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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半头部,我绝不认为已经发育完成,它虽然可以活动,然而难道还会有思想。
我一面想,一面感到我们对成功的态度不好,白素这样恳切地对成功说话显然也感到了这一点。
所以我立刻道:「我可以介绍你到勒曼医院去,他们一定可以将……那一部份切除,使你完全回复正常。」
成功眼泪汪汪,向我要来,却摇了摇头。
一时之间我还以为她不知道甚么叫做「勒曼医院」,正想向她介绍一下她已经道:「我去过了,在格陵兰的冰原下面,可是……可是……」
她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会,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改了口道「你们这里是我最后的希望。」
她这样说,分明是说她在勒曼医院并没有取得任何帮助,我立刻这:「如果是他们不肯帮助,我可以说服他们。」
#奇#成功还是摇头:「他们无法帮助我。」
#书#我叫了起来:「不可能,他们甚至于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体」
成功神情苦涩无比,道:「是,他们可以给我一个新的身体,而且我也看到了他们培养出来的那个身体……」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发颤,说不下去。
白素很小心地问:「培养出来的新身体,还是……还是……这样子?」
成功点了点头,我也不禁苦笑。
所谓「培养一个新的身体」,就是复制,复制根据原来的基因完成,复制的结果当然和原来的一样。
其实成功的情形,不必如此复杂,精细的手术,就可以切除那多余的部份,而这种手术,勒曼医院一定可以做得到。
白素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都用疑惑的眼光,望着成功,等候她解释。
成功接下来所说的几句话,听得我和白素有不知人间何世的感觉成功先道:「勒曼医院提议我动手术切除这一部份,而且说可以有脑壳,还可以长出漂亮的头发来。」
我哼了一声,也没有问她为甚么不接受勒曼医院提议的手术,知道她一定会说出来。
成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缓慢地道:「我不同意,他倒同意,说我不必考虑他的死活,可是我不能,不能让他的死亡,来换取我的正常。」
成功的这番话,实在不是很容易明白,可是我和白素却又实在是一听就明白了。
成功话中的「他」,并不是一个甚么人,而就是她脑后那张恐怖的怪脸然而虽然明白了这一点,还是疑问极多,而且联想下去,就使人有腾云驾雾之那个「他」,竟然有「不必考虑他的死活」这样的提议难道「他」还能开口说话幸亏刚才「他」只是奸笑了一下,要是竟然开口说起话来,我真不能肯定自己会有甚么样的反应哩还是所谓那个「他」竟然能够表达意见,只不过是成功自己的妄想而已我和白素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
成功苦笑——那是真正的苦笑,看到她那种表情的人毫无疑问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苦楚。她道:「是不是很怪异他是活的,和我一样,是活的。」ZEi8。Com电子书
我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还是说不出话来。
白素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面对这样怪异的情形,她还是能够维持一定的镇定。她道:「慢慢说,请坐。」
从成功进来之后,迅速地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坐下来,一直都站着,而且由于神经紧张,也都没有觉察这一点。
这时候经白素提醒,成功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白素坐在她的对面,距离很近,以这样的坐法来交谈,有一个名堂,叫做「促膝长谈」,用身体之间的近距离来象征思想之间的近距离,很有助于坦率的思想交流。
成功立刻就感到了白素的诚意,她伸手握住了白素的手。
