇定自若一惊,手下剑意一滞。
就在这一滞之间,另有把剑从马车斜里刺出,格开了那人的间,火红的身影一动,从马车侧面闪身到马车正前,手腕一翻,把那刺客逼下了马车。
闪身进入车厢,红衣人柳眉微蹙:“你没事吧?”眉宇间难掩担忧。
李抱玉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迹象,笑道:“楚流辉,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也要给些机会让别人表现表现嘛。”
因为恼怒,楚流辉的脸上染上一层薄晕,眼睛也显得愈发水亮:“给那个什么黑衣表现?那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马车里突然多了一个人,黑衣却似乎完全没有惊讶,只管赶她的马车,把那刺客甩在了后面。这会儿听到有人提到她的名字,知晓就在她“监视”别人的时候,对方也有人在“监视”自己,才忍不住眉尖一挑。
“不要生气,我不是好好的嘛。”简单一句话打断了楚流辉接下来的责怪,李抱玉朝车外喊道:“黑衣姐姐,麻烦掉头回去。我想见见那个‘刺客’。”
“你疯了!”嘿衣完全照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