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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尔尼说完,退回阁楼。我把手伸进口袋。取出我向来带在身上的削铅笔用小刀。将刀刃切入龟裂的部分,发现灰泥下面的东西很竖硬不过,我无心检验,只想尽量不让眼睛看到我与地面之间的距离。所以努力抬眼望向天空,等待我的爱徒彻尔尼回来。
一会儿,彻尔尼带着拔钉工具回来,说:“这是做舞台用的工具,不知道合不合用。”
“笛子里好像藏着东西。小心别弄坏⒎”
拔钉的工具一碰到笛子,笛面上的灰泥便片片剥落,隐约露出里面茶褐色的条状物。将条状物取下后,我拿在手上,感觉相当重。
“里面好像是金属。”
彻尔尼把钉子钉回雕像的手上,说:“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啊?”
话没说完,他就自顾自的往回走。
回到我租赁的房子。猫的葬礼似乎已经结束。
我在房内用小刀将所有的灰泥刮掉,发现里面是一块用变色的油纸包着的条状物。从形状立刻可以看出内容。
“是一根真正的笛子。”
把防腐蚀用的油纸撕开,一根金色的笛子出现眼前,笛身完全没有褪色,闪闪发光。
“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赛莲将嘴凑向吹孔。真正的笛子,一般外行人是吹不响的,只听到一阵空气擦音。
“好像是真的。讨厌笛子的莫札特留下一根金笛子。这谜题要怎么解?”
“你知道《魔笛》一剧中使用的笛子是什么颜色吗?”
“金色。剧本是这么指定的。”
“没错。换句话说。这个笛子是真正的‘魔笛’。”
舞台上,演员只要做出吹笛子的样子。不必发出声音,音乐由交响乐团的长笛手吹出即可,因此在舞台上不必用真的笛子。”
彻尔尼把笛子拿到嘴边,但他没有吹,反而用牙齿试咬了一下。
“这不是纯金。太轻了。对了,大概就是葛罗皙斯基说的镀金之类的东西。”
“从重量来看,应该是金属才是。平常笛子都是用黑檀木之类的材料做的。”
“也有陶瓷做的。”
“陶瓷大部分只做装饰用,而不用来演奏。金赝制的笛子倒是没听说过。”
“不知道是哪里做的?”
“我会去查查看。不过,现在还有更紧急的事。”我交互看着他们说:“要先去找一个破笛子和一些青铜色的颜料。”
“您是说要伪造一支假笛子?”
“对。天亮后,大家就会发现剧院上的塔米诺像两手空空,而且很快就会查到是谁偷走的。在还没有找到更具体的证据以前。最好别让这件事情曝光。”
“可是,这时候去哪里找一支破笛子……”
“那个小块头有。学校上课用的。”
“你是说谁?”我问。
“舒伯特啊,法兰兹·舒伯特。”
“好极了,就这么办。”
“灰泥和颜料就向房东借吧,反正他现在没心情画壁画。”
“我先赶去舒伯特的宿舍。”
赛莲走了以后,我和彻尔尼到楼下去找绘画用具。
“贝多芬先生,您要灰泥做什么?”各斯提摇头晃脑的对我们讲解灰泥的作法,“灰泥的作法呀。是先将石灰岩、白垩土、贝壳等用高温烧成生石灰,然后后加水作成消石灰,再加上砂、炼瓦,用水搅拌而成。画壁画。有趁灰泥没有干以前著色的湿壁画法,和干了以后用胶溶过的颜料涂的干壁画法。不过,一般画家很少只用一种,多半两种并用。你们在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敢当。”
虽然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但我们忙着准备灰泥,根本忘了吃饭这回事。这时候,彻尔尼注意到外面的动静。说:“最好把笛子藏起来,好像有人来了。”
我把各种工具放进厨房,正在为房间家具不多。那么长一根笛子不知放哪里是好而烦恼时。彻尔尼打开钢琴盖,向我招招手。
门口响起敲门声。我确认房内该收拾的东西都收好了以后。开门迎客。
“晚安。不知是否打扰您了?”那丹麦人站在门口。身后是他身材瘦削的未婚妻。
“啊。不是听说你们今晚举行派对的吗?”
