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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对旁边的父亲小声言语,表示他不舒服要先回房。
田萝接着道:“岳父,岳母,叔叔,婶婶们,逸仙不舒服,我与他一道回房,你们慢用。”
两人退出饭厅时听到一声冷哼。
韩逸仙按住田萝的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哼了一声的,叫余侧君,他是我父亲的庶弟。常常这样哼两声。”
在正夫生下逸仙后,便新纳的侧夫,而且还生了小逸仙半岁的庶弟韩人悦。
“像喂不饱的兔子?”田萝脑袋里不觉跳出那只被喂肥的兔子,也常无事哼唧两声。
韩逸仙一想起那只兔子就胃疼,便转移了对象,“更像养不饱的猪。”
田萝咯咯笑,她家里人口简单,一家四口,母亲带着父亲去游历大民山水,只剩一个未嫁老哥,不像韩逸仙一家子,复杂的很,也难理的很,很少见寡淡的夫郎如此形容人,现在终于看清夫郎也是极不耐烦这种关系。嫁给自己,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啦。
韩逸仙鼻子灵,闻到田萝身上的香味,貌似不经意问,“你刚去哪了?”
田萝心里紧张,她去过风月楼探情况,还和芙蓉面对战过。如韩家人不知田萝家财一般,韩逸仙也不知道田萝从前在外的行当,田萝小心翼翼看向韩逸仙,如果他知道我当过盗贼,会不会瞧不起他的妻主?田萝拼命摇头,编了个谎,“刚刚店里的猫跑到胭脂店里了,你晓得的,胭脂店里的气味你闻了都得打喷嚏,我从那里走了一圈,身上还有股怪香气。”
韩逸仙嫁给田萝后,和田萝逛过那家胭脂店。说是要买上好的香料送给韩人悦添嫁妆,韩人悦极喜爱那里的香料,嫁人时弄的全身香喷喷。
田萝是不喜欢韩逸仙去用些脂啊粉的,会把他本有的香气给盖过去。
走过小桥,便有座六翼亭子,田萝扶他坐下。韩逸仙琥珀瞳子直勾勾注视着田萝,她都快把头垂到胸上了。
“你刚刚说话时,眼睛一直瞧着左边。”
他的话,像极了田家老爹揪出田萝撒谎时说的。田萝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少有人能听出是真是假,唯有韩逸仙和田家老爹了解田萝撒谎的习惯。小田螺一听,憋住气缩回螺壳里,脑子里居然蹦出姜院长说的,韩逸仙太精,你太粗。
韩逸仙伸手整理好田萝的发髻,没去深究这个话题,他想要的是,小田螺自己伸头出来,把话说明白,想通透。
田萝简单,猜不透韩逸仙的想法,只抓住他的手按在脸上,摩挲两下,像猫似的撒娇,别去生气了,逸仙,不会有下回了,每次她惹得逸仙不高兴,用这招准好。韩逸仙接到信号,便笑意盈眸,也罢,他有的是时间和办法深入了解这个心尖人。
一时无言,韩逸仙忽然想到,“明日韩人悦要回门,你若遇到他妻主,不准被人欺负去。”
韩人悦的妻主是韩家的表亲,梅西城的大堂姐,梅文燕。田萝眼中的伪女子,曾经死皮赖脸追求过韩逸仙,但全被田萝和姜院长搅和了,自此和田萝结了死梁子。韩逸仙就怕梅艳琴记得旧怨,欺负田萝。田萝一听梅文燕也要来,便清脆应下,掰掰手指,她对感情迷糊,不意味着对人迷糊,她才要好好招待一下梅文燕。
梅文燕曾想脚踏两只船,一只是韩人悦,另一只脚居然想伸向韩逸仙,以为自个魅力无限,不就是丰润了些,去了京城中过榜眼了呗,回到安乐县成了人人追捧的对象了呗,便猖狂到对韩家正君出手,错了,是对“安乐一枝花”韩逸仙出手!
田萝又有当初看穿梅文燕面目时,将苹果摔烂在地的冲动。
一年不见的梅文燕,混成何种程度
田萝趁机对韩逸仙撒娇道:“你不准对梅文燕笑,我会吃醋的。”
“同样的话给你,不准对其他人迷糊,除了我,不要对人迷糊。”
这句话,听着耳熟。不就是韩逸仙还是公子哥时,对田萝的死皮赖脸说的最长,感情最饱满的一句吗?
“嘿嘿,我几时迷糊了?”田萝发问。
你当初不发一言,离去,对我不再纠缠,不就是对着其他人迷糊去了?
韩逸仙只想想,小夫郎样的摸摸肚子,“你当初离去是不是,觉得我太难打动,决定放弃了?”
