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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巫术的人必定是个高手,而且他必定恨透了你,不仅仅想杀死你,还想折磨你!他要借你的手杀死你的爱人、亲人、朋友,令你陷入无穷无尽地痛苦中去!”
苏雨转头凝望着桨声灯影里的山色湖水,喃喃地道:“血咒蛊!据说这种蛊术是没办法破除的。中此蛊的人会在月圆之时发狂,杀死自己身边的人,然后再刺破自己的胸膛,让自己的鲜血流尽而死!可是,要想对人施血咒蛊,下毒者必须令那个想要加害的人触碰到事先用血调制的毒汁。可是,我这几天一直并没有接触过陌生人,这个人究竟是如何令我接触到这种毒汁的呢?”
他说着,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顿住了。
“怎么,你已经知道了怎么中的蛊毒吗?快说,只要能找到那件令你中毒的物品或许还有救!”谭天方急切地追问道。
苏雨思索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蓝色的信封递给谭天方:“可是,大师,欧阳硕也接触了这个,难道他也中了蛊毒,却还没有发作?”
谭天方小心翼翼地接过信封,展开,看了看,还贴近了用鼻子闻了闻,说:“毒汁就涂在了这个信封的表面,你的手接触信封的过程中,蛊毒就经由你手指上的皮肤毛孔,进入了你的五脏六腑,最后再侵蚀到你的大脑。但是,同样接触了这个信封的其他人却绝对不会中毒,因为……”谭天方说着,微微皱了皱眉,接着说,“因为,这个蛊毒是专为你而设置的。你看,信封上的这两个字,是古代的暹罗文,翻译过来,应该就是你的名字:苏雨!这也就相当于对方所发出的咒语,而这个毒咒只对你才有效!”
苏雨苦笑了一下,缓缓道:“原来这个信封不过是一个诱饵,而对方想钓的鱼正是我!他直接寄给我,怕我会有所防备,所以转寄给欧阳硕,因为他料定欧阳在收到这封信后会来交给我,真是用心歹毒!大师,依你看,我是不是无药可治,只能坐着等死了?”
谭天方捋了捋胡须道:“仇恨,仇恨真的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感情,当所有的感情都已经被淡忘的时候,人心还是被仇恨所主宰!看来这个下血咒蛊的人真的很恨你啊!不过,倒也不是完全绝望!其实,我一直在致力于研究各种蛊毒,希望能拯救无辜的人。最近,我研究出了一种丹药。”他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打开瓶塞,倒出了一颗紫色的丸药,托在手掌中,递到苏雨眼前!
“这种丹药我叫它忘忧丸。可以解除很多种蛊毒。可是,血咒蛊阴毒无比,究竟能不能解除,我并没有十成的把握。苏雨,你愿意搏一搏吗?如果成功自然不必说,如果失败可能会导致你的蛊毒发作得更早更强烈!你怕不怕?”
苏雨凝视着那枚小小的丹药片刻,伸手接过,咧嘴一笑:“既然知道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一死!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不如赌一赌,或许还会有生机!”
“好!很好,有胆识!”谭天方激动地一拍苏雨的肩膀,但随即又一皱眉头,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道:“不过,不过。在你服下这忘忧丸之前,我还必须做一件事!”
苏雨轻声道:“大师,我明白,你一定要这样做以防意外。”
谭天方惊诧道:“你,你猜出我要用内力封住你的穴道?”
苏雨点点头:“既然这忘忧丸吃下去不知道结果如何,当然要防止我吃下药后会发疯杀人。大师在《中国之奇异现象》这本书的序言中曾经提到过,您自幼练习武术,最擅长的不就是点穴吗?所以我猜您应该是想用内力封住我的穴道。”
“苏雨果然是绝顶聪明的神探!那就不用多说了,此刻离月圆毒发之时也就几个小时了。我们这就动手吧!让我来先运功于手指。”谭天方说着,转身面对窗外的夜空,竖起右手的食指,双眼微闭,集中精神开始运功。
苏雨默默地望着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面色凝重。虽然他的生活总是离不开形形色色的冒险,但是像今天这样诡异危险的情形却也并不多见。
一盏茶的工夫,谭天方收敛气息,走过来,沉声说:“好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他的眸子闪着光,看得出全身已经蓄满了真气。
苏雨点点头,毫不犹豫地一仰脖,把手掌中的忘忧丸吞入口中,然后缓缓睁开眼,舒了口气说:“大师,您动手吧!”
