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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我被人下术了?”
“第一次看到你的脸,我便怀疑你被人利用了,只是不敢确定。”
君明玉回想起,田萝莫名其妙问他认不认识她,“你很久前就认识我?”露出迷茫的眼神。
田萝走到浓黑树荫下,坐在石凳上,君明玉也跟着坐下来。
她敲敲石桌,“我们在潘云山一同生活了八年,你是我的师兄,钟茗,大家称你钟七。
“在潘云山,你很羞涩,被我欺负了也不会记在心上,不像现在这样总穿黑衣。你最爱的招式是“平沙落雁”,练渔阳剑法的第三式总是会练成“平沙落雁”。”
田萝拿他的剑比划几下,君明玉果然对“平沙落雁”练得极为顺手。
“我在三年前被逐出师门,你还和师姐师兄们一同跪在师父门口替我求情。
“后来,越如之走了,我便回了京城,三年未见,再见就是赤炎教的右使,和我争抢何晋雪。”
他抹了额际的冷汗,“我们的师父是?”
“是,沈修。”
田萝其实心底也很相信,以往道貌俨然的师父,江湖上的师尊之一,怎么会突然翻脸,残害门下弟子。若是伊蓝没对她展现了他的白发,她是不信的。
“那教主是知道我被沈修摆布?”
“他是我们的大师兄,越如之。教中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君明玉攥紧拳头,这个消息无疑是将他在教中的追求理想给推翻,伊蓝是和他一同入教,一间寝室的教友,但最后因抢夺教主之位,见不得伊蓝为教主之位不择手段,杀了指点过他们的左使,取得长老们的认同,登上教主之位。但现在思索,若是他自己成了教主,这赤炎教想必就成了沈修的爪牙。
君明玉眼中不复气焰,往事总总涌上心头,虽免不了伊蓝留他是为了注意沈修的动态好下对策,但还是说:“听蕊小姐说,伊蓝他为维持一时青春,吃了会缩短寿命的药。看他对你如此珍重,不管你有没有夫郎,都该对他负责,予以照顾。”
“这个我懂得,我也要请你多看顾我的夫郎,他有孕在身,脾气又犟又古怪。”
她眼前突然有个画面,韩逸仙手撑住后腰艰难地躺下床,他素来喜欢仰着面睡觉,现在腹部渐大,也只能左侧或是右侧。嘴角不禁翘起,但他不是江湖儿女,不懂江湖情义,还说话激她,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她自己偏偏是没有妻主的样子,就由着他如此行事。
君明玉都点头了,田萝慢悠悠从裤腰带抽出一本本子,问:“你有印吗?”
回答:“有。”
田萝翻开一页道:“对着这里印下去。”
乖乖照办了。
“这是什么?”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孩儿的第一个叔叔,特意给你留了一面干净的。”对君明玉露出一口亮牙。
君明玉突然感觉肩上多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个时候还能做这种事的,除了田萝无其他人了。
田萝正想打听她老哥的下落,伊蓝便招了人来邀她去主殿。
第二十七章 痛心与心寒
湖州桥下的饺子店五更就开门,黑漆漆的天下着细细绵绵的雨,老板挑开青花布的帘子,打呵欠,迷蒙了眼,勺了大瓢的水下锅。本是想眯会儿,但桥头一阵又急又密的马蹄声传来,老板从炕头起来,往上面的桥看。
原先半眯的眼睁的老大,桥头一大帮有男有女骑着良驹过桥,领头的一个骑白马,织锦皮毛斗篷加身的男子,回头看了老板一眼,他的眸如黑玉,面容虽苍白了些,却难掩其灼灼风华。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就扬起马鞭,进入细密的雨幕,只剩一道背影。
那男子就是离去客栈的田筝,他自收到那封信,就连夜召集人马到湖州,信里的东西他都可以搏一搏。
一队人直接到了大广楼,一个红衣劲装的女人下马,在田筝的马下禀报道:“公子,勿往前,大广楼是赤炎教的势力范围,我们可以……”
垂着红璎珞的马鞭挥出,鞭梢击在青石板上,一声脆响,“既是赤炎势力,那更要闯进去,梵天门的人来了吗?”