“刚刚结束。听说您令天早上去过那间餐厅。”
“对。我去问莫札特的事。”
或许是为了表示礼貌。尼森将手上提的篮子放在我桌上。
“派对剩下的食物。本来觉得不好意思,但康丝坦彩说空手拜访更失礼。所以……”
尼森不经意的回头,康丝坦彩对他轻轻一笑。
不过在我看来,她只是扯动了一下肌肉。
尼森从篮子里取出葡萄酒,和一盐红酒饶牛肉。最近我青菜吃得太少。不过,美食当前,似乎不是抱怨这种事的时候。
“这是‘银蛇亭’的戴耶做的菜吗?”
“您不想吃吗?”
“不。那老板说,他们店里的莱绝对没问题。”
尼森点头道,“要是您害怕中毒,那我陪您吃。”
“不敢当。我家也没有足够的餐具。”
靠着钢琴站的彻尔尼开口说,“餐厅名叫‘银蛇亭’,有点奇怪。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蛇是共济会的标识之一,象征男人的智慧。《魔笛》一开始就出现了女人用银枪杀了蛇,就是在表现女人的无知。”
“戴耶也是共济会员吗?”
“对。不过他只是基层成员。”
“银色又代表什么意思呢?”彻尔尼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在共济会中,银色代表女人。其实戴耶原本想取名为‘金蛇亭’,但那样太露骨,所以就改为‘银蛇亭’。”
“所以金色应该是男人的颜色喽。”
“对。”
我和彻尔尼无言的对看了一眼。
“《魔笛》中指定使用金色的笛子,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我是说就共济会的教义……”
“《魔笛》以二元论的方式来表现,男性代表的是白昼的世界。包括太阳、火、空气,而女性代表夜晚的世界,像月亮、水、大地等。《魔笛》是用呼吸,也就是用气发出声响的乐器,是属于男性的。”
彻尔尼从身边取过几个玻璃酒杯。
“还是不够。需要我去向房东借吗?”
“不用客气。我们吃饱喝足后才来的。”
彻尔尼本来不是那种人家说客套话,他就信以为真的人,但似乎碰到不欣赏的人,他也会变得如此不友善。
只见他拿起一个玻璃杯,注满葡萄酒,一口气干了。我看得心里暗暗吃惊,但立刻风凉的说:
“好像没有毒耶。”
尼森眉头稍微皱了一下。旋即又恢复原来冷静的表情。
“其实我们是有事和贝多芬先生商量。”
“请说。如果需要,我可以清场。”
“不,不必。我希望您的弟子一起听听。”
康丝坦彩接过话锋说:“是有关莫札特被杀的事,请不要继续刺激萨利耶里了。”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萨利耶里杀了莫札特的谣言甚嚣尘上,对萨利耶里和我们造成相当大的伤害。我儿子是萨利耶里的弟子。”
我眼前的妇人显然平常是骂不还口的类型。但是事关儿子,情况就不同了。
“是法兰兹·克萨维尔吗?听说他正以莫札特二世之名展露他在钢琴方面的才华。”
法兰兹·克萨维尔是在莫札特死的那年生的。
所以应该和彻尔尼、赛莲差不多年纪。
“是的。这都是托萨利耶里的福,他经常向社交界推介他,说他是近年来少见的天才。最近莱比锡、柏林的报纸对他都有不错的评价。”
这就叫“先人余荫”。因为莫札特的关系。许多名师都破例教授他。从海顿开始,诺伊肯、许来亚等当代一流的钢琴家,还有莫札特的高足胡麦尔,都对他栽培有加。
他向格奥古·约翰·福克拉学作曲、向我也曾经师事过的约翰·格奥克·阿布瑞茨贝格学对位法,向安东尼奥·萨利耶里学声乐,反正都是当代名师。
受到这么好的调教。如果还没有什么成就,那才奇怪呢。
“不过,莫札特二世不也没办法在维也纳活动,而在波兰以教钢琴维生吗?”
“他马上要来维也纳开演奏会了。”
“是萨利耶里安排的吗?”
“对。如果他真的杀了先夫,怎么可能替我们做这些事?”
“那也末必,说不定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混淆视听。况且,贵公子想必不如他父亲一般,会威胁到萨利耶里的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