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复。
我不怨他,反正是娶到手了,自然和谈恋爱不一样,又是公事拖累着,他每次都努力参与,听我作主,实在是天不遂人愿。
生活哪都是惬意和情调呢?
打开抽屉,我想看看记事簿里和裁缝师傅订的见面时间,听见有人叫我。
“戴老师,您要的资料。”
是陈赓,十一假期他在学校没少用功,在项目上花了不少心思。现在俨然成了我的助手,时不时帮我跑趟图书馆找资料。
他一叫,坐远处的冯纶也抬起头,我们目光相遇,带着不言而喻的暗潮。他老是一副伺机而动的样子,我知道《文心雕龙》不好搞,但当初也是他自己选的,与我何干?
我搬了椅子让陈赓坐下,看见他给我抱回来的厚厚一沓子学报,对这个长我一岁的人又生了分好感。干事效率真是高,对我也敬重,不是被埋没在这个冷僻的专业角落里,他本该有更好的发展前途。
“手头能找到的资料都找出来了,有几篇关于许慎研究的论文,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都把后搬来了。您还需要什么?”
他在我列出的材料名录里一一标注了是否查实,很体贴周到。我对研究文字也算新手,只能摸石头过河,如果是搞《尔雅》就好了,那个我可背得滚瓜乱熟。
“目前没想到其他,论文差不多了,原本和注本疏本都找齐,下午一起弄。挺不容易了,这么快找这么多东西,辛苦了。一会儿先去吃饭吧,今天食堂有丸子。”
我不算个正式老师,也不跟他们摆架子,常常讨论完正题就说两句轻松话题,一组人相处融洽。
今天不是星期一,但我知道今天食堂有丸子。旧食堂周末拆除,大师傅为了安抚民心,这星期天天的丸子。可惜我胃口不好,否则该是多好的美事。在学校转眼快十年了,唯一的丸子周还错过了。不争气,我的胃很不争气。
陈赓出去了,我看着手里的学报,又捏了颗话梅吃。把下午两个小组的具体任务列清楚。冯纶从桌边走过,我装作没看见,听见办公室大门砰的一下关上,心里也冷冷哼他。做老师就是老师,万万不可和学生搞什么暧昧,陈赓和大胸女且不说,他现在来往过密的大四女孩绝对是禁忌话题。几次回到办公室看他们坐在一起研究课题,我都躲了出去。我和冯纶现在算是半公开的敌对关系,除了当着石教授平日不说话。其他助教似乎看出低气压,也很少在办公室讨论问题,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图个清闲。
列好工作提纲,起身时捶捶后背,把手机放口袋里,我决定趁午休出去走走。
杨宪奕出差之后,我很少准点吃饭,总是中午等着有机会跟他通个电话,赶在下午上课前去食堂随便吃点什么就好。
上周末回家吃饭的时候,婆婆拉着脸说我瘦了,横眉冷目嘱咐我不要减肥。爸爸妈妈觉得瘦点也没什么,他们知道我自己筹划婚事多辛苦。回家一趟都是往外带东西,爸爸送我下楼从来都是揽着肩膀伤心一下。
留不住的终归留不住,哪个女儿能在父母身边一辈子呢。我在林荫道上走着,转到图书馆一直上了顶楼。
跟关浩纠缠不休的时候我常常来这里发泄情绪,现在只是觉得没人打扰,可以好好跟杨宪奕说说体己话。
准点,电话响了,声音有些嘈杂,好像在外面,不是昨天的办公室。
“吃饭没?”
他声音听起来那么近,人却远在另一个城市,我向来是会撒谎的,堂而皇之的告诉他吃了丸子,两个大丸子和二两米饭,很饱。
“今天忙吗?明天回来吗?”
我急切想知道他回来的消息,每次刚刚离开打电话就伤心,总要倒数着过日子,终于盼到要回来了,就等也等不及。
“今天很忙,刚从工地出来,现在回公司。明天不回去了!”
我一听就开始踢空调的换气扇,我暴力的想念因子又冉冉升起来。可下一句杨宪奕马上换了戏谑口气:“明天不回酒店了,直接回家。想我没?”
