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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泛起苍红,“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承担罪责,谁看见王爷一个人时的寂寞了?谁看见王爷的委屈了?那些人……那些人只会怪罪王爷,从没有人关心王爷……只有我……只有我一直、一直看着……”
宁静房间的安逸被粗重喘息扰乱,尹钧白的表情慢慢变得古怪狂乱,细碎言语一声声不停。不知过了多久,激动渐渐退潮,再度低头看向熟睡的言离忧,尹钧白眼神渐渐迷离。
“都结束了,什么都不用再害怕……王爷,你看,王爷,现在只有我们在这里,再也不会有别人来打扰。钧白说过要陪王爷到死的,以后只有钧白一个人伺候王爷好不好?王爷有钧白就够了,不需要其他人,只有钧白是真心待王爷,其他人都是假的……都是骗子……所有人……都是……”
不和谐的疯言疯语化为呢喃,又从呢喃变为无声。
尹钧白没有想太多,他也不愿去想,当他靠近日思夜想的那张容颜时,早就残破不堪的理智已然粉碎。
伏低的身子缓慢而轻巧,感受柔软与温度的同时又怕不小心惊醒梦乡人似的,就连试探沾染的唇瓣也小心翼翼,却在品味到最初一刹的润泽温柔时失去控制。
他爱着王爷,比任何人都爱,甚至可以豁出性命来守护,所以,王爷也该属于他,且仅属于他一个人,不对吗?
在没有任何外人的这里,在只有他和王爷存在的时光里,他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也有足够时间将自己的深爱与忠诚倾尽奉献;可是要留住她的心,让她从此只看着他,也许只有一个办法——
那个比雪更刺目的人不是说了么,只需占有她,她才能属于他。
只属于……他的,王爷。
纤长白皙却带着伤痕的手指无声划动,游走过细腻皮肤、轻薄纱衣,时而流连于脸颊,时而轻触在脖颈,贪婪地沾取着言离忧身上每一分味道,而沉睡的仙子无知无觉。
这种事,对尹钧白而言无疑是陌生青涩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占有一个女子,如他的眼眸一样,总是天真得遭人嘲讽。
宽衣解带么?之后要如何?
连嵩告诉过尹钧白,到时候他自然会明白要如何去做。可惜的是,直至此时尹钧白仍不知该怎么办,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抱紧柔软身躯,学着少主那样去吻,去缠绵,而后对身体某处有些难受感到奇怪,笨拙得想个少不经事的孩子。
此外,别无其他。
就如同他对青莲王的思念、憧憬,与任何人都不相同,如此干净纯粹,没有谁能够染黑。
第311章 龙潭虎穴
言离忧做过许多梦,却没有哪一个如此美丽。
梦里有青川碧海,苍山负雪,馥郁繁花的绚丽与连绵草原神奇地拼接在一起,美得仿若仙境;更让言离忧心动的是海边热闹人群,似是市集,又像欢庆的队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笑容。
是战争结束了吗?大渊胜了?
如果是这样,她就可以和温墨情团聚了吧?心里有许多话想要告诉他,有许多事要和他一起去经历,她想要的生活就快降临了。
那样幸福的氛围中,言离忧忽然感觉到有些不适,耳垂,脸颊,脖颈,胸口……一种奇怪燥热困扰着她,沉甸甸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这感觉有些熟悉,熟悉中又有那么一丝陌生。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在青莲宫放我一条生路时吗?”
“胡扯,那时是为别的目的才让你活着离开,我还没到看你一眼就入迷的荒唐地步。”
“那么……是很久以后?”