他凝着一张脸,红衣属下擦掉额际的雨水,多年跟从的经验判断,田筝已经在极度暴怒与冷静的平衡点上,她不敢言梵天门还未到,只能退下。
此时大广楼的两扇门咯吱开了,里面坐着一红裙男子,红裙上的孔雀翎熠熠生辉,一摆一动下流淌五色光辉,信守把玩一颗璀璨东珠。他的鬓边一只赤金流苏簪衬得眼中光芒更甚,正是伊蓝,他拍拍手,“等了你好久,田老板。”
田筝把斗篷解下给了旁边的随从,掸去肩上的水珠,把长发理顺,坐到伊蓝对面,眼中晦暗难辨,“是你哄我来,我势必要得到我要的。”
伊蓝笑意更甚,“我把你要的东西带来了。”
一个大红漆木箱被人从黑暗中搬了出来,打开那箱子,田筝伸头去看,就见何晋雪雪白着一张脸窝在里面,双臂交叉,如溺水的人,她的长发就像海藻缠住她的颈项。
田筝圆睁着眼,嘴里发出荷荷的响声,“你怎么敢,这样对她?!”
只亮出一下,又收入黑暗。
伊蓝道:“她是你心里的宝,对其他人来说,那可就是草芥了。”
“住嘴,你就不怕和梵天门作对?”他捏紧衣带,从小田老爹田老娘就没教过他男子应有的柔弱,任他恣意成长,选择自己要走的路。他学会隐忍、狡猾,感受到痛心、暖心,现下是痛的,他痛到出口便是扼住敌人的弱点,怒目圆睁。
“固然是怕的。”
他的话轻巧无比,落在田筝心上却是跳了一下,脑中闪过无数能将这事扭转过来的可能,不觉越想越不好,手心虽都是湿粘的汗,但面上依旧是那副稍带精明的样子,“你就不怕我那妹子知晓此事,以何晋雪要挟她的哥哥,你想田萝是向着她哥,还是一直欺瞒她的人呢?”
“我也是怕的,但有件事更让我寝食难安。
“你手里的那份羊皮地图已是让梵天知晓了。
“还有,那封哄你来的信,并非出自我手,至少不是我想出来的主意。”
伊蓝几句话说完,田筝眼珠转动,道:“你用什么让我信你?”他是信生意场上没有永久的友情,只有永远的利益,但他手里还有梵天的几个大生意,梵天不会这么快翻脸。
“听我一己之言你不会信,所以你会相信眼前看到的。”
一言了,雨滴从卷翘的房檐滴溜一串砸进水坑,门外四个红灯笼霎时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崩碎,“嘭”的化作碎皮,破碎的骨节滚进客栈内,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田萝进了赤炎的总殿,伊蓝昂首对着窗外,月辉皎洁落在他恍若白雪的脸上,腰上纨素越显其纤弱。她静悄悄地靠近,伊蓝回头,对她说:“坐。”
殿里每一个声响都是空寂的,只余那灯影摇晃,尚存生气。
“你的哥哥确实在赤炎两天了。”
“我哥哥就算到了赤炎也不会留在这里,除非你……”田萝一想便知,是拿何晋雪来威胁他,一时两眼好似是幽谭漩涡,带着阴寒地盯住前面的人。
“确实,他是中毒了,被梵天门的人打了寒毒掌,昏迷不醒,正躺在赤炎地宫的火石上。”
田萝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但脑内不复清醒,慌了神色,“怎么才能救他?是谁打了他一掌?”
她突然后悔没早点带回何晋雪,不但连累哥哥入了险境,她的逸仙也跟着以身涉险。
“梵天门的天都灵,田筝须得有修炼炎火功的人替他疗伤。”
“谁会炎火功?”田萝半个身子倾向伊蓝,庆幸有人能救田筝。
伊蓝修长的手指指向自己,歪着头虚弱地笑了一下。
田萝瞅向他的脸,感觉他都要虚弱地摇晃了。
“无碍,师兄帮你是应该的,而且,韩逸仙来了,你们一家人住在这里一些时日,等田筝的伤势好了,再走,你也算陪我这一段日子。”他话里谦和,无一丝杂念的感觉,就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长辈留他们一家子在他家小住一般,田萝自然点头。
她思及没听过梵天门,便问道:“梵天门是何方势力,伤我哥哥。”
“你记得郭三吗?”
郭三?就是她的三师兄郭园,记忆中的郭园很老实,也是练功练得最刻苦,比母鸡早起比牛还晚睡,剑法最好,领悟力也不差。只是当时听说他是武林世家的庶子,才会如此努力,田萝常常和他去潘云山的松林,采蘑菇等野蔬。潘云娜山的菜时而好吃时而难吃,那得看厨子的心情,他心情不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