我一向不说特腻人的话,我到现在也很少把爱挂嘴边。他知道我说想就是爱了才这么问。我不正面回答,就支吾个:“还行。”
“还行?好吧,我挂电话了。”杨宪奕总是逗弄我,好像这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最远的志愿。明明看不见,他也愿意把我惹到叉腰跳脚。
“想!想!想了!想好几天了!”我咬着指甲嚷完,又想给排风扇一脚,正碰上物业的师傅检查设备,灰溜溜的夹着电话跑到露台角落。
“这么想?好吧,明天我早点回去。”
他听满意了,嘱咐我晚上好好吃饭,早点休息。每次都是一两分钟,来不及说太亲密的话,听见他那边人声嘈杂,我想八成又要挂电话了。
“你注意身体。”
“知道了。快去吃饭吧,想你了,小骗子!”
他最后一句很小声,我听的真真切切。后面是嘟嘟的忙音。
我心里也嘟囔着,每次撒谎他都能拆穿,不管了,领了杨老虎圣旨,我得赶紧去食堂买丸子了。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
下午带几个研究生在图书馆分拣字,跪久了,腰有点疼。下班前睿慈打电话过来邀着一起吃饭,家里就自己,除了见裁缝没别的安排,我索性应承下来。
睿慈怀孕,博士课题都要放一放了,现在才三个多月,慢慢已经看出了端倪,应该是婚后不久就有了。想起来,在读女博士也够糊涂的,聚会那天听杨宪奕的口气,可能也是他叔叔家里在催,杨正奕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两个人书都读多了,糊里糊涂就晋升了准父母行列。
最近每次想到孩子,总会不禁想起陈家棋,然后就想到杨宪奕,杨家同辈里数他年纪最大,却是一男半女都没有,听说他妹妹宪珍的孩子都快十岁了,可惜是个女孩,姥姥姥爷疼也更催当舅舅的该要了。
晚饭时,跟睿慈夫妇聊了好久,聊孩子的事,聊杨家的事,后来就聊到杨宪奕身上。我总管不住自己的嘴想打探些小道消息,睿慈去厨房切水果的时候,我小心的试探问了杨正奕一句:“当初,你跟陈家棋熟吗?”
他在帮睿慈收拾桌子,动作不娴熟,听了我的话把用过的碗筷往桌子上一放,索性坐在了我对面。
“大嫂,你问这个干嘛?”
我拿不出像样理由,就敷衍着数着散在桌上的筷子,告诉他:“随便问问。”
“不算熟,她老在国外,大哥陪她出去几年,后来就回来了。”
“他们……怎么就离了?”
问的突然,杨正奕一愣,我也觉得不妥了,赶紧起来收拾碗筷进了厨房。把东西在洗碗池里放好,看着睿慈仔细的择草莓,我也过去帮忙。
“反应大吗?”
“还行,就是能吃了,不怎么想吐。”睿慈看着是圆润了,我见了都替她幸福,想到一个多月我的结婚仪式反而不及这个小生命的降临带来的快乐多。
“睿慈,高兴吗?”
我明明问的傻话,在读女博士还点头了。“你呢,若若,大哥对你好吧,大家都这么觉得,也看得出来。”
我心里又说不上的幸福感,又觉得不是那么真实。我希望被这种幸福包围着,又想走到这层幸福外面,像个壳子似的不让它破掉。
“真的很好,有的时候我都想不明白,杨宪奕这么好,陈家棋为什么就撒手不要他了呢?我觉得挺冤的,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最后说分开就分开了。”
睿慈笑笑没说话,每段婚姻自己和外人体会肯定不同,她可能给不出什么要紧的线索,我也不想追问下去。从过去的圈子里走出来,我觉得轻松多了,不会时常患得患失的。
这几个月,比起过去那些年我都觉得快乐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已经忘了关浩的存在,也对冯纶视而不见,我好像没带着任何旧债投入到杨宪奕怀里,觉得一身轻松。
“若若,要个孩子吧,早点要个。”睿慈过来接手我的工作,我看她一颗颗洗草莓,宽松的上衣里隐约有了起伏。
“睿慈,你说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不是为了孩子,对吗?”我心里这个小纠结总是去不净,每每想到孩子我也动了要一个的念想,尤其杨宪奕已经过了三十七岁生日,是该有孩子了。可细想,两个人真一起相处到现在也只有几个月,要孩子还是太匆忙,我怕草率了。
“若若,我知道你跟大伯母相处不容易,有些话其实想告诉你,又觉得不是我们该说的,你全当一听,别钻牛角尖。”睿慈说着,好像又犹豫了,回去洗草莓半天不理我。
“什么话?说吧,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证也领了,年底办仪式,孩子,也许明年就会要吧,我有个准备的时间。”
睿慈擦擦手,拉着我到厨房里侧,还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