谭天方盯着他的脸片刻,眼神突然变得非常古怪,有种兴奋之色在闪动。他缓缓说:“好,很好!苏雨,我保证你不会后悔吃下我的忘忧丸!”
说着,谭天方突然伸出右手,用力在苏雨的胸前一戳,苏雨身子轻轻震了一下。
“苏雨,我现在点了你的心口穴,你会感到全身血脉的流动都变慢了。也就是说三个小时之内,到十点月圆之时,你只能坐在原地,不能移动身体,也不能说话。但是,你能听得见、看得见所有发生的事情。你明白吗?”
苏雨微微眨眨眼,表示他已经听见了。
谭天方拿过一把椅子,和苏雨面对面坐下,微笑着缓缓道:“苏雨,现在看来,这几个小时,我们似乎无事可做,只有安心等待,看看你吃下去的那颗忘忧丸是否能解除你所中的蛊毒!”
苏雨使劲点点头。他的目光中分明充满了信任和希望。
谭天方望着他,笑容突然变得有几分诡异,继续缓缓道:“苏雨,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你知不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其实他明知道苏雨此刻是无法回答的,顿了片刻,他轻轻接着说:“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亲眼看着最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而你却什么也做不了!你救不了她!”
虽然谭天方每个字都说得很轻很慢,但却像有几十根针同时在刺着苏雨,苏雨面部的肌肉开始轻轻地痉挛了起来。
谭天方看着苏雨的模样,拉拉椅子,更凑近了些,几乎是贴着苏雨的耳朵,悠悠地说:“其实,更痛苦的事是,最深爱的人偏偏就是死在自己手中!三年前,因为我儿子吸毒被我发现,我失手杀了他。当时,我痛苦得几乎要死去,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埋葬他。我一直把他放在别墅的冰室中,以便我能时时刻刻看到他。或许是老天垂怜我,几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具有魔力的人,我甘心情愿地加入了他建立的秘密组织,只为了求他帮我救活我儿子!而今天就是首领安排我来一趟杭州,要让你——神探苏雨——彻底变成一个疯子,再借你的手制造一场骇人听闻的血案。其实,我不想加害你,我们无冤无仇,你又是个这么聪明的年轻人,我一见到你就很欣赏你。但是,我没办法,为了我儿子,我只能这么做。”
他说着,还深深地叹了口气,眼含悲悯地望着苏雨。
苏雨此时虽不能说话,但是,他的眼中的恐惧愤怒之色越来越浓。
谭天方刚才的一席话着实太过骇人!原来当年他竟然亲手杀害了爱子,又藏匿尸体长达三年。但令苏雨最吃惊的还是谭天方口中那个能救活他儿子的主人!
令死去的人复活,千百年来都是人们心中最不可企及、最荒诞的梦想!难道世间真会有掌握这种神奇能力的人吗?而这个人如此煞费苦心竟然只是为了要让苏雨发疯杀人?难道他和苏雨有着解不开的仇恨?
乱麻一样纠缠着的疑问从苏雨脑海中掠过,但他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问出口了,因为他的脸色突然间变得黯淡,嘴唇也开始微微抖动起来。身子虽然被封住穴道无法动弹,但看得出他也在不自觉地战栗着。
谭天方阴阴地一笑:“苏雨,以你的聪明,大概已经想明白了吧?其实你刚才吃下的那枚忘忧丸才是真正的蛊毒!而那个空信封只不过是一个药引子而已!首领的智慧是无人可敌的,他知道直接对你下毒是很难成功的,因为你极其谨慎,从不会随意接触来历不明的东西,但是,欧阳硕拿来的蓝色信封,你一定会仔细查看。那个信封事先在毒蟾蜍的汁液中浸泡过又晒干,然后被封存在塑料袋里。一旦接触到空气就会慢慢地渗透出毒汁。主人计算好了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是欧阳硕急忙把信封交给你之时,也是毒汁完全渗透出来的时候。不过,从你手指进入体内的毒汁毕竟有限,只能令你在一天内精神恍惚,身体疲倦,并不能真正令你疯狂。所以,主人才派我送来这真正的血咒蛊毒,因为我是欧阳教授的老友,身份不容怀疑。尤其是当一个人在思维最混乱,意志最薄弱,判断力最差的时候,看到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怎么会不努力抓住呢?果然,就算是聪明绝顶的苏雨也逃不脱这人性的弱点,你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