田萝皱眉,好似真的有这件事。那时,姜院长风雅惯了,老在她耳朵边说半夜的洞庭湖可美了,比蹲在韩家大枣树偷看享受多了。田萝自认为没有可比性,但临时听到何晋雪在洞庭的消息,便不留只字片语,同姜院长赶去洞庭。一别个把月,回来再蹲在枣树上,意外见韩逸仙跟着蹲在树下,抬眼,小眼神带着莫名的意味,他说:“你是觉得我太难打动了,决定放弃了?”
后来,韩逸仙真的被打动了,从被动变成主动。
“怎么可能?你是我认准的,我是谁?被田螺黏住,是要打春雷才能松开的。”田萝抽鼻子,喜不自胜,安乐春天少雷,所以,她打算一辈子都不松开韩逸仙。
“当时,是有了何晋雪那书生的消息,我赶着去,想逮人回来,不料,那厮狡猾,又给她溜了。”
韩逸仙大致明白何晋雪这人物,田家人就是死磕,田萝死磕磕出了好结果,田筝便没此运气。何晋雪大江南北走,不愿安定,田筝想要追随,也难讲明白。田萝便想将何晋雪绑来,给自家老哥一个痛快。
“何晋雪不是不喜欢哥哥,而是少了份安定,心太野了,何不想出个法子,让她自己回头。”
“对啊。”田萝两眼发亮,别说,何晋雪是否真心,她能判断。
何晋雪野惯了,潇洒惯了,也风流惯了。
这几年也听到江湖上的风言风语,田筝假装不在意,越发地嗜酒,田萝见了,总会觉得自己将老哥的幸福给一并占了。
“总有法子的,我来想想。”韩逸仙抓住田萝的手。小田螺正在懊恼,揪头发呢。
过了拱门,到了韩逸仙的院子。
韩逸仙不喜花粉,在院子里种了许多青竹,嫩绿颜色,养眼极了。
他一回来,余氏便将韩逸仙原先的奴仆全拨到这个院子,人一多便恢复了以往的样子。韩逸仙叫了人去给田萝弄好吃的,便和田萝去了书房。
书房也是韩式风格,简单大气,书桌上一溜的笔挂着,徽州墨雕了朵莲花栩栩如生。君子兰便吊在韩逸仙靠着的椅子后,迤逦了一夏绿意。
他拿出几叠纸张,抽给田萝一张,示意她看看内容。
田萝一看,画里是个女人,挺普通的啊,就是圆润了点。再凑头,韩逸仙的面前也是个女的,田萝把夫郎手里的纸全抽出来,一翻,女人一大叠啊。
韩逸仙嘴角带笑,“这是梅姨给我的,他要我帮着选。”
“不是叫我们帮忙看着了?怎么又有这一出?”田萝不解,前脚刚把梅表弟事托给他们夫妻,后脚便拿了画像要选儿媳。着急也不该这样啊。
韩逸仙不答,只捻起一张,“这是邻县李家嫡女,和梅家是生意伙伴。”
“这张是布政司陶大人,听说她有两个女儿。”
田萝一点即通,梅西城要被当做交易品,家族的牺牲品啦,当下拍桌道:“我算是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找菁菁!”,说起就起。
韩逸仙抱住田萝的腰,“这都什么时辰了。”
“我实在坐不住。”她说实话,按照梅西城的品格,她觉得配姜院长还差不多。
“我明白。”梅西城的事,他本不该和田萝商量,却期待梅表弟能找到心仪的人,有个好归宿。他摸摸田萝的背。
田萝想,按着画本里说的,风流才俊的女子和大家公子相遇的情节,便是需要一个契机。而梅西城天天待家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就难遇上这契机。要不然,我造个契机?
韩逸仙款款道:“梅姨定是遇上了难事,才要将独子这般嫁出去。所以,这里的人都有对梅家有益的背景,我们更要在这上面想。”
加了层难度,田萝突地想到一个人,裂开嘴傻笑了几声。
正巧韩逸仙的近侍玉春端来一碗鸡肉葱花面,另搭两个脆香肉饼。都是田萝的心头好。
她欢喜吃面,韩逸仙拿了字画坐在旁边翻看。两人一动一静却出奇的和谐。
田萝舔舔嘴唇,将刚刚想到的计划说给韩逸仙听。韩逸仙两眼发亮,田萝的办法虽然土了点,但胜在稳当。只看小田螺瞅着韩逸仙,像是说,夸我吧,夸我呀!
韩逸仙偏不说好,只说可以试试。田萝鼓嘴,油腻腻的嘴巴便要印到夫郎脸上,被躲过去。
月亮东升,屋后池塘一只红鲤摆尾,将静默的月影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