我先走过去,满满地斟了三杯酒,一人一杯,在递酒给成功的时候,成功接过酒,有很短暂时间的犹豫。恰好老蔡在这个时候走出来,看到白素和成功亲近的情形,表示很满意,点了点头,又走回去。
在那一刹间,我非常紧张,直怕成功忽然会把酒杯拿到脑后去,让「他」喝酒,若是出现这样的情景,又刚好给老蔡看到的话,那就要准备替老蔡办理丧事了。
这并非我的神经过敏后来白素告诉我,当时她也有这样的感觉,感到成功是想让「他」喝酒,只不过当着我们,不好意思有这样的怪动作而已。
成功一口一口喝着酒,喝了好几口,才道:「我是如何出生的,我完全不知道,在我懂事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因为我并不是一个人活着,而是和他一起活着,我们的情形像是连体人,他不是没有身体,而是和我共用一个身体。我们的情形,正确地来说,应该是双头人。」
成功说来非常镇定,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我和白素点了点头,表示可以接受这样的说法,但当然不代表没有疑问。
我就先提了一个疑问:「怎么肯定他是活的」
第五部爱莫能助
我本来还想进一步说「难道你们可以交谈」的,可是一转念之间,感到如果这样说,未免太刺激了一些,所以就没有说出来。
成功望向我,道:「虽然他不能说话,可是那只是因为他的发声器官没有能够得到充分的发展,所以他完全有语言的能力,只不过没有器官可以供他将语言表达出来而已。」
成功的话听来像是很复杂,其实并不难以理解。我道:「你的意思是,他有思想,只是无法通过语言来表达他的思想?」
成功点了点头,不等我再问「妳是如何知道他的思想怎样」,她就道:「刚才你一定注意到了,我和他的脑部是相连的,我们的脑部既然连在一起,由脑部活动产生的思想,当然也能够交流,所以我想甚么,他知道;他想甚么,我也知道。在思想方面,各自不同,可是双方之间却毫无保留。」
成功这一番话相当长,我好几次想要打断她的话头,都被白素阻止。我出不了声,就只好一直摇头。
刚才成功所说的话,给精神病研究者听到了,一定会大喜过望,因为那显然足「精神分裂」的一种标准典型。
成功由于畸形,所以产生了妄想,普通的精神分裂者会在妄想中成为两个人,只是空想,而成功由于有那个多余的头,所以她的妄想变成在心理上有实在的根据,所以就更加严重。
她更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妄想成两个人,而成为精神分裂的典型。
精神分裂虽然是很严重的精神病,可是并非不能医治。我已经迅速地有了处理的方法——先将成功的精神分裂医好,然后再切除那多余部份,事情就解决了。
所以我在摇头表示不接受成功说法的时候,还有相当轻松的表情。
而这时候,成功望着我,居然也摇头不已。等到她说完之后,她立刻说了一句:「卫先生,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不是精神分裂。」
我做了一个表情,虽然没有说甚么,可是在这个表情上,人人都可以看出,我是在说:所有的精神分裂者,都不会承认自己是——这正是精神分裂的主要病征。
成功还是摇头:「等一会,我会向两位提供勒曼医院对我的诊断结界——刚才卫先生说要介绍我去勒曼医院,实际上我来找两位,还是勒曼医院的提议。」
我不禁啼笑皆非——事情怎么会变成甚么都不对头了,彷彿事情运行的原则,起了天翻地复的变化,变得我完全不能适应。
听成功的说法,像是勒曼医院对她的问题,无法解决,所以提议她来找我们。
勒曼医院的能力超过我们许多许多,有甚么事情是他们不能解决而我们反而能够的呢这不是把事情都倒过来了吗所以我像是服用了那种流行的兴奋剂一样,除了继续不断摇头之外,没有其他动作。
成功继续道:「我曾经提到过我有可以感应到他人一些想法的超能力,实际情形是:并不是我感到,而是他感到了,我再通过和他脑部活动的交流而感到。所以真正有超能力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想发出几下乾笑声,然而竟然因为喉咙非常乾燥,而至于发不出声来。
我实在非常佩服白素,对于成功这种荒唐的话,她一样可以非常用心倾听,而没有特别的反应。
成功又望向我,道:「关于这一点,也经过勒曼医院的检查,可以证明,如果卫先生对勒曼医院有信心,就应该接受他们详细检验的结果。」
我道:「你一再提到勒曼医院的检验和诊断,不必再等,现在就请拿出来。」
成功居然笑了笑:「本来是应该立刻拿出来的,是卫夫人要我慢慢说,现在既然卫先生认定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