“也不算太久,至少你和二皇子在一起整天旁若无人卿卿我我时,我在一旁都是握着拳头想打人的,尤其是你,特别想把你打醒。”
“温少侠好耐性。那个……我只是一介布衣草民,没有温少侠这么好的耐性体力,温少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我现在很累,很想休息,没力气跟你战斗了。”
“娇生惯养——好,依着你还不行么?别咬我。大婚之夜,春宵一刻不止千金,这一晚欠下的债,你后半辈子慢慢还吧。”
混沌中忽地忆起洞房之夜与温墨情的对话,一言一笑犹在耳畔,甚至还记得他温柔气息、唇瓣触感,就好像……就好像现在一样。
“墨情……别闹……”
言离忧这才意识到自己处于半梦半醒间,脑子里迷迷糊糊一团乱,伸手推了推身上沉重负担,呢喃声带着几许羞涩依恋。
唇齿一凉,身上的人似乎停顿片刻,而后是更加紧密的接触,星星点点,莽撞慌乱。
不对,温墨情不该是这幅模样,他一直都很温柔、很沉稳,绝不会如此急躁;而且他从不扰她安睡,总是等她洗脱疲倦睡醒过来才或深或浅送上轻吻。
最后的迷茫陡然消散,言离忧猛地惊醒,毫不犹豫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一阵碰撞磕响,跌跌撞撞的身影狼狈离开,怯生生眼神望着言离忧,依稀还有几分欣喜期待之色。尹钧白咽了口口水,呼吸混乱不堪:“王、王爷,您终于醒了……”
“钧白?”言离忧难以置信地看着尹钧白失声低呼,再低头看看自己,衣衫岁还完整却十分凌乱,显然刚才险些遭人猥亵。
“王爷,王爷您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想……”尹钧白慌乱解释,可他本就心虚,根本说不出任何辩解之词。
对尹钧白,言离忧一直抱着极其复杂的感情,一部分是对尹钧白的同情,一部分是对他忠于青莲王的感动、惋惜,还有一部分是提防,是警惕——她早发觉尹钧白对青莲王的痴恋已经近乎畸形,这种求而不得又常年忍耐的做法令尹钧白背负巨大压力和痛苦,以至于他的记忆也出现扭曲,既是尹钧白逼迫自己不愿面对残酷现实的结果,也是一段不该有的恋情必然结局。
言离忧小心翼翼攥紧衣襟,不敢斥骂一度濒临崩溃的尹钧白,更不敢随意乱动,矛盾目光死死紧盯手足无措的秀美男人。
任何解释都无法掩饰尹钧白逾越雷池的行径,几番挣扎纠结后,尹钧白面色痛苦,靠着墙壁呆呆滑坐:“我只是……只是喜欢王爷,我想和王爷在一起,像以前一样……”
“钧白,你先起来好吗?”尹钧白渐渐涣散的眼神让言离忧一阵心悸,轻声开口,极力保持平和语气,“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并没有恶意,我不怪你。现在你不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该做什么……王爷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钧白只听王爷的话。”
还好,情况仍在可控制范围内,至少尹钧白没有像前几次那样错乱发疯。
言离忧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哄骗孩子一般柔声细语:“那你先出去,好不好?或者……你可以帮我打盆水来,你看,我睡了这么久,浑身都是汗,难受极了。”
言离忧的吩咐于尹钧白而言无异于圣旨,片刻前还慌乱失落的表情立刻变得明朗开心,用力点点头应了一声,转身飞奔出房间。等尹钧白离开后,言离忧急忙把门关好闩上,背靠门板长出口气,一身冷汗簌簌流下。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临失身于其他男人的危险,而这人居然是尹钧白,还好她醒来的及时,否则……
言离忧不敢再往下想。
冷静片刻将四周细细打量一遍,言离忧隐约认出这是在青莲宫,满肚子惊疑难解——她还记得自己与沐酒歌在去往北陲的路上遇袭,也记得掉进地洞后立刻偶有人自黑暗中把她打晕,之后似乎在颠簸中醒来几次,紧接着又被人用药迷昏。
根据与沐酒歌缠斗的人是孤水这点来看,这出埋伏应当来自连嵩和蓝芷蓉,可是他们两个把她弄到青莲宫来做什么?尹钧白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糟糕猜测在言离忧脑中慢慢形成,联想起尹钧白两度神秘失踪又突然出现,解释起来却支支吾吾总也说不明白,连嵩和蓝芷蓉的阴险狠毒立刻被放大数倍展现在言离忧眼前,令得她心惊肉跳,浑身汗毛耸立。
尹钧白大概早就与连嵩等人有过接触吧?莫非……
他们的目的,就是想给尹钧白提供机会占有她?
用力掐下手背告诉自己这不是噩梦,言离忧心脏猛跳,愤怒与另一种说不清楚的感情在体内乱窜。倘若她的推测无误,连嵩和蓝芷蓉这招也太过阴损恶毒了,既能毁她清白,又能在她与温墨情之间种下裂痕。
不,也许温墨情不会责怪她,他对她总是极尽可能保护着、理解着,所以比起温墨情的愤怒,言离忧更怕他会因此压抑痛苦。
尹钧白的意志太过脆弱,禁不起任何波动,言离忧实在不忍心再去伤害频频被人利用他,沉下心思索,也就只有逃离这一条路可以选择。